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胖子的问话,脑子里在想那个绣花荷包,荷包上一个冥字代表什么意思?
钟红山邀请我去书房的目的不单单是拿出绣花荷包给我看,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想告诉我,但这件重要事不能外泄。他都说了,秘密只能是死人知道,知道秘密的人只能是死人。
也就是这个秘密一旦告诉我,那我就得闭嘴成为死人,或者是永远都不要离开百善镇。
好悬!幸亏我有提防,要不然着了钟红山老头的道,那我就那也不能去了,只能在百善镇成为钟红山老头的傀儡。
走出钟红山的宅子,我忽然不见了甘心跟马路。
一灵一鬼不见了,这件事我不能告诉胖子,只能自己独自回转去找找看。
回到钟红山宅子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
天灰蒙蒙的,我记得从新卓市离开之后就没有看见过太阳是什么样子。来到钟红山宅子大门口,他们家的人就好像知道我要回转那样,居然没有关门的。
我喊了一声没有人答应,就径直走了进去。进去之后正看见那个年纪不是很大有点漂亮的保姆,手里捏了一张黄表纸画的符往一张画上贴。
糟糕,甘心在这副画中捉蝴蝶玩,一定是忘记了时间。
我干咳一声,那保姆回头看我,一张精雕玉琢的面孔回眸一笑百媚生。她不是保姆,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接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来,一呼一吸间我整个人顿时心荡神怡起来。
恍惚中眼前这个女人就是甘心,她甜笑,伸出纤纤玉手挽住我的手臂把我往一个地方拉,我看那地方长满花草,香气扑鼻,还有翩翩起舞的蝴蝶。蝴蝶——猛然间我手打印,口念咒:“我是天目,与天相逐,晴如雷电,光耀八级,彻见表里,无物不伏,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令……”
咒语一出,我听见“哎呀一声尖叫……”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如烟雾消失,一张画至墙上飘了下来,接着甘心出现,她面色惨白,就跟透明物体那样卷缩着。
我走过去一张符护住她,眨眼间走来钟红山,他很惊讶的问:“你回来有事?”
我瞥了地上那一卷画轴,淡淡的语气说:“没事,就是听见这边有动静来看看。”
“哦。”听得出钟红山语气里是满把的失望。
我没有多说话,拾起地上的画轴,接连抖动几下,掉出来马路。然后在递给钟红山的时候趁机贴了一张符对他说:“这幅画你收好,别挂在外面。”
钟红山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那就奇怪了,他接了画轴点头说:“你也看出来这幅画有问题?”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幅画邪性大,你家里的事多少跟这些个古董有关系,所以最好把这幅画用东西封了,永远也别挂出来。”
“嗯,这幅画是有一些年头了……”钟红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走到门口,是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走出去的。
他刚才说那副画是有些年头了,却没有说这幅画是打那得来的。画邪性大,差点把我迷了,要不是及时想到这个季节根本就不可能有蝴蝶,说不定我还真中招了。
甘心跟马路也是中招被吸进画里,要是我没有破这幅画的邪气,他们俩也不会出来了。
在后来因为这件事甘心总是拿来说笑我这是后话。说实在的话,天底下那个男人不好色,不好色的男人多半有病。总之是男人都好色包括我在内,但我也只是好色,却不敢随便去贪色。
话说我带着甘心跟马路回到旅馆,少不得要帮他们俩恢复元气,忙活一阵后,东一下西一下的浪费掉不少时间,眨眼间已经下午夜幕来临时分,我因为忙居然忘记了吃晚饭。
直到胖子直喊肚饿。
我还迷迷糊糊说这孙子刚才还在钟红山家吃了不少甜点的,这会又喊饿了。
开门,听胖子说天黑了,才觉得百善镇的天怎么黑得那么快?看云层,乌暗暗的,就像被一层灰褐色的雾笼罩,所以看天就像要黑下来的样子。
我不放心胖子单独出去,而且百善镇这个地方对我们来说并不熟悉,要是遇到意外连哭都没地哭去。权衡再三,我没有允许胖子出去,递给他一大杯水说:“饿了喝水也可以充饥。”
胖子一脸黑线接了水杯,重重的放下,翘起二郎腿躺床上。
我可没有闲工夫跟他斗嘴,看他耍脾气。我得忙收拾东西,八卦镜、桃木剑、甘心默默无语的注视我,伸手来摸桃木剑,一道剑光嗖,惊得她连连后退。
我急忙拿起甘心的手,细细的看,嘴里关切的问:“这些东西杀气重你别乱动,伤着没?”
甘心被我宠爱无比幸福的样子,摇摇头说没有,只是吓了一跳。然后问我是不是今晚上要去坟场,我点头说是,甘心跟马路都表示愿意打头阵。
甘心的能力我相信能行,至少不会被邪物伤到,但是马路作用不大,他是一缕新魂,修为等于零,要是遇到强势的鬼魁,也只能靠边站的份。
灰褐色的雾越来越厚重,最后天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百善镇也从喧嚣的一天落下帷幕,逐渐陷入沉寂中。
街道上闲散的人们陆续回家,偶尔有带着孩子的家长边走边闲聊散步,然后走不远转回。
百善镇人口不多。一旦沉寂下来,整个街道就空荡荡冷清清的了。
特别是今晚,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百善镇潜伏了危险,在天黑下来的时候,街道上就没有了人的踪迹。
冷风蹿来蹿去,刮得地上的尘埃纸屑满地滚。
我在旅馆,旅馆服务员因为有了钟红山的嘱咐,所以对我相当客气,并且表示我如是需要什么吩咐他们一声就能帮我找到。我说什么都不需要,就是准备一辆车,方便去坟场就好。
服务员点头表示这辆车早就准备好随时待命中,然后双手递给我一个信封,这个信封很大,我以为是信。想可能是钟红山给我的信吧!就随手接过,没想到信封到了手里才发现沉甸甸的,然后在胖子的期待下打开来看。
打开信纸,有一个包,是红包。
我随手抽出红包里的钱,一摞新崭崭的红票子,少说也有一两万吧!
服务员恭敬的补充一句说:“钟老说了,这是定金,后期款项他会亲自给你。”
“好,谢谢咯!”
“不用谢。”服务员客气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退了出去。
胖子迫不及待的抓起红票子,瞪大一对牛卵子似的眼珠子说:“俊哥,咱发财了,你今晚大显身手的时机到了,好好糊弄一下老小子,咱还能收到一笔更大的酬劳。”
“糊弄,你觉得这件事是假的?”
胖子住手,极其认真的看我,一脸惶惑不解的表情问:“未必发生的这些事是真的么?”
不但发生的这些事蹊跷怪异,就钟红山这个人我也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问题,问题就在于他那个特别精致的绣花荷包的一个冥字上,这个冥字让我想起很久以前一件事,不知道传闻中的幽冥帮会不会跟这个冥字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