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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源:《安徽文学》2016年第06期

栏目:实力皖军

我大哥在没有进去之前的那段日子里,几乎是从不理会我的,哪怕是带着丁点情感朝我多瞧一眼。他一定以为我还是个“愣青”,我们理应活在两个不同世界里。以年龄区分一切,似乎是任何缺少标准的年代里再简单不过的标准了。可不是嘛,除面向爸妈时稍有点儿例外,他那原本就带着冷光的脸从没对哪个孩子起过多少变化。那时候,他的父亲、我的大伯刚刚去世,他从老家跑出来投奔他的叔叔、我的父亲,住在我们家。可是谁曾想,不过一年光景,他竟在我们那片儿混出些名堂,对我更是目中无人起来了。

实话实说,妈妈也不怎么待见他,总认为那是个野娃子,觉得他两眼横光,不定会搞出什么祸乱,渐渐对爸爸之前的决定产生了相当的不满。尤其当他混出那点风头脸带刀疤于某个炎炎午后醉醺醺回到我们家之后,她更觉不安,忍不住同爸爸大吵了一架。那几乎是在哀怨了:“你这做叔的义务到啥时候才算是个头呢,啊?”我清楚她何以这么说。之前他刚刚度完十八岁生日,宴会上再度跟某个对头大干了一场。说话间双眼迷离有意觑我,毫无疑问,她想找到一个同盟。她的眼光很少出错,我确信这一点,并总能玩点花招使她满意地认为我是个极听她话的乖孩子。我觉出这方面对她极为重要,远超出了其他母亲对于长子的程度。她想牢牢抓住我,却并不了解——当时我自己也不甚了了哇——那时候爸爸正悄然削弱着她对我的影响。我不配再担当她的信任。可是,这怎由得了我呢,谁叫父亲当时正从事着那样一个既特殊又令人诟病的职业呢?某种程度上讲,他更需要我,孤独者总需要援手。

于是,面对妈妈孤立而迫切的眼神,那时刻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做出积极回应。我冷落了她,伤了她的心。茫然间她从院子里挺起病腰,脖子收缩好一会才安稳下来。一只蝉嘶鸣着拉带一行体液从她头顶飞过去。浑身一激灵,长叹一口气,她将手上湿漉漉的制服按到了木盆底。然后冲着阳光看手背上的肥皂沫,神情起伏不定;不知过去多久,仍未停止,令我隐隐感到不安。其后又有一天,她忽然对我说道:“唉,你可要小心点哪,那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哟!”恍惚中我失了神,眼皮陡然一颤,继而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了;不觉两耳轰鸣,脑间眩晕开来,仿佛整个漫长的夏日骤然炸裂,最后凝结为头顶那一小带狭长的带着丝丝凉意的喧嚷时空……

确实,对这位之前几无记忆其后一贯冷漠的堂哥,我没有丁点概念与好感。自打入住我们家,他从没有表示过丝毫感激(哪怕客气一下呢),不与我们交流,无非每日睡一晚早上匆匆离去,晚饭时再悄无声息回来。后来晚饭也渐渐不在家吃,不再睡在我的隔间,的的确确成为妈妈嘴里的野娃子了。在这个过程中,我专注于自己的喜好,怎会对他留下什么特别印象?那时,我生活中最大的乐趣莫过于夜幕降临时,腰挎手电筒强拉着弟弟到北郊杨树林间捕捉那些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蝉,我们称之为“嗲猴儿”,那个物质贫乏年代里唯一的低成本零食了。为避开妈妈,我们小心翼翼。但是尽管如此,很多时候,当爸爸偷偷将炸好的喷香美食递到我们面前时,她总会出其不意跳将出来,一脸隐晦慌乱神色,接着,向我们扔出一番警告的话,语气鞭炮般冷峻生硬不容置疑。“别再去逮那些坏种了呀你们,吃进肚里要出乱子哟!”对此,我毫不在意,心想能出什么乱子呢?简直小题大做嘛。她又重复一遍,我只好极不耐烦地抹着油汪汪的嘴巴,点头表示假意赞同了。这时爸爸正立在一旁,不说话,低下脑门,偷笑觑我,默默接受着妈妈的质询。

没错儿,在最初这一类小事上,我已同妈妈显出不协调来了。那时候,我身形瘦弱孤僻沉默,对生活鲜有兴味,只希望拥有一个风轻云淡的童年,安然感受周围世界的变化,一切快乐又简单。只是直到有一回,从未打过交道的劳改大队政委的小儿子在放学路上把住我,抢走我装在高帽形纸筒里的美味儿之后,我才感到平静的生活开始涌进波澜。

政委儿子名叫张自豪。脸上惨白无光,喘息急促——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白血病的征兆之一。但是在当时,他胳膊上却有几块相当唬人的肌肉。看着那些泛着黝光的肉坨在面前不断横攒,指肚打上头反复轻扫仿佛棉布擦过刀刃,我心便霍霍乱跳起来。那时刻若不是猛然间意识到我的父亲绝不能因为他的污蔑而丧失尊严,我非要转身跑掉不可。没办法呀,我怕他呀:双手牢牢攥住裤袋口,任由他满胳膊头的肌肉挑衅地蹭到我脸上。一股难忍的汗酸味渗入明亮的日光刺疼了我的眼睛。恍惚间,我几乎站不住脚。直到再次想起从前那些个不凡的月夜里父亲为我表演蒙眼擦枪的情形,牙齿才又咬得咯噔咯噔响。我对自己说,如果他再敢前进一步,我非得叫我的牙齿变作子弹穿透他的胸膛不可!谁料这时候他却越过我,苍白而尖锐的指甲在我跳动的鼻梁骨上弹过之后,跨上那辆壮实的“永久”牌自行车走掉了。又回头大摇着铃铛向我冷笑说:“哈哈,怎么,啊?嘿嘿,刽子手的儿子也想咬人吗?反了你啦都!”

我即刻感到头皮发麻,天旋地转。若不是他已经示弱后撤作出逃离的姿态,我想我一定要扑咬到他那张傻瓜脸上。鼻孔里呼呼喷着热气,嘴里黏糊糊一片,好一会我才大声回击道:“胡,胡说!你,你才是呢……”

“狡辩!在古代那不是刽子手又是什么?你骗不了自己的,嘿,杀人魔王的儿子。”

噩梦……噩梦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吗?

记忆,那混乱而辛辣的记忆哟——我原以为早已烟消云散——再次找到了我,压迫我的神经,使我感到头顶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有什么重物要我咬牙才能支撑住身体。那是在我们刚搬到劳改大队不久,谁都没有想到,父亲同张自豪的父亲曾是一个部队的战友。唉,我自以为平静的生活起了变化。那晚的梦境中自始至终有个满脸横肉着一身红衣肩挑鬼头刀的邋遢相男人立在我面前,拍打肥嘟嘟的手背,朝我发出讨好般的笑:声音怪诞悠长,令我战栗,星空也为之倾斜。待我就要满面冷汗地惊叫着醒来,才看清那张脸,是他——我那平日里寡言少语的父亲!

那时,我们的父亲在劳改大队就职。由于之前参加过某次边境战争,胆大心细,其间又担任过一段时间的行刑工作。很久以来,对于他的工作我一直充满着难以言明的骄傲之情。单是那把亮锃锃的小手枪就够我喘粗气啦,而那尊每晚有幸怀揣那件宝物入睡的黑黢黢的保险柜更使我感到神圣不可接近。

整个那两年里,我们间似乎并没有多少寻常父子间那样的交往记录。我们不擅交谈,如果行动本身算不上的话。我是说,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唯一和我往来的方式便是带我去杨树林捕捉蝉虫:不愧侦察兵出身,令我和弟弟频有意外惊喜,尽管整个过程中他极少开口。而每次外出公干回来,妈妈总责怪他不带回零食,我们却早就习以为常了。

大哥来我们家之前,似乎还有两件事令我印象颇深。一次是他某晚回家时的场面:我和弟弟已经入睡。院子里响起喧嚷声时,我被一个癔症弄醒,爬起来透过门缝看到满脸污泥的父亲正跌跌撞撞走进房门,头缠一层纱布,嘴里发出病牛般的粗喘。暗光下,那一切仿佛并非真实而仅仅是那时我诸多坏梦中的一景。另外一次呢……哦不,是很多次:每当年节杀鸡,他的嘴巴里总是神经质地发出念经般的声响。后来,我总算弄清了那些声音的内容,原来他是在向那些鸡们赎罪,在乞求它们原谅——哈,就是在经历了某一回那样的情形之后,他英雄的形象开始瓦解,我心间开始觉出重重的失望来了。

我对弟弟说:“瞧,真可恶,他竟对鸡讲话,请求它们原谅。那样一个战场上的英雄,却婆婆妈妈,你说哪里还像我们的父亲?”

那时,我开始疯狂地长高,发育速度惊人;而性格上的弱点也全然暴露出来,变得偏执敏感——那是由于我们一家刚刚丢失原先广阔自在的乡村生活,转而进入那么一个专门关押犯人的逼仄大院的缘故吗?新环境下,成人眼里,我越发显得古怪又不合群。弟弟因而“上位”,渐渐取代我,成为妈妈他们所认同的那般爱听话的乖孩子了。

他说:“妈可不那么认为,我最信任的就是她了!妈妈说,那样做是需要的。”

他一说话就“妈妈说”,叫我觉得可笑。

“鸡鸡你别怪,你是阎王爷一道菜。告诉我,他是这么说的吧?哼,你个笨蛋!”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不觉得那样子很丢人吗?一个男子汉总是对鸡说软话!”

“那算什么,妈妈说,”他狡黠地笑道,“她还经常看到他向抹过脖子的鸡上蹭几脚呢!”

“这又是为什么?”我突然感到了厌倦。

“为,为什么?”弟弟捏捏鼻头反过来嘲笑我了,挤巴着小眼睛,嘴巴吹起手指,“妈妈说啦,那不过是为了检查检查它们是不是真没气啦。职业习惯呗,嘿嘿职业习惯。”

有一次我们一起看电视,他的手忽然搭在我的后颈上:“瞧见了没有?快瞧哇!”

“啊?”我随口说,身体却神经质般颤抖起来了。电影里正在播放处决犯人的画面:枪决执行者边吹着枪口上的轻烟,边猫着腰上前拿脚踢死者的后背,直到医务人员跑过来扯一张白布盖上去。

那镜头极其短暂,却对我影响深远。

为验证弟弟所说,有几次我害强迫症一般特意观察起父亲杀鸡的场景,果真如此呀:指甲轻弹刀刃,脚尖快速将死鸡顶了个过儿。然后脸上的紧张情绪渐渐缓解,嘴角随即抿出一个笑来,接着才放心地进行之后的事情。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自打那一次的发现之后,我心中的好形象完全倒塌了,再也不愿吃鸡了。无论他们怎么问,我都守口如瓶。

我甚至觉得张自豪没有错。以至于他再次把住我逼我请他吃巧克力我都没做出反抗。因为他的话总如恼人的蝉鸣,袅袅不断地折磨我。他说:“听说你爹还是个胆小鬼哈?”

孰料,这时刻大哥却不合时宜地现了身。那时候他在劳改大队已经小有名气了。

但张自豪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从来都与那野娃界限分明,我总不能忘了他将我鼻子打出血的事情吧?那是两个月前,我得罪了他:我无意间将他私藏钢珠枪的事情告诉了弟弟,弟弟告诉了妈妈——他俨然成为了她的密探,曾经她也要我担当那样的角色,尽管不喜欢大哥,但我拒绝了——妈妈又告诉了爸爸。于是他警告我说:“我最恨给我穿小鞋的人!”但我没有对他拿出媚脸,心想我与弟弟绝然不同,我不是“愣青”。他威胁要修理我。我说你有种就来吧你。他打了我一个耳光,我耳朵里嘶鸣起来。我继续说,有种你继续打呀你。他接着打。直到鼻孔淌出血,我还是一口咬定此事和别人无关是我向爸爸告的密。没别的,我只想看看他有没有种,何以总是对我满脸不屑;只是想告诉他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小混混,毫无品位的“愣青”。就那样,嘿,我胜利啦,一边舔着鼻孔里流出的丝丝甜血,一边冷笑着瞪他,直到他转过刀疤脸战栗着嘴唇逃跑掉。

张自豪认识他。劳改大队那些顽劣少年们没有谁不敬他几分的。在那个没有标准的年代里,他的据说来之前自某位乡野高人传授的拳脚功夫就渐渐成为了他们的标准。

张自豪满脸红光,一定是又偷喝了他父亲的洋酒了。他一边舔我为他买的巧克力,一边嚣张地笑,拿出来一副惨淡的滑稽腔调。“鸡鸡你别怪,你是阎王爷的一道菜!哈,可真有趣呀。杨小翼呀杨小翼,你有个顶有意思的爹嘛!”我不清楚他怎会知道爸爸杀鸡时那些令我颇为心冷的台词的。接着,“刽子手”这个词也打他生满细胡茬的嘴里蹦出来了。他不断挥舞胳膊,向大哥抛媚眼,极力炫耀,想必是想博得他的赏识。但是,那蠢东西呀,却没能马上意识到危险,竟继续一边撑起肩膀上的肌肉拍打起我的脑袋,一边拿他父亲的口吻教训起爸爸来啦。

“可不是吗,啊?嘿嘿,一名刽子手杀人犯哦……”他的牙齿被虫子蛀黑好几颗。

但是那块巧克力没吃去半下呢,他便嗷嗷叫着躺在地上瞪着大哥求饶起来了。

说实话,我并没有因此而感激他。他似乎也无需我那样,瞅都没瞅我一眼往柜台上丢下汽水钱,揣着牛仔裤吹起口哨离开了,几只快乐的苍蝇跟在他的身后。我叹了一口气,对张自豪说:“你说的没错儿,我爸就是刽子手,但他只杀坏人!”想了想我又说,“从不失手,他是个英雄!从前是,现在也是。你爸,你心里清楚,那是公报私仇!”

回到家我问弟弟:“是不是你把话说出去的?”没等他躲过我逼问的眼神,我的拳头已经打到他胸口上了。我们完全不是一路人了。从那时起,我突然又同情起爸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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