“贺少,您喝多了吗?我是顾一丝啊!”她没有听懂贺亦凡话中的含义,可是她确实只是顾一丝而已。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奇妙的事情,为什么你会长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贺亦凡似是在质问顾一丝,却更像喃喃自语。
酒精的作用让他第一次卸下了防备,他就那么拉着顾一丝的手,沉沉的睡去。
顾一丝在心底自问,我为什么不能长成这个样子?难道我长成这样也犯法了吗?真是个古怪的男人。
看着熟睡的贺亦凡,平静,淡然,可是眉头却时不时的拧在一处。
他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因为今天在老宅发生的事情,亦或者他心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伤痛呢?
她猜不透,看不穿,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只要安安稳稳的混到9个月,就可以重获自由。
想到这里,她试着想挣脱开贺亦凡拉着她的手,却没有成功。
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人啊!睡觉的时候都能把人拉得这么紧。
又不是手铐,至于这样子吗?
顾一丝实在没办法,就坐在地板上,然后头靠着床边,不停的打盹。
她半睡半醒间,就觉得一股儿热气袭来,睁开眼睛,看到贺亦凡嘴唇干裂,整个脸泛着潮红。
她将手搭上贺亦凡的额头,“哦,好烫,一定是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热。”
现在必须要用抗生素才行,要不然拖得时间太久,引发败血症就完蛋了。
这个念头在顾一丝脑海一闪而过,她强行从贺亦凡手掌中将一只手抽了出来,然后在医药箱里又是一通乱翻。
还好,让她找到了抗生素,却没有输液的工具。
她只好用针管静脉注射,等到注射完抗生素,她又跑到冰箱里,好不容易找到一些冰块。
四下看了看也没有什么能够装冰块的袋子,怎么办?怎么办?
情急之下,她一低头看到自己脚上的袜子,灵光乍现,“有了。”
火速的脱下袜子,然后将冰块装了进去,在袜筒的地方打了个结,一个简易冰袋就出现在了眼前。
不管三七二十一,顾一丝就把这简易冰袋敷到了贺亦凡的额头上。
然后守在床边一直静静的观察,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贺亦凡的高热才渐渐退了下去。
他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摸到了自己额头上的冰袋,然后拿到眼前看了一下,这什么东西?
当他看到趴在床边累得熟睡过去的顾一丝一只脚光着,另一只脚穿着与他手上这东西一模一样的袜子的时候,恍然大悟。
心里暗想,这个笨女人,居然用她的臭袜子,做冰袋,亏她想得出来,竟然还敢放在本少爷的额头一晚上,真是越想越气。
转眼儿,看到熟睡的顾一丝小巧的鼻子有节奏的一抽,一抽。
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还有粉嫩的小嘴,嘴角还溢出一点点口水。
他心里所有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口中默默的念着,“菲菲,菲菲。”
尽管他知道这个人不是菲菲,可是却情不自禁的就会把她当成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