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头到尾,和自己最相似的那个人,就是盛梓樾了,但是就是因为相似,她才更加的清楚,有些东西,本来就不是她们应该奢求的,奢求的越多,最后痛苦的也只不过是她们自己罢了,只是,无论自己如何的解释,有些时候,人在选定一些目标的时候,总是喜欢一意孤行的。
曾经的自己,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她用尽力气,最终还是得接受自己不情愿的结果,以至于如今,就连自己,也没有办法能够放的下,想到这里,容后深深地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在空气中,形成白白的烟雾,仿佛瞬间就能够散去的样子。
而另一头,萧严在不断的等待之中,手不由自主的握紧,而他身边的副将更加的清楚现在的情况对于他们而言究竟是意味着什么,他惆怅满怀的看着从始至终一直平静的萧严,好久,自从萧阙离开之后,他就没有任何的动静,也没有任何的命令,将士们也开始习惯性安逸,但是总有一些人,开始不安的躁动了起来。
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在冰天雪地之中安逸的,每个人所希望的不过是尽快的结束这里的一切,然后回去,而萧严的所作所为,让所有的一切,短暂的停止了起来。
“太子殿下,我们不能再等了,我们手里有了阿依达,也就有了谈判的筹码,这样子继续下去,我们带过来的粮食已经不足以支撑数十天了,迟早,将士们会在等待之中,弹尽粮绝的。”副将说出自己的担心,而萧严只是眼睛微微的动了动,看了眼副将,便没有了下文,这就让副将有些抓狂了起来,他焦躁的补充道:“太子殿下相信他,可曾想过,自己的赌注究竟是什么?太子殿下这是将上下几万人的性命置之不顾,只为了自己所谓的信任,可是,太子殿下果真只是因为信任才如此?还是别有用途?”副将有些心寒的说道。
萧严听到了副将说的话,眉头越发的紧皱了起来,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但是走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做出决定来,副将等待着,他只是觉得自己越发的失望,既然已经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萧严可以不顾一切,但是他不能。
副将跪倒在地,“若是太子殿下做不出这个决定,属下就替太子殿下做出这个决定来,殿下可以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大家的性命,不顾国家的荣耀,但是属下身为下属,就有劝谏的职责,若是太子继续一意孤行,属下也就只能效仿前人,回去再谢罪了。”副将的话已经说的再明显不过了,这时候,萧严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决定。
而这个决定,由不得他,他做得出来,或者是做不出来,最后的结果,都只能是出战,可是,他究竟在犹豫什么呢?为什么他的心里面明明清楚,萧阙这次一去就是这么久,既没有好消息传来,也没有坏消息传来,就已经是很不正常了,自己还是依旧等在原地,愿意去相信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他抬起头,最后有些惆怅的说道:“也许,我们应该再等一等,若是此事,能够不流血解决,为何还要所有的的将士冒险付出自己的生命去换一个结果呢?”他这样子说服副将,但是这个结果,似乎现在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副将发出一声冷笑,站起身来,此时此刻,他已经不顾君臣之礼了,因为在他看来,萧严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最终拿着所有人的性命在不停的赌博的人,这样子的人,没有大局的观念,更加没有国家的荣辱,他不必为了这样子的人,而行碰的的跪拜之礼,对于副将的这一动作,萧严刚开始的时候也有些震惊,但是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究竟还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呢?
“等?太子殿下究竟想要等待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等着萧阙将军最后平平安安的将自己的夫人带回来?”副将强调了“夫人”这两个字,而这两个字,无疑刺痛了萧严的神经,他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没有勃然大怒,显然,副将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在等待着副将把接下来的话,一吐为快。
不出萧严所料,副将继续说道:“属下本来以为,太子殿下是一个仁慈有计谋之人,但是现在看来,太子殿下和商纣王也并无太大的区别,为了美人,蒙蔽了眼睛,过去的一切,难道还没有让太子殿下看清楚一些东西么?那个女人,她根本就不爱太子殿下,她所在乎的,不过是萧阙将军罢了,即使如此,太子殿下还是一厢情愿的做了她为了帮助他的利器,最后带来的结果,太子殿下可想过?”
有的时候,他真的是听不明白的,有的事情,不是看不清楚,而是所有的人都清楚,他自己的心却选择性的选择屏蔽,只不过,这样子的自欺欺人,所能够带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最后,只不过是一步步的更加接近的毁灭自己罢了。
而这些,他从来都不觉得萧严能够看得清楚,萧严被戳穿,心事无从躲藏,或许副将说的对,自己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她的心,早就已经完全的属于那个人,她所需要的,只不过是用自己的身份,来让他平平安安的罢了,萧严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他看着副将,“或许你说得对,我最终,只不过是那个能够成全她心爱之人不死的工具罢了,但是就算是如此,我还是舍不得她为了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或许我真的错了,我所在赌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所有人和父皇辛辛苦苦的打拼下来的天下。”
萧严说的时候,眼神越发的坚定了起来,最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的说道:“你吩咐下去,让所有人都准备好,是时候应该做一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