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出两万元公路款后,郑东篱隔不几夜就会做同样一个梦。梦境中,他开着心爱的“大奔”、载着娇妻王雨诗,在故乡新修的公路上,或风驰电掣或停车观景。公路两旁是一望无涯的茂林修竹,艳艳的山花蘸着清澈的溪水开得正欢。公路尽头是错落有致古朴庄严的木楼竹舍,黑亮亮的瓦屋上飘着袅袅青烟。村长钱豪带着载歌载舞的乡亲,非常谦卑地站在路口,大家殷勤打招呼,卖力帮忙搬东西,争着请他和妻子王雨诗到家做客,那甜甜的笑容和真诚的态度,完全与自己十多年前背井离乡时的情景相差十万八千里……
梦醒后,郑东篱每回都要起床怡然自得地点上一支烟,朝着故乡磨盘崖方向唏嘘长叹默默冥想。他不信邪,知道自己反复做同样一个梦,是因近段时间乡愁潮涨和对故乡刻骨思念所致,是童年的苦难和贫穷以及钱村长立志修公路上山的义举,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因而他近来才会不断重复地做同样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