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板过她的脸,啄了啄她唇瓣,“气什么?只是想你了。谁让你冷落我的?”
“……”
萧珑几乎认为他娶自己就是用来找个人忍受他的坏心恶劣的。
她冷落他?她这些日子连他的人影都看不到行不行?
“我到底是哪儿得罪你了?……”她到现在才意识到不对,意识到他是成心用这方式惩罚她,让她记住——
记住什么?
她很疑惑。
记住不再和萧彧东方澈饮酒么?
“你让我吃醋了。”龙九告诉她。
萧珑再次失语。又险些怀疑他是脑子坏掉了。
他不再给她出声的机会。
捧紧。
愈发猛烈。
萧珑几乎带着哭腔了,“龙九……我恨你……”
叶明风在离开酒楼之后,去见了两个人。
两个人都是萧珑熟悉的、龙九反感的。
这两个人,在来年,会有一个跟他离开京城,另一个依然留在朝堂。
随后,他去了一趟宫里。
得知苍霂因为苍云景、燕时的离开而怒火攻心病倒后,他幸灾乐祸的笑了。
这就好,朝堂将有一番动荡。
于他,是最佳的机会。
枭雄之间,不能用武力解决的情形下,斗志斗权谋是最让人兴奋的事。
日后便看看,龙九如何平静朝堂纷争,他又是如何促成一场腥风血雨。
他对深爱的那方水土,千般眷恋,对于西域之外的苍生,却毫无怜悯。
他好战,好斗,无人相争不见血光的日子简直就是折磨。
他知道他不该这般残忍嗜杀,可是他已孤独太久,没有争斗,便了无生趣。
何况如今在酝酿的一场风雨,又是他此生唯一能得到阿浔的机会。
阿浔……
如来时一般,避过宫中侍卫与御林军的视线,离开皇宫,他的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衣袖,却落了空,没有摸到陪伴他多年的那块玉佩。
他已将那枚玉佩送给了她。
可是很显然,还未自心底接受这件事。
其实他很怀疑她会不会记得那枚玉佩的来由。
她今日已烂醉,不在他预料之中,想必也是过后让她大为惊讶之事。
可又如何能够不送给她?
醉后的她憨态可掬,笑意盈盈,耍赖的时候的甜美的笑能将他的心融化。
她留意到了无意中滑落至袖外的玉佩坠饰,凑到他近前,手势缓慢地拿出。
那一刻,他被她微眯着眼的样子、趋近的清冽香气吸引,以致晃神,以致被一个醉猫轻而易举地拿走了玉佩。
她喜欢那物件儿,说是与她的两只猫有点渊源。
虽是可以认为牵强的借口,可是——
可是他能让她喜欢的东西不多,如今能给她的太少。
后来招架不住她耍赖,答应送给她是完全心甘情愿。
有些东西,不过是看着伤怀。倒不如相赠佳人,换她展颜一笑。
的确,男子在倾情的女子面前,是能没有任何理由的迁就退让的。
离开酒楼的时候,她已伏案入睡。
入睡的她,似孩童,似所有无辜的小动物那般,煞是讨喜。
几乎不舍得离开。
走出酒楼,甚至命手下在她房外照应,怕她会出什么乱子——莫名觉得,她天生就是运气极差的倒霉孩子,不得不替她多加防范。
今夜的萧珑的确是觉得自己倒霉到了家。
她累得要命。
她被阵阵震颤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想把眼前如狼似虎的男子吊起来狠狠打一顿,在此时却离不开他,需要他给予、平息情潮涌动。
此刻他一手撑在她脸侧,视线随着另一手下落。
萧珑无助地抬手扣住他手腕,猛烈地摇头。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此时那双明眸不再清澈,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雾气,是能让人迷失的朦胧。
阻止的后果是手随着他的手游移,感受着他手势。
她咬住了唇,身形瑟缩着,“我错了,我错了,龙九,我错了……”
虽然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招惹得他这般没完没了地温柔或强势的折磨,她还是决定先认错。
“你的确是错了。”他厮磨着她,“太美,太勾人,太要命。”
他贪得无厌,反倒是她的错。
可是此时萧珑能说什么?
“是……是……是我不好。”在此之前,萧珑连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毫无原则的话。
可也是真的,只要他能停止,她不介意附和。
算账也要分时候,今日是最差时机。
“这才乖。”他半真半假地夸一句。
肌理轻阖之际,沉身。
亲吻,淹没了他的闷哼她险些出口的尖叫。
怕他重蹈覆辙,萧珑蓄积最后一点气力,抱住他,任他予取予求。
狂风骤雨之后,萧珑软在他怀里,一丝力气也无,很快便昏睡过去。
睡得快醒的更快。
口渴,头疼。
唤他去给她弄杯水,喝完水,细细回想整夜发生的事。
想起的全是脸红心跳的后半部分,用饭时和萧彧东方澈说过什么话都忘了大半。
喝酒真不是什么好事。
借酒消愁是不对的。
萧珑第一次有了这认知。
她看向身侧男子。
他此时眉宇间凝着慵懒、迷情气息,整夜放纵所致。
她不由侧转身,没好气地嘀咕:“哪里还有当初不近女色的样子?分明就是被狼附了体!”
恨不得把她吃掉的样子。
龙九知道她指的是两人相识之初,不由打趣:“初见便自行宽衣解带的人又去了哪里?”
“那是料定你不近女色!混账!”萧珑抬手赏了他一巴掌。
“如今除了你,我又何尝近过女色?”龙九漫应一句,抱住她,若有所思。
“怎么?后悔了?”萧珑剜了他一眼,“要不要我给你找几个暖床之人?”可还没等他回答便又一巴掌打在他后背,“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