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质疑下,大叔有点局促不安起来,他干巴巴的笑了一下,清清嗓子说:“有点口渴了,就刚才讲那么久的故事,喉咙怕是有点受不了了。”
“没事我这还要水。”车里的人太想知道发生在大叔跟人贩子之间的那点事。大叔说口渴,立马有人把一瓶水递过来,那可是大瓶瓶装饮料的水,只是饮料瓶子,外加一瓶白开水,更或者就是冷的自来水装起在路上方便喝的。
大叔接了对方递给的水,拧开盖子,仰脖咕噜咕噜猛灌冷水,车上的人都觉得大叔喝水太猛,还提醒说别呛着了。我看却不对劲,大叔在大口大口喝水的功夫,一骨碌倒地,这一幕吓住所有人。
特别是女的发出尖叫声,还有人急问是不是中风了,我不慌不忙搭手摸脉搏,然后摇头说:“大叔身上一股恶臭你们没有闻到?”
车上的人都说:“没有闻到,什么恶臭?”
我扳开大叔满手老茧的手,对那位打电话的土豪上海人说:“你肯定打不通电话了。”
“弄为撒个能?”
我说:“大叔用普通话说我们能懂,你这上海话也是半生不熟的,有点撇腔,所以听不咋懂。”
土豪的上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小兄弟给点面子,我不就是想装个逼,你看你,揭我老底了,我真实不是上海人,看车里也没有几个懂得起的,就会几句简单的,普通话倒是比较流利。”
“那行呗,就说普通话。”揭穿了土豪是假上海人,他也不客气了,直接问我为什么打不通电话了。
我指了指车窗外,努努嘴说:“你们看外面就知道了。”
车里人包括司机大哥还有售票员都看向车窗外。
就在大家好齐刷刷看向车窗外时,车里的灯邪门的熄灭了。
“邪门……”男人粗声大气的低骂。
“怎么熄灯了?”年迈阿婆奇怪却有惊慌的问话。
“哎,谁有照明?”不甘心的在问那位假上海人,问了却没有得到答复。不甘心继续问:“那电话还能打通吗?”
年轻女人的尖叫声“哎呦你踩到我脚了。”反正是一团黑,没有谁敢于承认踩人家的事。
我嘘一声,示意大家别慌,也别吵闹,安静的等待天明来临。
因为我的出声,车里瞬间安静下来。有人坐下,有人唉声叹气,声音却不大,只能是车里人听得见。
还有人抱怨命不好,什么车不好坐,偏偏坐了那么一辆倒霉的车。
最后都明白了,抱怨也是没用的,反而徒增烦恼跟恐惧。于是,都自觉自愿的安静下来,只是车里一片黑,车窗外也是一片黑,唯一不同的是,车窗外的一片黑似乎有些不寻常。
假上海的电话尝试好几遍打不通后,车里那个看似没了呼吸的人瞬间成为人们恐惧的对象。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想象中,这没有了呼吸的人就是一具尸体。
想到尸体,就会联想到停放在堂屋等待出殡放在地上冷冰冰的尸体。
然后车里一阵骚动,我不用问也知道,这车里一团黑,还有一具尸体,车窗外潜伏了危险。这不是吹的,我喊他们看是想让他们知道就在几秒钟前,我们的车被一团黑沉沉的雾包围了。
这雾来得突然,就像凭空生出来那样子,很突兀的出现,然后我看不见四周的景物。或许,车里所有人都在关注那位讲故事大叔的故事,只有我谨慎小心随时关注车窗外的情况。
我清楚的记得就之前民警来带孩子离开的时候,肉眼看还能看得见四周的景象,绝对没有雾。车里一片死寂,好像整车人都死了,剩下我一个还有气。
事实上,车里所有人都还在,心里明明害怕却心照不宣敢出声点破车里还有一具尸体的事实。在车灯熄灭那一刻,不祥之感悄悄笼罩在车里每一个人的心头。
“别怕,你们跟我念唵、嘛、呢、叭、吽。”
假上海大叔最先跟着念:“唵、嘛、呢、叭、吽。”他的声音特别大很突出,也就是这样,我才知道整车人就他一个人跟我念。
接下来有人疑问道:“你是神棍?”
“不是。”
好奇女人再一次说了一句公道话,她说:“我觉得他不像坏人。”
一车几十个人,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每一个人的想法跟思想都不是谁能控制得了的,不过这情绪变化也太大了,之前还对我充满恭敬这会又对我产生疑虑。
我说:“别怀疑我的诚意,你们大家跟我念唵、嘛、呢、叭、吽,只要心善之人念这个保证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率。”
“我不信鬼神,不会有鬼祟的东西找到我,再说了,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鬼?”有人坚决的说道。
我说:“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没有鬼,关键是鬼在人的心中,你敢担保这辈子没有做过亏心事?”我没有明说有些东西并不是看见的才存在,有些东西是来自人的内心,加上外在的因素会发生可怕的事。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车窗外那团黑沉沉的雾气邪门得很,是一种可怕既能迷惑人心智也能搞得人神经错乱的瘴气。但是能做到心静自然强的地步,就能起到百毒不侵的作用。
有人还在质疑我的诚意问道:“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那个大叔讲述的故事不是空穴来风,或则根本就是发生在他身上或者是家人身上的事,还有就是,刚才那位大叔其实早就死了,只是有东西借助了他的身体来到咱们车上,传递了一种恐惧信息给大家,只要大家心里害怕,心中的鬼就会出现。”
假上海大叔听我这么一说,战战兢兢低声道:“我没有做什么坏事,就是喜好装.逼,会不会有鬼在心中?”
我盘腿而坐,闭目说道:“问心无愧自由自在。”
“搞得就像真的,我才不相信。”
说话的人,是车里的刺头子,一流里流气的小年轻。小年轻不是好东西,一路跟踪假上海来的,现在听假上海不是土豪,但是手机确实是真的,还有些不甘心。
在车里第一个拒绝配合我念真言。
唉!能帮一个算一个吧!我心里叹息一声。
就听见那小偷大叫一声:“你别过来。”车里一团黑,谁也看不见谁,小年轻的小偷大喝一声,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动了,可他还是在说:“你别过来,我……啊……不要,我错了……求你放过我。”
我大声几乎是超越小年轻小偷的声音朗声道:“唵’闭诸天之门,‘嘛’闭修罗之门,‘呢’闭人间之门,‘叭’闭畜生之门,以绿色表示。‘咪’闭饿鬼之门,‘吽’闭地狱之门,观世音菩萨大明咒,急急如律令!”
听我这么一念,车里人三分之二都在跟念,霎时车里正能量爆满,邪不能胜正,车灯忽闪忽闪跟鬼灯似的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