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983500000002

第2章

离开藏着父亲冤魂的巷道,吕村像只被猎犬追逐的兔子,亡命地窜出硐口,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间,仍是心有余悸,待把矸石轻轻在茶几上摆好,那颗蹦跳的心才稍安定了些,就呆呆地瞅着陷入了苦思冥想中,渐渐地那意外在他的心里就变得不意外起来了,可急促而来的脚步声惊扰了他的思绪,扭头一看,惊喜道:“叔叔!”

吕明福是个性情温和的人,跟吕村一样,常让他父亲野蛮责骂训斥;可吕明福忍性特好,哪怕是当众受辱,脸上也永远微笑着,从未发过火,同哥哥暴躁蛮横有着天壤之别;对吕明福脸上永恒的微笑,吕村曾经感到很好奇,特地认真端详过。原来,吕明福长着副弥勒佛样的脸,其实他并没笑,而别人也觉得他无时无刻都在笑。

吕村喜欢叔叔,远远胜过父亲。父亲太过严厉,让他生畏,见到父亲就像老鼠见了猫,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敢主动去跟他说话;可他有什么话,总愿跟吕明福讲,就连在学校暗中喜欢上哪个女孩这样难以启齿的事,也毫不隐瞒;假如这事他斗胆告诉父亲的话,除了讨来一顿拳脚,什么好处也没有;而吕明福却不是这样的,会鼓励他说,你是男子汉,应勇往直前,看中了就上,男子汉嘛就当敢想敢为。当然,吕明福的鼓励只能白搭,吕村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孬种。

吕明福问:“什么事这么专心哪,你妈喊吃饭都喊破嗓门了。”吕村一时哑然,只得傻笑,可待坐到饭桌后,立刻就发现少了两人:婶婶和聪明乖巧的小丫。问吕明福,他显出尴尬的样子,说母女俩回娘家了。

糟了,没有小丫做伴,这个暑假一定会过得很乏味的!吕村于是急切想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回来;可吕明福却垂一下眼帘摇摇头,吕村只好失望地打住了话题。

饭后,吕明福又去矿里忙了。吕村问母亲,说叔叔刚才的样子好像有点怪怪的。

宗秀娥说,不是叔叔怪,是你怪。小孩不懂大人的事,就别瞎打听。随后又淡淡地补充道,“前阵子,你叔叔同你婶婶天天吵架,结果你婶婶带着小丫负气而去,再也不回来了。”

吕村不明白“再也不回来了”是什么意思。宗秀娥说,意思是你叔叔同婶婶已离婚了。

吕村大吃一惊,像个傻子样。这怎么可能,叔叔一副好脾气咋会同婶婶闹到离婚地步,那以后母女俩靠什么生活呢?宗秀娥说,给了笔安置费的。吕村顿时很不是滋味,就问她们什么时候走的。宗秀娥说,葬礼那天。

听了这话,吕村真的非常生气,且不说这样来打发婶婶小丫,在道义上讲对否,光凭那悲伤而特殊的日子,就缺了起码的人情味。吕明福的光辉形象,在他心里即刻轰然崩塌。

萌山的黄昏壮观而多姿,火红太阳的半个脸已躲进西边山峦下,东边山脊上晚霞却还在燃烧;鸟儿忙不迭地钻出来,尽情婉转啼鸣,或互相追逐着在林子上空盘旋;矿工此刻也打煤窑出来了,满身的煤粉子,整个人乌黑发亮。他们疲惫地走向了林子后面的小溪,去那儿将身体洗刷干净。

吕村已经打听清楚,最先发现父亲的,是个叫张光发的矿工。这个矿工,很特别,吕村对他的印象挺深。挖煤是个要下死力气的活,大都身体结实,而他则是个瘦不拉叽的家伙,感觉整个像是榨干了似的。

经过洗刷的矿工活跃起来,树林里响起了嘈杂声,身影紧跟着就出现了。吕村站在路边一隅,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扫着,在瞧见张光发时,两人的视线恰好相碰,张光发就赶紧低下头去,想悄悄溜过去。

站在这儿等的就是他,吕村岂会让他轻松逃脱,立刻上前客气而坚决地截住了。

张光发顿时愣住了,那干瘦的脸上,辛苦劳作累积起的烙印神经质地抽搐着。

截住张光发,吕村当然为了解事发的全过程。可张光发反应是迟钝缓慢的,一种表情在脸上要停驻很长时间,明明吕村已直截了当地问着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竟傻傻地说,当时吓呆了。经吕村提示性的反复追问,才颠三倒四地说当时他在刨煤,忽感肚子钻心地疼痛,在痛得难忍时就放下铁镐,悄悄地离开了采掘区,转身走到废弃巷道的凹处,摘下矿灯,拧熄灯光,坐在地上,双手按住腹部“啊啊”地大口喘息着,脑门上豆大的汗珠,在不断地滚落下来。其间恍惚听到有脚步声从巷道那头,由远而近传来,而剧痛让他已近麻木,没去留意这个,只顾把头勾在双腿间,让嘴里口水滑出来,以减轻腹中的疼痛。突然,一声瘆人的惊叫传进他的耳朵,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响声,令他打了个激灵,反射地抬起头,侧耳细听,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一会儿巷道里好像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感到挺奇怪,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站起来走了过去。

“又响起急促脚步声”,这是问题的关键,也就是说,在父亲遇难的时候,旁边还有个人。吕村对此是严厉追问,可张光发先咬定好像,后又改口说是疼痛产生了幻觉,或许压根就不存在着什么脚步声。

显而易见,张光发说法前后矛盾,可该如何甄别呢?无奈之下吕村只得继续追问。在穷追不舍中,张光发脑门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开始顺着脸颊往下淌了,可他依然咬紧牙关很肯定地告诉吕村:“没有!不过在此之前发生过什么,谁知道呢。”

这话算什么意思?吕村给弄糊涂了,即刻就声色俱厉起来:“是不是指那脚步声?不是好像,而确确实实是有个人在我父亲出事后离开,对不对。呃?”

张光发浑身一哆嗦,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瞄着吕村骇人的脸色,立刻垂着眼帘,声音就像蚊子叫,“没有,我当时痛蒙了,‘是否发生过什么’不是指你父亲发生意外的时候。”

“屁话!”吕村狠狠地骂了声。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没把知道的实情全部告诉他,就紧盯着不依不饶,想继续再掏出点什么来,可不管他好歹怎么说,甚至是威胁引诱,张光发始终垂着个脑袋,只管摇头。最终吕村实在无计可施了,只得让张光发走了。可他那遮遮掩掩的忸怩,使吕村产生了许多疑惑,悻悻回家后,就按捺不住向宗秀娥说了。

“有这种事?”一旁的吕明福听了很是吃惊,插嘴后沉默了会又接着说,“你可能误解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辈子都谨小慎微,让你这样穷追不舍地盘问,一定会很惶恐,说话时吞吞吐吐且自相矛盾也就不足为怪了。但这并不说明他有什么藏着掖着没说,他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呢。”

“他肯定有!”吕明福的话虽不无道理,但因小丫、婶婶的缘故,吕村已不再对他敬若神明,反觉得他没弄清张光发怎样敷衍他,就武断地作出结论,甚是恼火,反唇相讥道,“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他原是说听见脚步声的,一追问就咬定是好像,这才是关键。我猜想他一定清楚我父亲当时的情况,只是不慎说漏了嘴。”

吕村的顶撞令吕明福好难堪,求救似地看了宗秀娥一眼。

宗秀娥立刻就做出了回应,那语气像在教训逃学又惹了祸的孩子:“你父亲的死是个意外,这是确凿无疑的。一个乡下人,没什么文化,脑子又不太灵光,你那么凶,他只有顺着你的意思乱说一气。这事,我看就此罢手,你犯不着再去折磨他。”可这对吕村来说,就勉为其难了,张光发像只苍蝇样搁在肚子里,令他恶心难受,委实不舒服,私下里仍旧继续调查,可结果让他非常吃惊。在出事的前几天,张光发因急等钱用,曾要求预支工资,结果讨来顿臭骂,他父亲说这是矿山,不是疗养所更不是福利院,还叫他滚蛋。事后张光发或许是憋了一肚子气吧,在背后嘀咕说他父亲是个没心肝的人,活脱脱一个现代周扒皮,还诅咒他父亲绝对不得善终。

吕村欣喜地把自己调查的收获,告诉了宗秀娥。可不料宗秀娥并未就此夸他几句,态度反倒显得很生硬,“你父亲的死纯属意外!别整天没事昏头昏脑的瞎折腾,把自己弄得神经兮兮跟傻瓜似的。”

宗秀娥的话让吕村特沮丧,他坚信,张光发极可能是缘于泄私愤,乘黑暗掩护下了毒手,只是他那蔫头耷脑的外表,把大家全给愚弄了,就逮了个矿上收工的时机,拦住了扛着铁镐,浑身闪着幽光的张光发,叫他跟自己走。

张光发固执地站着,垂下脑袋,只盯着自己脚尖,很显然他不愿跟吕村走,最终屈于吕村的蛮横,才像只烦躁不安的猴子,跟着来到个偏僻角落里,神情麻木的一手按着腹部,一手扶着铁镐,像个打摆子的患者,浑身筛糠似地抖个不停。

吕村拉下脸,发狠的要他把那天藏着掖着没说的全说出来。张光发黑里透青的脸立马颤动起来,舌头也不听使唤了,好像要维持正常的理智都需要付出艰苦努力。不过,吕村并未产生一点恻隐之心,这家伙肯定在装癫卖傻,想着他下毒手时的凶狠,不由勃然大怒,就一针见血地指出他就是凶手。

张光发立刻惊恐万分,先是腿肚子打颤,继而传到了全身,最后连站也站不稳了,要不是那戳在地上的铁镐,恐怕早瘫了。“不不,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吕村暗自心惊,厉声追问。

“不不,没有人,是意外,对对,是……意外,意外。”张光发把“意外”当成了救命稻草。

“就是你!”吕村怒火直往上涌,用巴掌使劲一击他胸口,“你就是凶手!我父亲不肯借钱给你这个痨病鬼,你怀恨在心就下了毒手,是不是?”

张光发打了个趔趄,好在那铁镐在关键时刻再次发挥了作用,要不然就得四脚朝天了,待稳住身体,他像受了侮辱似的,是盛怒多于气愤,喉结在蠕动,嘴唇直哆嗦。

吕村瞧张光发倾斜着身子,颤抖的双手死死抓着铁镐,似随时准备抡起,对着他的天灵盖来一下,心中骤然大骇:在这偏僻角落里,谁能保证这个敢在黑暗中干掉父亲的家伙,不会把自己头颅也砸烂。就在惊骇之际,忽听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一回头,见吕明福站在不远处,如遇特赦,赶紧脚底生风落荒而逃。

吕明福问吕村何故如此恐慌,吕村用手指了指张光发;吕明福稍愣了下,就径自朝张光发走了过去,吕村远远地看着,可惜离得远了点,不知两人嘀咕些啥。不一会儿吕明福折身走了回来,说张光发认为受了冤枉,感到很气愤,仅此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吕村一时语塞。但那绝对不是冤枉,是被揭穿了老底而恼羞成怒,张光发的肢体语言已经明白无误地传递出来了。但有个问题,吕村始终不明白,那就是父亲为何进窑里去的,看来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弄得清楚。

同类推荐
  • 杜拉斯的小说政治

    杜拉斯的小说政治

    随便哪个女人都比男人神秘,任何女人,我知道这个!——杜拉斯《话多的女人》。一切简单化都是法西斯主义的……任何革命者都有自己的左派主张……如果中国人对此不理解不接受,如果他们相信人身上的一切是可以缩减的,那么一切革命就完蛋了。——杜拉斯《话多的女人》。全世界的作家,无论什么人,都在用马克思主义写作。
  • 阿尔巴尼亚一家

    阿尔巴尼亚一家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多情莫问江湖路

    多情莫问江湖路

    画眉岭,早春时刻,枝头雀呜,柳丝初翠。言家酒坊里,芸姑将翻倒的桌椅——扶正,然后下地窖取了一坛十年陈的杏花汾放在店里唯一的客人面前:“夏先生,真是多谢你。”刚才有一帮上岭踏青游春的人进了酒坊,见她生得貌美又是孤身看店,言语中就有些不三不四起来,几个急色的正想动手动脚,却被眼前这个每日来坊中吃早点的邻人打得胳膊脱了臼,哭爹喊娘地逃了回去。这人姓夏,半年前来的岭下,在隔壁搭间茅屋开个小小书馆,教授附近几个村子的小孩念书,收些粮食肉干什么权作学资,大家都尊称他夏先生。
  • 神秘的照片

    神秘的照片

    在众多的摄影杂志中,最早创刊的《相机·日本》一年一度的摄影大奖赛最受欢迎。它的奖金为30万元。在这个物价飞涨的时代这点奖金似乎不那么诱人。但它之所以受到业内人士的欢迎和重视是因为每年的大赛可以征集到国内一流的作品。入选者也颇为荣耀。特别是社会派的摄影师们大多是这个大赛的获奖者。当年活跃在越南战场,进行大量的现场照片报道推动反战活动、战后又以公害为题呼吁环境保护的K氏就是获奖者之一。在今年的第30届大奖赛中收到了彩色、黑白照片2000多张作品。
  • 推理笔记(全集)

    推理笔记(全集)

    同名电影2017年11月24日上映,陈都灵、林柏宏、汪铎主演;同名网剧2017年11月3日在乐视、搜狐、优酷播出,侯明昊、张子枫、汪铎主演。被扑克牌组织杀害的名侦探爱迪生的心脏移植到高中女生夏早安的身上,拥有侦探灵魂的她和米卡卡与扑克牌组织斗智斗勇,并与扑克牌组织里最出色的黑葵A齐木上演一段爱恨情仇。最终将邪恶组织扑克牌一网打尽。而黑葵A齐木改邪归正后,化名红色犯罪师,专为揪出那些为非作歹的犯罪师。他与米卡卡合作,成为最佳搭档。而这时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物幽灵。齐木得知手中的暗黑笔记正是打败幽灵的关键,却发现暗黑笔记被人分成了三本。只有集合三本失落的笔记,才能找出藏在其中的秘密。然而,在双方之间还出现了第三方神秘人物——它就是怪盗千先生。它的目标竟然也是为了那失落的笔记。当齐木终于集齐三本笔记时,他却发现,幽灵的真实身份居然是……
热门推荐
  • 红楼之贾琏攻略

    红楼之贾琏攻略

    金陵十二钗的绝世奇才,终逃不过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命定前生。而惊世的顽石,也不过是一块无法补天的石头!红楼轰然倒下,梦醒而碎,青灯古佛的云空未必空,随经文诉出曹雪芹满腔幽怨。红楼无梦,只余梦影残痕!PS:建了个群115435584,欢迎加入红楼大家庭!!
  • 广告是怎样产生的

    广告是怎样产生的

    尹守国,2006年开始小说创作,发表中短篇小说70多万字,作品多次被《新华文摘》、《小说选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等选载,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作协签约作家。
  • 花妖追神录:烬花宴

    花妖追神录:烬花宴

    他是神,应允天意,为审判而生,生杀予夺,全凭一念之间,却爱不得。他对她的目光深远,不过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人;他对她的纵容宠爱,不过是对另一人的情之转嫁;他对她的周全保护,不过是为了时机成熟时,送她去死。神灵并非永远大公无私。柔软可欺的小花妖也有极尽魅惑、霸王硬上攻的一天!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初雪

    初雪

    我退休前执教的滨海大学法学院即将迎来建院六十周年院庆,出版历届专家的文集是院庆活动的一部分。黄昏时分,一个年轻人把一本装帧精美的纪念文集送到了我家。天气预报说今夜有雪,如果是真的,这将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尽管急着赶回去,但年轻人对我的保姆说他想见我一面。尽管我已多年不曾会客,但这个风雪来临前的黄昏让我有些不明缘由的不安。“好歹也算是打发时间。”这么想着,我把轮椅滑离书桌,整理了一下盖在我那失去知觉的双腿上的毛毯,让保姆把年轻人请进了我的书房。这是个面容和善、苍白瘦弱的青年。年轻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旧呢大衣,袖子有些短,露着一双青白而骨节突兀的手腕。
  • 结局改写系统

    结局改写系统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咬我两口作罢可好?
  • 中层革命:如何成为最优秀的中层领导

    中层革命:如何成为最优秀的中层领导

    本书详尽为你讲述了如何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完美的中层管理者,让自己真正成为企业的桥梁纽带作用,也让自己成为企业不可或缺的人才。无论是渴望突破的中层领导,还是期待中层领导提升的高层领导,甚至是希望被提拔的基层员工,都会在本书中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智慧。
  • 法师手札

    法师手札

    魔法师们在高塔的阴影中窃窃私语,至今已经少有人能够听到他们微风一般的低吟。新历二十二年我故地重游,法师塔隐没于梧桐与橡叶的树荫当中。那是一个时代的终结,是一个新世界的开始。那也是一个神话的终结,是更多传说的发端。两个世界的碰撞,两种力量的战争,无数种族的血泪,亿万生灵的哀嚎……由野心、鲜血、仇恨、掠夺、迷茫、欣喜构成这画卷,而我就在开端。在某个明媚的清晨,我踏上旅途的第一步。这个世界,早已不是我所知的那副模样。-----书友群号:132717993
  • 怪楼房客

    怪楼房客

    这是一部短篇悬疑小说集。每个城市或小镇都有着奇怪的楼房,那里住着一些性情怪异、行为莫测的房客。譬如巫荣城广场的抢劫事件,旁观者因为“旁观罪”引发的那一系列的故事。事发后,社会上的每个人都在谴责那群见死不救的旁观者,旁观者也因为良心的不安,渐渐地反省,醒悟……但那些受害人,是否能原谅旁观者的冷漠,走出阴影?
  • Master Humphrey's Clock

    Master Humphrey's Clock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