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放在她的铜棺上,刚想打开却又缩了回去,为以防万一我画了张灵言符贴在脸上。
“楚姑娘,我是陈俊。”
“我记得你,能不能把我放出来?”
这是迄今为止她与我对话最轻松的一次了,之前老扑街在她身上下过控魂符,曾经受他控制,不过理论上早就好了。
“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处境,现在我就把你放出来。”我通过灵言符说道。
“俊仔你们在商量什么?”甘心好奇道。
我这才注意贴着灵言符交流甘心听不到,因为之前同楚昭男说话,他都是用的魂语,我也没办法。
“外面还有一个魂魄?”楚昭男的声音突然从里面发出,那声音极为好听,我是见过她真容的,不由得有些陶醉。
铜棺极重,当年七八个小伙子才能抬起来,我单手便将她的棺盖推开。
一股浓烈的烟雾散出,我抖了个机灵,这低温简直可以媲美杨东。
“可以帮我把头上的东西拿下来嘛?”
我俯下、身刚好与她空灵的眼睛对视,堪称完美的五官令我不好意思,她头上枕着一本书,莫罗说说那是一本佛门典籍,是当年收服它的那位大师,也就是妖僧一言的师门前辈亲手放下的,本意是想让她洗去戾气自我超度。
她冲我报以微笑,我一只手轻轻地抬起她的头,另只手捏住典籍,我记得当年在医学院那东西怎么拿都拿不下来,现在已经没了禁制,我轻易就取了出来。
烫金的典籍,麻麻地这东西要是卖了得老值钱,可惜我看不懂上面的字,只知道第三个字是个经字,金刚经还是易筋经?
楚昭男一下子从棺中坐了起来,我这才想起来他也是灵魂没有实体,可是刚刚明明有实质手感,顿时我眉头皱起,高僧当时用这么一本佛经限制她还不够,里面还有个破碗!
“这个小姐姐是谁,莫罗姐呢,还有你身边那个行尸也不在?”
行尸?我听到这个词就想起杨东来,确实很像,这货没有影子。
“俊仔,他是谁?”甘心飘到我身边从后面抱住我。
“她是我的朋友。”
“你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朋友?”甘心甩开我不开心地说。
尼玛,这是什么鬼理论,“你别生气她真是,姑娘你跟她说。”
楚昭男整了整头发笑道:“是陈法师解救的我,您多心了,之前他身边有个比我还漂亮的实体小姐姐,他都没动心。”
我凑,真是越解释越乱,甘心的脸已经冷若冰雪,楚昭男又咯咯地笑起来。
“这个紫金钵对我伤害也挺大,还烦请法师一并拿出。”
佛经与紫金钵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法宝,我已经在心里给它们找好了主人,要是和尚在这多好,我一准直接送给他。
紫金钵在她裙子下面,这次我说什么也不敢碰了。
“甘心,你帮她拿下来吧?”
此时她赌气回到鬼珠里,怎么叫都不理。
“那我可下手摸她腿了?”
话音刚落,甘心冷着脸出来飞到我身前,说道:“拿什么?”
我指了指裙子下面,甘心瞪了我一眼直接身手下去,一秒不到紫金色的一个钵出现在她手上。
现在我才看清这物件,钵身刻有弥勒佛的金象,看这颜色我总觉着眼熟,该不会是法海用过的吧?
不容我多想,铜棺中的楚昭男竟然飘了起来,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天然的香气以及极为震慑的能量。
尼玛,随便找个厉鬼也不是她的对手,不过片刻她就落在地上,我吃惊的发现她那一袭红裙居然变成了白色。
楚昭男提着裙子小心地在地上试探走路,这一刻我已经不止是震惊了,鬼魂都能走路了?
“俊仔,她好强,你可要小心了。”甘心提醒道。
“你多心了,她是个可怜人,她的事我以后再跟你详说。”我心念道。
“不是那个意思,她虽然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可依旧是鬼魂,你要是把持不住可就不是失色这么简单喽!”甘心郑重道。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失色也是她失色,而且你要努力修炼啊,原来还能实质化到这种程度。”
“哈哈,能下地的感觉真好!”楚昭男很快兴奋地在屋子里飞跑,不一会胖子骂骂咧咧地上来了。
“陈俊老弟你俩动作能不能小点,胖爷在下面抄的睡不着觉!”
胖子说话都是闭着眼的,见我不理他,他这才把眼睛睁开。
当他看到楚昭男的时候使劲揉了揉眼睛,当下一步迈到我身边,低声道:“怎么办,这就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你丫不是前两天喜欢旗袍贵妇来着?”
“提到它就晦气,这个是谁啊?”
胖子一来气氛就不那么尴尬了,突然我灵机一动,我有奇门术防身,甘心也有乌木鬼珠,胖子没有任何能力,不如将紫金钵给他防身。
“这个给你,有了此物,三尾狐不敢近你身。”
“这东西是金的吗,天呐发财了!”胖子惊呼。
“这是保你命的神器,算是赔你那个护身符,可别给卖了!”
未在此处多留,我重新将此屋封好,站在门口对胖子说:“抱着这个碗睡觉吧,谁来欺负你你就收了它,可别再蹭我床了。”
“呸,谁稀罕蹭你床。”胖子将紫金钵裹得紧紧生怕别人看见,去了三楼。
我对楚昭男说:“你需要重新适应这个社会,而且绝对不可以做违背人与鬼界限的事,否则我……”
“您将我从棺中放出就是我再生父母,我可以答应您任何事,只是关于我报仇之事望法师不要阻拦。”
“那是自然,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我身边吧,或许你喜欢这个世界也说不定。”
楚昭男点了点头,便跟着我下了楼,在我二楼的办公室里,我有些尴尬,本来是要就寝的,可她一直看着我。
“也不用跟我那么近,晚上方圆一公里内自由活动吧。”我想起了六指,他寄养在我身体时就有这个限制。
待楚昭男出去后,我不由自主地窃喜起来,甘心撅着小嘴躺在旁边,“俊仔你变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在想对付树妖的时候加上她会怎么样?”
对于她我还是有些警惕的,毕竟她不像六指与甘心那样知根知底,不过这一晚我难得睡的踏实。
次日,距离决战还有二十七天,我一直睡到有人来敲门。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横肉老板,他这一大早小脸红扑扑地准没干好事。
我习惯性地坐在办工桌前,“有事?”
“这张卡是二十万,这两年你哥我承蒙你的恩泽,赚了些钱,咱们兄弟也别算这么精细了,你拿着吧。”
二十万不是小数目,我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说道:“有什么事说吧,趁着我还在这里。”
“老弟就是爽快,是这样的最近我遇到了脏东西,你看能不能出手给除了?”
“这事好办,说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老板想了一下将生辰说与我听,我掐指一算略有眉目,道:“不是你的事,你们家有兄弟三个,你的三弟祸害了一个女人,得了这事我不管了!”
“别啊,俊仔怎么说也是我兄弟,哎呀你听我解释,那事有隐情。”横肉老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