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树岭村的“冰雪之家”旅店,是北京一位爱好滑雪的陆先生经营的。这里离华北最大的滑雪场不到五华里。关于火灾案情,县消防队的档案里是这样记录的,火灾起因是电路短路所致。死亡人数2人,同为女性。通过鉴定,一名在六十至七十岁之间,另一名在二十五至三十五之间。经核实老者为陆先生的母亲,在火灾发生时为陆先生看管旅店。而另一名女子因所有能证明身份的物品已被烧毁,未能查明身份,虽后曾向社会发出认领通告,结果一直未果,最终按无名死尸进行了处理。火灾中有两人侥幸逃脱,他们是一对夫妻,男的叫齐波亚,是一位外科整容医生,女的叫欧姗。目前两人在古安市经营着一家颇具规模的整容诊所。据他俩介绍,当天旅店共住了四个人。如果此情况属实,目前有一人失踪。
“这个失踪的人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楚漫问郑队长。
“据齐波亚说好像是个男的,他是吃完饭出去散步时在走廊里看到过这个人的。”郑队长说。
“他们是否也看到了那个住店的女的?”楚漫说着拿出一张艾雅的照片。郑队长看了眼照片,“很抱歉,这我们就不太清楚了,你得问他们去。”
楚漫失望地收起照片,然后接着问,“那个失踪的男子,他在火灾发生后不见了,他到底去了哪里?你们有没有关于他的消息。”
郑队长道,“旅店登记册已彻底烧毁,无法获得任何信息。这个男人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们实难说得上来,但我们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那天晚上他可能因某种原因没有住在旅店里,二是在大火发生之前他或许已经离开了旅店。”
楚漫思索着,“一个外地男士来到这样一处陌生的小山村,晚上不住在旅店会住在哪里?这且不说,如果火灾前他就离开了这里,那他……”
“你是说他有可能是纵火者?”郑队长道出楚漫想说的话。
“你说难道不是吗?因为电路短路也可以由人为造成。”楚漫强调了一句。
“不瞒你说,我们也有过这种怀疑,可毕竟是一种推测,因没有任何证明的材料,所以火灾事故处理也只能到此为止,”郑队长说到这里恍然回过神来,“你们到底是要找那个被烧死的女子,还是不见踪影的男子?”
“噢,”楚漫脸露歉然,“主要是那个女的,我们想知道这个人是否就是她失踪的姐姐。”他指着艾琪说,“其他随便问问。”
郑队长说:“关于这个女子,你们可以去问问那对侥幸逃生的齐波亚两口子,或许他们能给你们一个说法。”
从消防队告辞出来,楚漫直直向前走着,半天没说一句话。
“楚编辑,你估计烧死的这个女人……”走了很长一段路后,艾琪忍不住地问。
楚漫没答话,继续往前走。跨过一座桥后他才抬起头,“这个女子是不是你姐姐只能找齐波亚问问了,概率有多大,很难说,”他说到此缓了口气,“但现在我想的更多是那个失踪的男子,他为何在火灾发生后形迹全无……”
“你怀疑他有可能是纵火嫌疑人?”艾琪问。
“是的,”楚漫探究道,“为了杀死住店的某个人,他放了这把火,然后便逃之夭夭。”
“唔……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这就是一起谋杀案了。”
“只是这个家伙谋杀对象不知是谁?”楚漫目光投向了远方。
“难道是……我姐姐?”艾琪愕然地张大双眼。
“不敢确定,”楚漫收回目光,“住进旅店的四个人齐波亚和欧姗是一对夫妻,剩下就是那一男一女了,而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是互不相识,还是一对朋友或是情侣,如果两人真是存有某种关系,这应该是一起谋杀案。”
“既然如此,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艾琪急不可待地打断楚漫的话。
“我们先去找齐波亚,一切疑问有待于他了。”
为了尽快弄清事情真相,第二天,他俩来到了比堤肤勒整容所。果不其然,楚漫分析得没有错,齐波亚证实那一男一女有关系,认为被烧死的女人好像就是艾琪的姐姐艾雅。
“你看到这两个人有过接触?”楚漫朝齐波亚询问道。
“大约晚上十点,我从房间出来想体验下山村夜晚的宁静,我刚走到廊道拐弯处,见两个人影一前一后闪出院外。”齐波亚扶了下眼镜道,“看管旅店的老太太在接待室里看电视,其他两个服务人员都是村里的老百姓,早已回家睡觉,我看到的人影不是他俩还能有谁?”
“他俩是否一开始就住在一起?”楚漫又问。
“好像不是,犹如两个陌生人,所以……”齐波亚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难道我看到的不是他俩?”
“你看到过这两个人的容貌吗?”
“男的没有,因为他们是后住进来的,我看到过他的侧影,女的倒是碰过一次面。”齐波亚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这就好,”楚漫精神一振,“你看是不是这个女人。”他将艾雅的照片递了过去。
齐波亚接过照片认真地端看了好一阵才说,“有点像,不过…… 时间这么长了,有些记不起来了。”
楚漫回头与艾琪对视一眼,“你再好好想想,能否确定她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他执着地问。
齐波亚无奈一笑,“我与这个女子一闪而过,无法准确地记住她的模样,我只能说从脸型的轮廓上看有些像,但我不能保证这个女子就是照片上的人。”
楚漫顿了顿,改变了话题,“你妻子是否也看见过这个女的?”
齐波亚有些不耐烦地说,“应该没有吧,我们俩住进后,她几乎就没出过门,一直忙着第二天上山滑雪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楚漫心犹未甘,“你妻子在不在,能不能让我们见见她?”
“对不起,她昨天到秦江去了,如果你们想找她,只好等她回来了。”齐波亚委婉地告诉道。
尽管他的记忆不够完整,但他所描述的情况基本上印证了楚漫的推测。烧死的女子虽不能确定就是艾雅,但那场的火灾应该是一个阴谋。楚漫问起火灾的情况。齐波亚说他睡到凌晨五点钟的样子,突然被一阵烟雾呛醒,他拉起妻子就朝外跑。门推不开,他俩只好冒着浓烟拼命地砸开了窗户,才逃了出来。他俩刚爬出窗口屋里就蹿起了火苗,再晚一步,他俩恐怕也就没命了。这时救火的人已经赶来,有人见他俩还穿着睡衣,就从附近人家给他俩找了两件棉大衣。其他事情,他一概不清楚。
“看来烧死的这个女人大概是我姐姐了。”
“何以见得?”
“齐波亚说从脸型上看很像。他是一个整容师,如他所言,职业的本能他对每个人的脸部会比较敏感,我姐姐长得十分漂亮,能不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吗?”
“是啊,我也有同感,”楚漫道,“这个女人是你姐姐的可能性比较大,但现在也不能完全肯定,我们还应该见见齐波亚的妻子欧姗,万一她看到过她呢?”
“唉……”艾琪深叹了口气,“问问她也可以,我觉得不会有什么收获。”
“我们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想办法找到那个失踪的男子,他是这场火灾的关键人物。”
“行,楚编辑,我听你的,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寻找与你姐姐有过情感关系的所有男人。”楚漫说。
艾琪默默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