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名的大山中的夜晚，无情耀眼的闪电将天空如镜子般破碎，雷声轰隆作响、吓的整个大山中的野兽都躲在自己窝里，瑟瑟发抖！
一个破漏的茅屋里地上放了很多木盆子，一个黝黑的男人，满脸胡渣子，双手拳头紧握，来回的踱步、好似在焦急的等待什么，能听见女人疼痛哭泣的声音，女人大汗淋漓、咬着牙齿、躺在床上紧抓着被褥、用尽自己全身力气、紧接着一个婴儿呱呱坠地，哭泣的声音出现，天空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剩下的就只是婴儿的哭声，男子的笑声，和妇女们唧唧喳喳的讨论的声音。
段耀听着老人们对他出生时候的回忆，老人告诉段耀他出生时枯瘦如柴，看样子养活已经很难。能够活下来已经算是奇迹了。
等逐渐长大后发现他脑袋不灵光，学什么都比别人慢一步。四岁学会走路、五岁学会说话。
段耀出生时地上的木盆是用来下雨天接房顶上漏下的雨水。父亲是个木匠平时帮村里的人做做板凳，修修家具什么的。母亲是个老实人，一直在家种地。家里可以说用家徒三壁来衡量了，为什么不是四壁呢，因为父亲将木屋的一壁给段耀做木床用了。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一些，但总不至于饿死。
段耀一家所在的小镇叫王石小镇，这个小镇，姓王的人家比较多，人多了欺负段耀的人也就多了。与段耀最不对头的就是王虎和王龙两兄弟，整天以欺负段耀为乐。
“段耀，你给我站住!”王虎大叫着。
段耀听了这话，只好停了下来。手心里不自然的开始出汗，段耀心里清楚，肯定又要挨打了。
段耀笑嘻嘻的看着王龙和我王虎：“虎哥，龙哥，你们好啊，这是我今天钓的鱼，就送给两位。”
王龙道：“算你小子识货，昨儿我们心情不好，一人揍了你一顿，今天我俩心情好，就只揍你一顿吧。”
段耀听了裂了咧道：“感情好，龙哥，今天钓了一上午的鱼，身上脏的很，我先去洗干净了，再来挨两位哥哥的揍把。”
王龙看了他的样子，一阵厌烦：“快去，别让我等久了。”
然后王虎就对王龙说道：“妈的这小子真邪门，以前只要揍他，他就开始流鼻血，现在我们俩轮流揍他，手都会隐隐发疼。他却屁事没有。”
不一会儿段耀就跑了回来。
“两位哥哥，我知道你们喜欢吃鱼，就给你们弄好了，给，两位哥哥先吃饱了再揍我。”段耀道。
王龙和王虎虽然喜欢揍段耀，但知道段耀这小子烤鱼还是很有一手的。
“好，今天看在这烤鱼的份上饶了你。”王虎道。
段耀把鱼递给他们，然后也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别看段耀这个犯贱的样子，但一些奇怪的事情在段耀身上发生，以前经常流鼻血，但自从挨了王龙王虎俩兄弟的揍以后，鼻血不再流了，身体也越来越好了，头脑也越来越清晰了。
段耀心里想着：“也许，挨揍是锻炼身体的一种方式把”。
如果这个想法告诉别人，别人一定认为段耀是在犯贱。可段耀却不这样想，他只知道自从挨揍以后，身体好了，吃嘛嘛香。他却不懂这只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对于别人来说，像这样几乎天天挨揍，不是脑残就是身残。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挨揍，效果越来越弱了。
以前段耀挨揍的时候，最初还能感觉到痛，而且也需要休息一整子才能继续挨揍，现在天天挨揍都没痛的感觉了，感觉跟挠痒一样。可有可无了。就这样段耀又在小镇上晃荡了一下午，帮帮老婆婆倒倒垃圾，帮帮小孩捡捡风筝，帮帮姑娘找找猫咪。天边已出现一弯新月，树的影子也跟着渐渐的拖长，段耀就这样溜达着回到了家中。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父亲在和母亲说：“耀儿，已经不小了，应该让他去书院读书的时候了，我们俩都是乡下人一辈子没有什么大的出息，不能让耀儿也像我们一样。”
“恩，家里还有两头猪，赶明儿去镇上把它卖了，老汉再去打点工，应该够耀儿的学费了。”母亲道。
段耀在门外听着，心里特不是滋味。撅起嘴想到：“读什么书嘛，把两头猪杀了，留作过年多好。”
哎，段耀也是个可怜的主，想来从小到大段耀没吃过猪肉，只看过猪跑。家里每年都会养猪，但都给母亲拿来补贴家用了。段耀有时想让母亲将猪杀了，留着过年吃。但段耀知道，因为自己身体不好，家里绝大部分钱都给段耀买药材用了。但就这样家里还是欠了镇长一笔债。看着父亲母亲劳累的样子，段耀心里特不是滋味，也只好看着猪跑了！
母亲，我回来了，这是今天钓的鱼。”段耀笑着说道，仿佛就没有听见父亲和母亲的对话。
“恩，回来就好，快去洗手吃饭了。”
“耀儿，多吃点。”母亲一边说道一边不停的给段耀夹菜。
“好的，母亲。”
天已经暗了下来，到了该休息的时候，段耀朦朦胧胧的睡了去，段耀又在做梦了，一个从小到大都一直做的梦，在一个灰色的空间中，天地辽阔，什么都没有，段耀不停的走着，一直在寻找着什么，可是从来没有找到过什么，累，非常累，每次都是走累了，就在灰色的空间中沉睡了去。时间也在灰色空间中永无止境的流淌着……
早晨的阳光从破窗口里洒落在段耀脸上，段耀缓缓的睁开眼睛，自言自语到：“哎这个该死的梦，别人做梦，都是铜钱啊，女人啊，猪肉什么的，我却累的要死，不行我得换一个梦做。”
对于段耀的话，想想也要发笑，别人怎么可能会梦见铜钱，至少也得是银子把。但对于这个根本就没见过银子的可怜鬼来说，铜钱就已经很满足了。女人段耀还是知道一点的，经常听王虎王龙两兄弟讲女人，自然潜移默化的留在了心中。
在王石小镇上，都是些小家小户的老实人家。平时所见都是农妇、老人、小孩什么的，哪有机会见见漂亮的女人，王龙两兄弟也是在天一城见识的。说起天一城，是距离王石小镇八百多里的一个大型城市。那里应有尽有，段耀这个土包子，都没离开过王石小镇怎么知道女人是什么样的。对于路费都给不起的段耀来说，女人对他太遥远了，嗯嗯，是心灵上和路程上的遥远。
“以后我去天一城当个养猪大户，这样天天有肉吃，还有女人可看。”段耀没追求的想到。
王石小镇，总是充满着平淡和快乐，小孩追着狗满山跑，妇女揪着自己男人的耳朵，老人在摇摇椅上晒着太阳，段耀躺在河边钓着鱼。直到外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份亘古的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