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太子的扶持与势力凭着她自己的力量,把这个段氏药材铺支撑起来实在是举步维艰,因着那日的事情更是不再有人过来看病抓药,就算是过来的,也是家徒四壁身无分文不得不把希望寄住上天的。
“掌柜的,这可是一桩大买卖。”商疏浅道,“我想买了你这铺子。”
那掌柜的疑惑的看着商疏浅,这铺子毫无希望,她竟然想买?这三皇子堵上的是个傻子?
见掌柜的这个模样,商疏浅当然知道他的困惑,解释道,“掌柜的只需要出个价即刻,要知道,如今这模样,掌柜的怕是已经被所谓的主子当成了弃子。”
段氏药材铺老板抬抬眸子给商疏浅一个眼神,没有说话。
“掌柜的,与其你这般苦苦撑着没有任何起色,不如我给你一笔钱,你拿了钱离开。”商疏浅见掌柜打算盘手顿了一顿,知道他已经动摇,趁热打铁道,“与其守着一个没用贴钱的铺子,不如拿着钱回老家买几亩两天,就算你今日还替你主子守着,他日他也不见得会感激你,何况,这个铺子已经毫无价值。”
真正让药材铺老板动摇的是商疏浅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啊,他替太子卖命这么多年,也没见太子念着他的苦劳给他些银子去买房子铺子。反而是冷漠无情的看着他苟延残喘。
这般的主子,跟着又何用?
“掌柜的直接开个价吧。”商疏浅也不遮掩自己的目的,又凉凉的提醒掌柜道,“只是,价值几何还请考虑清楚。我并不是非这儿不可,要知道,这儿的名声已经败露,对我来说多少有些影响。掌柜的价格合适公道,我就埋下了你。”
一席话说得掌柜本想狮子大开口的话语含在喉腔之中。
沉吟片刻,道,“三千五百两。”
只用花预算三分之一的价格就可以买下这铺子,商疏浅心中欢喜,面上却丝毫不显。
“掌柜的倒也公道,这铺子,我买下了。”商疏浅道。
那掌柜的没想到商疏浅如此耿直爽快,愣了愣神,刚想说什么就听商疏浅道,“只是我今日没带这么多的银票,过两日过来与你交易可好?”
掌柜的哪儿能想到商疏浅这般爽快,他还以为价格还要压低些,没想到商疏浅却丝毫没有还价之意,自然是欣喜。
“好,便是等你凑齐了银子,再去官服交接也成。”
这件事儿谈妥后,商疏浅的心情很好跨着步离开了段氏药材铺。
三千五百两虽然不算太多,但也不少,一时半会她还真不知道去哪儿凑这钱,不过上一次季祈却是说了随便她去提钱,可是没有信物提不了啊。
而且,不论如何,都应该感谢他一下。
商疏浅决定请季祈出来吃饭,感谢他的同时,顺便借钱。
次日派了心腹丫鬟柳汀赶往丞相府上。
那季祈见是三小姐派来的人吓了一大跳,这几日他都没敢出门,原因是,他被人揍了,眼角淤青未散,说来实在是郁闷。贺搂念一向与他交情不错,却因为商疏浅的事情打他个半死,也让季祈知道了贺搂念的逆鳞,战战兢兢不再触碰。
没想到他这边躲着,那边却是又派了人过来。
去吧,止不得又要贺搂念被揍一顿。不去吧,好像这柳汀丫头说三小姐会不开心,指不定又会被贺搂念揍一顿。
这还真是……苦啊,他贵为一国首富,丞相公子,本该走到哪里都被人尊着,怎的到了这两个小冤家手里,就变了呢?
那厢丫头柳汀看着季祈脸上颜色不断变幻,最后露出一派大义禀然,随后她听到他说,“走吧!”然后一派正气的走了出去,仿佛如同服刑一般。
心中纳闷的同时,柳汀摇了摇头,这季祈仿佛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她家小姐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正转身间,却看到季祈走岔了路,忙道,“季公子反了反了,这面,天行酒楼。”
季祈僵直转身,末了临近酒楼时,脚下一茬,差点没摔落在地。
这厢商疏浅已经等了许久,总算看到季祈过来,心中纳闷季祈为何这么不自然的同时,却是笑着赢了上去,“季公子。”商疏浅脸上挂着笑。
季祈摆摆手,“免了免了,三小姐还是直接叫我季祈吧。”
商疏浅虽然有些不解,不过还是从善如流,“季祈,你这是怎么了?”瞧着季祈一脸憔悴,眼角还带淤青。
季祈却是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听到商疏浅这般问,一时语塞,难不成告诉她,因为那日他调戏她,被贺搂念给打了?
夹了一柱子菜,跳过这个问题,“三小姐今日有什么事情吗?”
商疏浅见他不想回答,自然不会刨根究底,“嗯……”
借钱一事,终究是难以启齿,商疏浅酝酿着怎么说,毕竟,现下看来,那家店铺,着实是毫无收益可言,一时半会,恐怕还不了钱。
季祈看出她的难处,道,“三小姐可是为了借钱一事?”
商疏浅点头。
以一个商人的眼光来看,季祈不看好那家铺子,不过这是别人的事儿,他也管不了太多。再说,就算商疏浅出了事儿,还有贺搂念顶着,他操什么心。
从腰间取下枚佩玉,对着商疏浅道,“三小姐只需拿这枚玉佩,任何一个钱庄都可以取钱,数额最大值是十万两。”
“黄金。”
商疏浅心中震了一下,一万两都囊中羞涩,而季祈这一出手就是十万两,还是黄金,这让别人情何以堪?
爪子却是握了起来,目带悲愤。
十万两,黄金!
季祈见她这般,还以为银子给少了,赶紧道,“三小姐若是觉得不够,我回家再取两枚信物,需要多少,直接将就好。”
回家再取两枚……说得和拿小白菜似的!季祈仿佛是觉得她没受够打击。
心中悲愤的同时,更加坚定了想要挣钱的决心,果然钱是万恶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