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递家书的小宫女也是很不解,这府中的老爷根本就没把所谓的平阳郡主放在眼里。再有本事不过是个女儿家,女人能做什么?
“你懂什么?”
显然,皇后对家里如此不重视这封信而有些恼怒,“商疏浅虽是庶女,区区一个女儿家,可她偏偏有本事走到今天这般田地。这有几个庶女能够像她这样混的风生水起?父亲他们越是不重视本宫就越是担心……”
前朝要防有人觊觎太子一位,谁成想这宫闱之间的战争还没停下,倒是又多出来一个疑似敌人。今次商疏浅都算计到她头上了,这如何还能轻视?
男人们有男人们的算计,不将一个女人放在眼中,这就是最大的轻敌!
她同样是女人,所以对女人的直觉很有信心,商疏浅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若是与之为敌,那就必须要趁着敌人羽翼未丰的时候除去。
皇帝的心思她已经日益捉摸不透的,自己的儿子虽说是当朝太子,可皇帝今日能有废后的心,明日保不齐会做出些什么来。
其父轻视女人这一点她虽然很不满意,但信中还是有一点与她所想如出一辙的,那便是和世国候府有关的。
商明珠和贺楼念的婚约是皇帝与之亲赐的,若是能够得到世国候府的支持,那么久必定是事半功倍,这个商疏浅也就不足为惧了。
“去,把太子找来,本宫有要事相商。”
商明珠和贺楼念的婚期一直未定,商明珠倒是有心赶紧嫁给贺楼念,一是她的确心悦于太子,二是等她当上了太子妃,就不用忍受商疏浅以平阳郡主的名号来压她一头了。
商疏浅不过是一个庶女,凭什么压在她的头上?商明珠对此自然是百般介意。
可偏偏这件事情是贺楼念在百般推辞。
“母后,这件事情怕是急不得。”
皇后在贺楼念面前提到商明珠和商疏浅时,贺楼念的眉头忍不住微微蹙起。
这些日子皇后深陷失魂散的案子之中,贺楼念也没闲着。徐武官那件事情闹得不小,他整日都在处理当时没有处理好的后事。
光是大理寺卿火烧大理寺这一件,就足够他焦头烂额了。
贺楼念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劲,才好不容易将这件事情给盖过去。他们母子两个都在商疏浅的手上栽了跟头,可想法却是截然不同的。
皇后心有忌惮,觉得这个商疏浅不乘早处置,必成祸患。
可贺楼念对商疏浅却是怀有肖想之心,商疏浅越是如此,他反而兴趣浓郁。
至于商明珠,光是听着这三个字,贺楼念便提不起半分兴趣。
“前朝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若是能够抓住世国候府,于前朝怕是对你也有助力。你父皇的心思一日比一日难猜,保不准他怎么想的。为今之计我们必须造作打算,手上多一份筹码便多安一份心。”皇后对于贺楼念完全不在意的态度有些恼怒,自己的父亲儿子怎么都是一路糊涂货色?
“商疏浅这个女人太多心思,日后恐成祸患,本宫的意思是,不如趁早……斩草除根。”皇后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狠厉,不光是对未来商疏浅能够成长成什么样而心存忌惮,更是对失魂散一案害她丢了脸面一事而心存芥蒂。
贺楼念对于商疏浅却是抱有别样的想法,虽说自己也是在商疏浅的手上栽了跟头,可在贺楼念这个太子爷的眼中,女人不过是女人。
如今她不过是分不清局势,不知道良禽择木而栖。
他是太子,是皇后所出的嫡子,贺楼昀算什么东西?
等商疏浅回过神想明白这一茬之后,自然会回心转意,转头他的怀抱。到时候商疏浅做了自己的女人,有本事一点儿也不是什么坏事!
贺楼念毕竟还是不了解商疏浅是什么样的人,不过以为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天底下的女人都一个样。只要有权有势便够了,他是太子,商疏浅不过是区区庶女。
“母后,商疏浅有何能耐能让你如此忌惮?儿臣倒是有不一样的看法,儿臣以为,要是商疏浅真的这么有本事的话,那倒不如留在身边为我所用。”
贺楼念仿佛已经想象到了商疏浅嫁给他做妾的样子,唇角勾勒起一抹弧度。“商疏浅不过是个庶女,与我做妾倒不算是辱没了她,只要我开口,父皇未必会拒绝。”让世国候府的姐妹共侍一夫,未免不是一段佳话。
而这样的贺楼念看在皇后眼里,却是深感恨铁不成钢。
且不说商疏浅虽然是庶女,却也是平阳郡主,光是姐妹俩共侍一夫这件事情就委实不妥。这要是传出去,保不齐要引来多少非议。
再者,皇后同是女人,比贺楼念看的清楚,商疏浅绝非是甘愿嫁与人为妾之辈!
皇后觉得自家儿子定是魔怔了,或是中了商疏浅这个女人的邪了,居然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只是贺楼念此刻却是听不进皇后的劝诫,反而不以为然道,“母后,这件事情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件事情儿臣自有分寸。”
皇后看着贺楼念半晌,目光深沉,半晌都没有说话。想来也是知道,此时贺楼念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能另做打算。
贺楼念走后,皇后便一个人思索了许久。她的父亲和儿子都不信她,这个商疏浅却是绝对不能留的,为今之计只有她自己亲自动手,说什么也要先除去这个商疏浅才行。
失魂散一事解决之后,皇后几乎是失去了左膀右臂。魏婕妤和慧妃本是皇后最得力的两员大将,可如今这两人却是都有变故。
魏婕妤脾气是出了名的倔,其家族皆是武将出身,世代习武,故而如此。上次那件事情皇后打算弃帅保车,却没想到触怒了这位脾气倔的婕妤,直接将之抖露了出来。
正是因为如此,这二人的关系自然就此僵硬。
偏偏皇后还没这个能耐轻易去动魏婕妤,魏婕妤当初依附于她并非是因为自身无法于后宫中立足,不过是和皇后有些交集来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