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时骏白了霍刚一眼,“我就是出来散步的,这里的事跟我无关。不对,所有的事都跟我无关。您忙着霍队长,再见!”
时薇一把手揪住自家老哥,笑着跟霍刚打招呼:“早上好霍大哥。我哥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别客气,往死里整。”
霍刚笑眯了眼睛:“今天把你哥借我吧。”
“不借!”时骏怒喝。
时薇扯着自家哥哥,把人推到霍刚面前:“快拿走!不还给我都可以。”
可怜的时骏没机会为自己谋福利,便被霍刚拉着走进小树林。
“你放手!”时骏甩开了霍刚,神色不愉。霍刚收敛了笑意,严肃地说:“咱俩那点破事现在不提。你知道昨晚的死者是谁吗?”
“田贝迪,一个做生意的。”
“不止如此。他还是卫君的合伙人。”
卫君是一个很有心计,没啥人味儿的混蛋。他着实给时骏造了很大的麻烦,可以说:是时骏想“尽全力送进监狱蹲一辈子”的头号敌人。
“田贝迪的死跟卫君有关?”时骏问道。
“现在不能下定论。”霍刚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闲杂人才放开了说,“卫君出来之后我一直在调查他。山顶别墅案结束,卫君频繁与田贝迪的妻子见面,后又招揽了田贝迪。不过,我一直纳闷,他们谈了快半年,卫君迟迟不肯签最后的协议。这与他刚认识田贝迪时的热情完全不符。”
时骏有点诧异:“卫君夺人所爱?”
“最初我也以为是这样。但是,田贝迪跟卫君搭上线之后,那女人跟卫君也疏远了。反倒是田贝迪跟卫君越走越近。”
时骏更加诧异,质问霍刚:“这些情况怎么不早说?这都半年多了吧,为什么不告诉我?”霍刚无奈地叹息一声:“告诉你什么?调查卫君是我个人行为,跟你、跟官方无关。”
时骏哼哼一笑:“你就是不想我再跟卫君对上是吧?得得得,我也没兴趣听。你还想说什么?”
霍刚也不能跟时骏把每个问题掰碎了揉开了说,他只能坦言昨晚20点整,死者田贝迪在家中约见了卫君,卫君准时赴约,20:20左右离开死者家。21:00田贝迪打了报警电话。
这里面说没卫君的事,霍刚是不信的。而让他最为担忧的是:卫君会不会是冲着时骏而来。毕竟,时骏因为新家没装修好却提早卖了旧房,没地方住才搬到妹妹、妹夫这里来,已经有一个月了。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卫君酝酿出新的计划。
霍刚说:“该区的分局把田贝迪案移交给我,我调取了报警中心的电话记录,跟田贝迪的声音做了核对。”
时骏立刻紧张起来:“结果呢?”
“打报警电话的,正是田贝迪本人。”
“不可能!”时骏毫不犹豫地反驳。
霍刚回头看了眼案发现场的方向,似自语地说:“的确不可能。法医给出了确切的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的20:30——20:50之间。”言下之意,9点整的报警电话,不应该是田贝迪本人。但是,声纹不会说谎。
“那说谎的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东西?难道是田贝迪的鬼魂?别闹了大哥,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面对时骏紧逼而来的反驳,霍刚无暇顾及。他沉声道:“昨晚发现了新线索。在死者别墅内的茶室里,找到两个杯子。杯子里有水,其中一个检查出含有大量阿托品。”
闻言,时骏的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尸检报告出来没有?”
“没这么快。还不能确定死者是否服用了过量的阿托品。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不会有人自己把阿托品溶在水里喝下去。”
有些话霍刚不能摆在桌面上说,只能在私底下跟时骏说说。他做了一个假设:假设那两个杯子,是田贝迪招待卫君时用的,那么里面的阿托品会不会是卫君做的手脚?
还不等时骏开口,霍刚已经否定了自己的假设。两人相视一笑,都知道卫君想要杀一个人,绝对不会使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但!时骏的表情冷了下来:“这件事跟卫君绝对脱不了干系。走,去现场看看。”
“你想穿着浴袍破案?”霍刚忍笑,“嗯,风景倒是这边独好。”
时骏红了脸,急忙跑回去换衣服。
再一次踏入案犯现场,时骏直奔霍刚提到的茶室。
茶室位于一楼最里面,连着通向后院的小门。房间不算大,二十多平米。采用了日系榻榻米的风格,简约风雅。榻榻米中间,是一张漆成古铜色的小矮桌,上面被标记了两个杯子的位置。可以想像出,当时有两个人各坐在矮桌的一边,面对面。
接过霍刚递过来的照片,时骏看到两个杯子是透明的玻璃杯。一个杯子有2/3的水,另一个杯子有一半的水。
霍刚说,阿托品就是来自那半杯水。可见,的确是有人喝了。是谁?田贝迪,还是卫君?
时骏揣着满肚子的狐疑走出茶室,看到对面也有个房间。推开门,里面的摆设表明,这是一件小型的会客室。干净整洁,好像很少使用的样子。在茶色玻璃台上,摆放着黑色的电话分机。
这时候,门外又来了一批人。其中有认识时骏的,便调侃他是霍刚的万年跟班。霍刚推了推眼镜,淡笑道:“我的跟班不是老王吗?”
老王幽灵一般冒出来,盯着时骏:“小哥,不要抢我的饭碗啊。”
懒得搭理这些没眼色的家伙,时骏戴好了手套,准备开始工作。霍刚从不在工作上拘束他,倒是老王,每次在现场见时骏都充满了好奇心。
老王积极地跟在时骏身边,问道:“茶室里还找到一样东西。”说着,神神秘秘递上已经用证物袋包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