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方才所在的位置不远处,有一片花田,这花田中的花身姿纤细,茎干柔弱,花朵艳丽绝伦。商疏浅心中一凛——这种的是罂粟?
宫中居然有这么一片罂粟花田,商疏浅不免惊讶不已。
她一边压制住心头的惊讶,一边凑近,想要仔细看看这罂粟花。罂粟花虽说不是什么珍稀品种,但是因为其药性有些特殊,所以平时也不会多见。
商疏浅正专心致志研究着花,却突然被什么人从身后拍了拍肩头。她本出神呢,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不免让她心头一颤,正准备回过头来看看是谁的时候,却不料脚下一滑。她没有来得及站稳,人便要向后栽去。
千钧一发之际,商疏浅身后那人眼疾手快,一把便拉住了商疏浅的手,随后轻轻一带,便将商疏浅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商疏浅惊慌失措之后,稳稳的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之中。
惊魂未定,一抬头,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是贺楼昀。
商疏浅吓了一跳,他们俩现在的姿势未免也太暧昧了。下意识便想要从贺楼昀的怀中挣脱而出,却不料贺楼昀不仅没有顺势放开她,反而将之抱得更紧了。
“你干嘛?放开我!”商疏浅被贺楼昀这样的反应吓得不轻,顿时双颊便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贺楼昀将人搂在怀中,笑意盈盈道,“我方才可是救了你,你不仅不道谢,还如此张牙舞爪的对待我。浅浅,这是何道理啊?”
听他这一声浅浅,商疏浅更是面红耳赤。又羞又恼,却又怕被人发现这边的情况,到时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商疏浅故意压低声音,“若不是你方才吓我,我也不会脚滑站不稳,更不会差点跌倒了!”
贺楼昀笑的更高兴了,一边啧啧了两声,一边摇头,“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我好心救你,你还要怪我?我可没有吓你,是你自己胆子太小了。”
商疏浅见他不肯撒手,还胡搅蛮缠,也就忍不住还口道,“明明是你走路没声,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贺楼昀!你放开我!”
“不放。”贺楼昀仍旧笑着拒绝,“我没有听说过,只知道,入了怀的美人,绝没有轻易放开的道理。”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空出一只手,去拨弄商疏浅额前的碎发。可即便是贺楼昀只用一只手,也牢牢禁锢着她,商疏浅完全无法挣脱。
这一切,旁人没看见,商明珠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她冷哼一声,意外瞥见这二人身侧的花儿十分眼熟。
“诶,这不是罂粟花吗?”
商明珠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商疏浅吓了一跳,连忙在贺楼昀耳边说道,“有人来了,你快放开我!”
贺楼昀不住皱眉,心里对商明珠自然是意见颇多。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好松开了怀中的商疏浅。商疏浅终于得到自由,连忙和贺楼昀拉开一定的距离,整理起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来。
经过商明珠这一声惊呼,不少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的过来。就连明妃都被这动静吸引,看见贺楼昀便在那骚动处,不由得皱起了眉。
明珠郡主见到自家表哥来了,自然是格外的高兴,也来凑了这一处的热闹了。
“表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明珠的眼中根本没把那所谓的罂粟花放在眼里,满心只有眼前的贺楼昀。在场的不少女子皆是如此,什么罂粟花那都是浮云,唯有眼前的三皇子才是目标。
一时之间,周围都是莺莺燕燕,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这么看起来,自家的明珠倒是一股清流。她满心里只有太子贺楼念,所以三皇子在她眼里基本等同空气。
见到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贺楼昀身上去了,便故意再次大声说道,“这真的是罂粟花,宫里怎么会种罂粟花?”
商明珠身边的人见她如此模样,便也好奇起来,连忙问道,“怎么了明珠?这花有什么不对吗?”
商明珠顿时面色一肃,指着这花道,“这花是谁种的?这宫里怎么能种这种花呢?”
“这花怎么了?”这些养在深闺中的女儿家哪里知道这花是什么,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商明珠见大家如此,更是洋洋得意的解释起来,“这罂粟花乃是毒花,枝,干,叶,花,壳中都有毒素,若人食用的话,不仅会成瘾,还会慢性中毒。对身体有极大的危害。这花儿虽美,却也是名副其实的毒花啊。宫里如何能种这种花呢?”
见商明珠如此言之凿凿,这些姑娘都是听风就是雨之辈,立刻议论纷纷。
商疏浅听了商明珠的话,忍不住挑眉,却没说什么。只听见商明珠得意洋洋,还不断追问明妃这花究竟是谁种的。
明妃堂堂一个皇帝的妃子,又不是宫里管事的太监宫女,她哪里知道是谁种下的花?
可商明珠哪里安得了什么好心,明妃答不出来,她便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乍一听好像没有什么,字字句句却是在暗示这花可能是明妃所种,随后甚至将矛头指向了商疏浅。
商明珠迂回的功夫让商疏浅都忍不住赞叹,这一句话只说三分,另外七分由人随意去遐想。可这针对的意思,未免也太明显了,就连一旁的贺楼昀都隐隐感觉到不对。
贺楼昀刚想开口,却被商疏浅抢了先。
这贺楼念商明珠“夫妇”两个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人令人厌恶的模样都是如此的如出一辙。
商疏浅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哪里还会忍下去,冷笑着开口道,“不知道长姐为什么对罂粟花如此了解?既然知道是毒花,那么如何知道的呢?”
商明珠被问的愣住了,随后很快便反应过来,“在树上曾见过,怎么,妹妹不知道的,我便不能知道了吗?”
“姐姐多虑了,原来姐姐是从书上看到的。”商疏浅微微笑道,“我只是觉得姐姐看的书不大好,也不知道是哪家杂书,信口胡诌编故事。”
“商疏浅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