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中华传奇》2012年第10期
栏目:传奇时代
夜深了,北武当山道祖庙老子大殿内,气氛十分神秘。童颜鹤发、道骨仙风的黄石公端坐椅子上闭目养神,他的身后是高大的老子坐姿塑像,身旁是香案,香案上燃着几支蜡烛。一声门响,美丽绝伦、身材修长、身穿青色衣裙的黄英走了进来。她将门掩上,走到黄石公面前,低声问道:“父亲,唤女儿何事?”
黄石公睁开双目,观察一下周围,压低声音说:“英儿,为父唤你前来,要派你完成一件机密要事。你可记得五年前在博浪沙攻袭始皇、后在下邳拜父为师的你子房师兄?”
黄英点头说:“记得。”
黄石公说:“你子房师兄现在龙门山青锁镇隐居读书。明天,你秘密前往那里把你子房师兄找来,为父要与他密商要事。”
大殿窗外,一名黑衣蒙面人正凑在窗上偷听。
黄英没有察觉窗外有人,问道:“父亲,又要让子房师兄刺杀始皇吗?”
黄石公摇头说:“不,是让他干一件比刺杀始皇更重大的事情!为父料定,秦始皇因凶狠残暴,激起天怒人怨,五年内天下必群起反抗!届时你子房师兄必独当推翻暴政、救民于水火之大任。为父在咸阳朝中有一密友,名叫淳于越,他已秘密将秦王朝军事机密,包括军队部署、关隘密道、要塞陷阱、联络暗语以及密探组织等打探清楚,这些对你子房师兄未来用处极大。”
黄石公突地惊喝一声:“谁?”声到手到,三枚连珠飞弹已流星赶月似地脱手而出,白虹一现,已是绰剑在手,身子平空而起,一个燕子穿云破窗飞出窗外。可眼前唯见沉沉夜色,只有清风不停地摇曳着树木斑驳的影子。
黄石公面色凝重,回到大厅,对跟在身后的女儿说:“刚才好像有人偷听。若是朝廷鹰犬,你子房师兄和淳于越叔父就危险了!”
黄英说:“女儿愿星夜出发,去通知子房师兄!只是派谁去通知淳于越叔父呢?”
黄石公说:“你淳于越叔父去年到此,留下一对鸽子,明天咱们飞鸽传书!你子房师兄,就靠你去通知了。我儿立即出发,路上多加小心!”
黄英略加收拾,背插一剑,当即骑马出发了。
时隔不久,在北武当山一山洞内,长着刀疤脸的飞天大盗董烈坐在椅上,正在烛光下与手下人议事,忽然一个戴面具的人进来,董烈忙起身迎接,说:“大哥深夜到此,想必有要事吩咐小弟!”
戴面具的人在椅上坐下,粗声说:“贤弟!为兄刚才探到一项天大秘密,黄石公勾结钦犯张良和淳于越,意欲图谋不轨!你要骑追风马火速前往咸阳报告李斯丞相,并派人截杀张良,我等可立盖世奇功,可发通天大财!”
董烈道:“消灭张良这个情敌,黄英姑娘便稳是大哥的人了,黄石公的文韬武略也只能传大哥了,可谓一箭三雕。”
戴面具的人和董烈一起放声大笑。
第二天上午,黄石公放飞的鸽子飞到了大秦都城咸阳,落进博士淳于越的院内。这时的淳于越正好下朝后垂头丧气回到家,他的夫人手拿一绢迎上前来说:“老爷,你留在北武当山的鸽子飞回来了,腿上绑着这张绢帛。”
淳于越抢过帛绢看了信,大惊道:“不好,黄石公兄长来信说,我收集秦军机密的事可能已被秦奸细听去!如此不仅机密不保,我们全家也将有杀身之祸!”
淳于夫人惊慌说:“那怎么办呢?”
淳于越道:“黄石公兄将来若聚义反秦,离不开这些军事机密!这些机密分别密写在多部书中。今天独夫始皇听信奸相李斯谬言,下旨要尽焚天下之书,这些书连同军事机密都有被毁危险!为今之计,只好将书藏于密窟,然后举家外逃!”
就在淳于越急急藏书之际,李斯正在相府客厅接待从北武当山赶来的飞天大盗董烈。
李斯看完董烈送来的绢信大喜道:“好,董壮士,你和你义兄举报钦犯张良行踪及淳于越反情,为朝廷立了大功。你立即回去,与你义兄袭杀张良,并监视黄石公动静,等送来张良人头,再行封赏。我现在给你和你义兄令牌各一块,作为联络之用。必要时,可用令牌调动驿站八百里加急快马,迅速跟本相取得联系。”
董烈走后,李斯命手下将军姚泰派人监视淳于越,防其逃走,自己立即进宫禀报始皇。
天近午时,淳于越刚把书藏好。家将石成慌张地进来禀报道:“老爷,小人打探到,李斯奉旨带人来抓捕我们了!”
淳于越道:“独夫这么快就下手了!石成,你快去叫芳儿!”
石成急急出去找淳于芳。
淳于夫人哭丧着声音说:“老爷,这可怎么办呢?”
淳于越道:“飞鸽传书!请黄石公兄派人来救芳儿,并取走藏书和军事机密!至于我们两人,只有坐以待毙了!”淳于越将一写满字的帛绢绑在鸽子腿上放飞后,女儿淳于芳一袭红裙走了进来。
淳于芳问:“爹爹,唤女儿何事?”
淳于越看着女儿说:“芳儿,始皇要烧全国书籍,且要捉咱们全家!你带上这半张密码图和这张曲谱,马上去找博士仆射周青臣,他是为父生死之交,他会照顾你的!过几天,北武当山会有人来接你,吹曲谱上的《千里思乡曲》跟你联络,到时他会出示另外半张密码图。你拿这半张图跟他相对,两图相合,就能找到一批写有军事机密的藏书!你协助他把书运走,到北武当山找黄石公伯父。记住,曲谱你要密记,再不能让别人得知!”
淳于芳抽泣道:“爹爹,别说了,女儿哪儿也不去!女儿永远不离父母身边,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淳于越大声对女儿道:“芳儿,听话。你身系天下重任,谨记为父所嘱。事态紧迫,赶快动身!”
淳于芳跪下向父母磕了几个头,站起来正要动身。这时一名仆人惊慌地跑进来道:“不好了,老爷,李斯带人马已经围住了府第!”
淳于越忙打开后窗道:“芳儿,快从后窗跳到花园,越墙进入周青臣府第!”
淳于芳刚跳出后窗,外边就传来一声喝:“圣旨到。”淳于越赶紧把后窗关上。
丞相李斯带人闯入,高喊:“淳于越接旨。”
淳于越夫妇赶紧跪下。李斯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始皇帝诏曰:查淳于越胆大妄为,窃取朝廷军事机密,图谋不轨。且对抗焚书旨意,罪恶昭著,罪在不赦。着丞相李斯将其全家捕获,押往刑场,立即处决。钦此。”
李斯话音一落,兵士们一拥而上,将淳于越夫妇捆绑起来押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