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商疏浅决定先顺着第一个思路顺藤摸瓜下去，要是查不出来，到时候再去思考第二种也为时不晚。
想通后的商疏浅便转换了目标，既然是市井中存在的药，即便再怎么隐秘，总归会有些风声的。这一点的话，大夫不一定会有空去关心这些，但那些好打听的人也许还真的会知道。
于是，商疏浅便将目标，从将离斋的大夫们，转到了李掌柜身上。
“失魂散？”
李掌柜听商疏浅形容完药效之后，一脸茫然的说出这么三个字，“若是没记错的话，是叫这个名字。好像是好几年前开始出现在咱们这儿的，原本是西边小国传进来的。几年前还闹过几出案子出来，后来就不敢摆在明面上了。”
“咱们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这要是在别的地方，可能还出现的多一些。”
商疏浅眼中一亮，再次对李掌柜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当时招聘员工的时候不过是想找个掌柜回来看点，看中李掌柜不过是认为其性格不错。
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找回来一个如此八卦消息灵通的万事通回来。他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李掌柜还真知道！
“你确定是叫失魂散？”
“按照药效来看，是一模一样，的确是失魂散没错。”李掌柜点头道。
“那你知不知道哪里能搞到失魂散？”商疏浅的眼睛更亮了，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把李掌柜吓得不轻。
“什么，郡主您要买失魂散？”李掌柜似乎是曲解了商疏浅的意思，露出有些害怕的神色；“郡主，这失魂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您这是……”
虽说害怕，但是又不敢直接劝说商疏浅不要买，也不敢问商疏浅要对谁用这个东西。
毕竟尊卑有别，他是想劝又不敢劝。
商疏浅见李掌柜这样一副模样直接是愣住了，随后便很快反应过来，李掌柜这是以为自己要买失魂散对付什么人才会如此，于是连忙摆摆手否认道，“不是不是，您多虑了，我哪儿能啊，我绝不是要买来对付谁，本郡主只是随口问问，你放心吧。”
李掌柜满脸将信将疑，似乎有些犹豫，思考了半晌，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莫非是——”
莫非是什么？
李掌柜话说到一半，把商疏浅给弄懵了。
李掌柜一脸犹犹豫豫的样子，小心翼翼道，“郡主，这失魂散本就是外邦有心传进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江湖中人都不屑使用的下三伎俩了。且不说咱们药铺要是卖这种药不大好吧，就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生意啊……”
商疏浅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才搞明白李掌柜这是一次比一次想的歪，这哪儿跟哪儿啊？他居然以为自己想要研究出这种药的配方来卖？
商疏浅不禁变了脸色，“原来在李掌柜眼里，本郡主是如此没有医德的人！”
李掌柜被商疏浅这样的脸色给吓得不轻，连忙道勤，“是小的多心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李掌柜叫苦不迭，他会那么想也不是他的错吧，毕竟这莫名其妙来问失魂散的消息，又说不是为了用来对付别人，难不成是想买来自己喝啊？
他不记得失魂散还有对人体有益的功效啊……
商疏浅不免失笑，虽说李掌柜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商疏浅毕竟不是小心眼的人。而且李掌柜有这个胆量劝自己不要做坏事，好歹也是一片赤诚忠心。
“你真的是误会了，我是遇见了有这样症状的病人，才想了解一下。你也知道我是个大夫，大夫不光是要了解良药的药效，这种害人的药也要了解，才能确保下次遇见能够给予病患及时有效的救助，您说对吧？”
商疏浅耐着性子给李掌柜解释，并没有直接说出实情。毕竟明妃是宫里的娘娘，宫里的事情要是闹的满城风雨，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商疏浅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再者，我若是想卖，未必需要得到样本才能研究。只要知道药效就能做出差不多的，甚至能比原版更强，本郡主的医术你还不知道吗？”
“是是是，是小的太笨了，都是小的的错。”李掌柜被商疏浅唬的一愣一愣的，顿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连声对商疏浅表示歉意。
“那现在，你能告诉我哪里卖失魂散了吗？”商疏浅不紧不慢道，“卖这种害人药物的地方，本郡主不瞧瞧怎么行。”
“是是是。”李掌柜连连点头道，“听说就在城南，有一家叫做五香居的店，整个京城如今也只有这里还有失魂散卖了。不过我也只是听说，究竟还卖不卖，小的就不清楚了。郡主要是想勘察的话，可以去碰碰运气。”
“五香居……”商疏浅忍不住呢喃起来，这店的名字听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卖药的啊。“知道了，多谢李掌柜了。”
商疏浅说着，掏出一块儿银子便塞到了李掌柜的手里。
商疏浅当即将这消息分享给了贺楼昀，并告知其自己会去一探究竟。
贺楼昀究竟是不放心，竟然把明潜给派来了。
翌日中午，商疏浅便带着明潜柳汀二人，略作乔装，一路去了那五香居。
不过，还没进门，他们三人都有些茫然了。
“这……怎么是家酒楼啊？”柳汀望着人来人往的五香居，闻着空气中浓郁的食物的香味，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明潜也不明所以，“是啊郡主，咱们不是要找失魂散吗？”
商疏浅也有些意外，但并不算太过出乎意料，只是微微愣了愣之后便回了神。这天底下 卖药的地方未必只能是药店，更何况是这种摆不上明面的药。
不管如何，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还是先看看情况才是要紧事。
“咱们正好没吃饭，进去边吃边看，静观其变吧。”商疏浅一边说着，一边便径直进了五香居的门。
“三位客官，里面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