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爷急的,心里火急火燎,帅气的脸上都快要长水泡了,想打电话给帮里的兄弟帮着找,手伸进兜里才想起电话被自己砸掉了。
缓步走到张诗浓家对面的大树边靠着稳定情绪,一根烟拿在手里左右把玩,俊眉朗目越来越阴沉,像是黎明前的黑夜。
死丫头,有本事自此在小爷眼前消失,不然小心小爷扒了你一层皮!
呸……想什么浑蛋话呢,真是不长记性的二货,要温柔……温柔,对待女孩子一定要温柔!
咬牙切齿的温柔。
一脚踹开脚边的小块石头,烦躁的扒拉扒拉浓密的碎发,臭丫头你给爷等着,看小爷逮到你怎么收拾你!
一根烟被掰成两段,贼没有公德心的撂地上狠狠的踩两脚让它认不出本来的面目,阔步走出小区打算找个电话把那死丫头从犄角旮旯里揪出来。
可是,电话还没打,出了小区门一抬头就看见那找她找的快要急死人的死丫头正有说有笑的跟一小白脸告别。
武子扬压在胸口的着急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于是乌泱泱化成力气全部聚集到拳头,阔步上前,重重的往那只小白脸身上脸上狠狠招呼。
黄杰挥手让张诗浓赶紧进去,十月份的天气外面已经有些凉了,待久了是容易着凉的,而他,舍不得她受痛。
忽而,耳边传来一道稍显熟悉的声音,黄杰扭头还没来得及想起以前在哪儿听过,就觉眼前一黑,脸上传来被拳头揍而钝钝的痛感。
黄杰被揍得酿跄后退,当他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就见何如初那抹清瘦的身影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怒斥揍他一拳的男孩子,“武子扬你犯什么毛病?”
武子扬被张诗浓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气的炸毛,暴躁的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豹子,一把扯开张诗浓,拳头眼看着又要落在黄杰身上,张诗浓猛的扑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武子扬你这个浑蛋,你若敢把这一拳头砸下去,我从今往后再也不理你了!”
武子扬气急了转身,手上没轻没重的用了很大的力气扣住张诗浓尖细的下巴,“张诗浓你该死的在说什么?你……你居然为了这个小白脸不理我!”气死他了,死丫头真是气死他了!
张诗浓心里千回百转,忽然间觉得他们真的很不适合在一起,他有他的少爷脾气她有她的坚持,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心思,而他们的性格又都过于要强,喜欢用自己的思路决断对方的心思,这样的他们,在一起怎么可能会长久,会幸福?
“武子扬你说的对,我就是这样的人,我随随便便就会喜欢上别人,我轻浮不可理喻,明明你都大方的把你家的钱你家的保姆给我用了,我却该死的还不知足跟你闹脾气,所以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武子扬你说的对,我就是个祸害,我两年前就该死了,我干嘛要留下来害的姐姐离婚害的爸爸妈妈伤透心却还要腆着脸去跟人家借钱,你说的没有错武子扬,我真的该死……”
医药费,钱,姐姐跟林宇勋离婚,这所有的一切对张诗浓来说都好似梦靥,是一道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跨不过去的坎儿。
尽管姐姐现在很幸福,可是两年的陪伴,一年多的苦闷她不瞎她看的清清楚楚;虽然父母在她眼前表现的没什么大不了,他们很好,可背过她他们苍凉疮痍的脸她怎么可能装作不知?
武子扬完全吓傻了眼,与张诗浓对眼怔愣片刻,忽的用双手捧着她的脸蛋,他的手心很暖,她眷恋着这温暖的触感。
“初初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懊恼的轻声安抚。
她对自己这样的自我厌弃比狠狠地扇上他几巴掌还要让他痛心,他喜欢她健康,喜欢她陪在他身边,最不喜欢她说这种自我埋怨的话。
“那你是什么意思?”张诗浓讨厌他的少爷脾气,从来都是脾气一爆发不管不顾,根本想都不会想他的话是否会让她伤心。
“武子扬你就是这样,我看不到你的心,你的语言和行为给我的反应就是那样,你就是把我当成玩具玩玩!”
武子扬闻言,瞬间像是被人点着了导火索的火药包,浓眉紧锁,双唇紧抿,看着就要喷火。
张诗浓弯弯唇,明摆着就是武子扬狗改不掉吃那啥恶心玩意儿的了解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的洞悉一切的模样。
武子扬瞪着看她,忽而勾唇轻笑,手臂张开将她拉到自己跟前,一只手与她的手交叠,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把自己大部分的重量都交给她,“胡说,干嘛把自己和玩具比,那跟你能是一个段位的么?”
张诗浓眼看着他要发火,却不想半路被他收住,惊讶不止。有没有搞错,他是会认输的人?
黑色如夜的眸子流转看他,见他乐呵呵的似乎真没有因为方才的对峙要与她没完没了,心底更压抑了。
错了,这人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
武子扬压着张诗浓往她家走,张诗浓斜眼看见木雕一样僵在那边的黄杰,嘿嘿傻笑:“黄杰不好意思哈,改天我给你打电话一起出来吃饭!”
黄杰没说话武子扬先不乐意了,拍一把张诗浓的后脑勺,“你敢!”
不过话说,黄杰这名字他在哪儿听过,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黄杰……对了,不就是两年前打电话发短信说想张诗浓的那个人?武子扬前行的脚步攸地顿住,回头,眉目如刀嗖嗖射向黄杰。
张诗浓跟他挨的很近,想当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她拉着武子扬的手制止他往黄杰那边走去的脚步,“武子扬你又犯毛病!”声音娇柔带嗔,手指在他手心画圈。
显然,武子扬被张诗浓的小动作取悦了,眉目间的清冽褪去换上对她的纵容和宠溺,温柔道:“回家吧!”
张诗浓暗暗松了口气,他在她身边晃悠了这么多年,她多少了解他的脾气,那是一个霸道嚣张惯了的人,他倘若看哪个人不顺眼,总会有办法整的对方哭爹喊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