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详的嘴角开始冒血,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安乾只看到安详大张着嘴,嘴里在冒着血泡,虚脱地靠在自己身上,接着,向下滑落着,滑落着,突然,‘扑通’一声闷响,安详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地板上多了很多的血。
安乾手持着刀,看着趴在自己脚底下的安详,内心突然多了一丝快感。
继母看着自己儿子的异样,立马冲了过来,惊恐地看着儿子的伤口,拼命地摇着儿子,似乎安详就只是睡着了而已,摇醒了就没事儿了。
错了,所有的事儿都错了,安乾当着父母的面,杀了他们最爱的儿子,得到了快感,这成了他悲剧的起点,也成了某些人噩梦的开端。
继母大力踢打着安乾,安乾绅士地让继母发泄了半分钟,紧接着,将同一把刀插进了继母的心脏,正中心脏,安乾这是在拷问着继母有没有良心,他看着自己从小就憎恨的女人凄惨惨地跪倒在自己的脚下,慢慢地咽气,快感更加深了。
接下来,他将视线投向他的亲生父亲,他的父亲眼睁睁地看着两起悲剧发生,却没有做出任何正常的反应,而是愣在原地,他被吓到了,恐惧充斥着他,他的求生本能促使着他逃跑,但是他的双腿却不听使唤;他抱着某种期待,看着安乾一步步走近自己,他哀求地紧紧拽着安乾的肩膀。
“乾儿,你听我说,我、、、”
父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到有个冰凉的东西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麻木的刺痛感给他带来了死亡的恐惧,他紧紧拽着安乾的衣领,想要掐安乾的脖子,但是安乾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安乾手中的力度一加大,他面前的这个壮实的男人就彻底闭上了眼。
杀人并没有给安乾带来负罪感,反而带来了快感;有一个声音在安乾的耳边说着:“学会享受杀人的乐趣,杀人也是一门艺术。”
这个声音好熟悉,是慕云轩的声音,安乾永远记住了这句话,并且也体验到了话中的乐趣。
安乾杀掉继母与父亲还有安详后,就出去了,他突然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看了眼地上的三具尸体,落荒而逃了。
安乾出门后,不到十分钟,慕云轩就赶过来了。
两个小时后,警局接到了一个匿名的报案电话,警察很快就赶到了安乾的家。
警察局认为安乾是嫌疑人,安乾当晚就被抓住了。
不过一天后,安乾就被放出来了。
因为,有了慕云轩的帮助,在案发现场,警察没有任何安乾杀人的证据;于是,安乾骗过了警察,同时,也欺骗了自己,自认为杀人犯法并不一定就会受到处罚,于是,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自安乾被放出来后,作为安家唯一的后代,他继承了父亲的公司。
没过两个星期,安乾就变相地将公司卖给了商业对手,从中获得了大量的个人好处,而公司其他人却遭受着破产、失业的危机,安乾拿着所有的资产出了国。
在慕云轩的帮助下,给安乾介绍了一位知名整形医师。
安乾整了容,改头换面,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新人。
萧琼雪仔细观察着安乾的脸,像在看一个带着面具的小丑,想要看清面具后面的脸。
“原来你整过啊?怪不得五官这么精致。”萧琼雪说,打断了安乾的思路,“我很好奇,原来的你长的什么样子呢?”
“很丑陋,你不会想看见的。”安乾冷淡地说,“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子,遮都遮不住。”
“不!我想看见。”萧琼雪说,“那才是真正的你,这是无法改变的,我喜欢真实,所以,我从事了这个行业。”
安乾沉默了,他第一次听有人说愿意看见真实的他。
萧琼雪见安乾的神情有了变化,猜想可能是自己的话触动到了他。
“真的,现在的你就很真实,真切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坦白自己的过错,你的每个表情都是真的。”萧琼雪说,“保持自身的真实,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儿,不要迷失了自己。”
安乾思考着萧琼雪的话,说得很不错,但是,对安乾而言,是不是有些晚了。
“不过,你为什么要去整个与自己完全不一样的面容呢?”萧琼雪不解地问,“直接把疤子去掉不就行了么?”
“不!”安乾回答说,“我不喜欢原来的我,我喜欢现在的我,现在的我是个无所畏惧的人,没有任何牵挂。”
“那之前的你呢?你有什么牵挂吗?”萧琼雪顺着安乾的话问着。
安乾的视线从萧琼雪的身上移到自己的手边,很明显,他有心事,他想起了某些事儿。
“怎么了?我问错话了吗?”萧琼雪谨慎地问着,“你有心事儿?”
“之前的我,有牵挂,我不敢面对原来的自己。”安乾犹豫了一会儿后,回答说,“我不喜欢当初懦弱的自己,不喜欢当初受欺负的自己,不喜欢当初手刃家人的自己,我需要逃避,逃避过往丑陋的自己,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新的面貌,来重新生活,过强的生活。”
“你觉得对吗?”萧琼雪问,“后来的生活,你觉得是对的吗?”
安乾微微点头,继而反问着萧琼雪,“你告诉我,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吗?”
“没有!”萧琼雪说,态度有些伤感,“没有后悔的机会,已经没机会了。”
“所以啊!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也挺喜欢对你讲故事的。”安乾说,“现在也挺好。”
萧琼雪微微点头,“是挺不错的,我也喜欢静静地当个听者,你的故事挺有趣的。”
“那你还想继续听下去吗?”安乾问。
“嗯!”萧琼雪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要听啊!故事那么精彩。”
“你知道,我整完容后,回国的第一件事是干什么吗?”安乾含笑问着萧琼雪。
“是什么呢?”萧琼雪问。
“我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复仇。”安乾回答说,很兴奋、眼中闪着激动的光,“很有趣,你想继续听下去吗?”
萧琼雪饶有兴趣地点着头,“说吧!我一直在等着你讲故事呢!”
安乾整理了一下衣领,继续讲着自己的陈年旧事。
“要讲这段故事,就要从安详在校时谈的女友开始讲起了,他曾经一共有四位女友,先要从那一个女孩开始,我曾经心动过的女孩。”安乾说,嘴角带着笑,“那个女孩,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是单身,安详早就甩掉她了,当我主动接近她的时候,她很快就对我有了好感,后面的事儿,那就这样了,你应该猜的出来。”
萧琼雪替安乾说着接下来的话,“她上当了,中了你的计,接着,你戏弄她的感情,就是为了满足你的快感,对吧?”
“你只说对了一半!”安乾说,“她们这种人,根本就没有感情,她们的眼中就只有钱与利益,我满足了她们的欲望,她们当然也要满足我的,只不过我要的是她们的余生。”
“当你这么做的时候,不觉得很卑鄙、很小人吗?以牙还牙,你觉得很好玩吗?”萧琼雪质问着安乾,“尽管她们是会犯错,但是,你没有资格去审判他人。”
“很有趣,尽管,过程很无聊,面对她们的时候很虚伪,但是,这种造假的爱情很有意思。”安乾说,“最开始,这就是我设计好的一场戏,她们竟然会当真,即使察觉出我对她们没有感情,她们仍要贴着我,我就喜欢看她们恳求我的眼神,像小羊羔一样,楚楚可怜。”
萧琼雪无奈地摇了摇头,继而说:“你真的是个变态。”
“女人真的是个很神奇的物种,是个嫉妒的化身,那个女孩跟容易就上了我的当,我是很不屑的,但从这个女孩那里很容易就知道了其他三人的下落。”安乾说。
“你对她下得了手吗?”萧琼雪疑惑地问,“她毕竟是你的初恋女友,你心动过的女生,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不想就这么过下去吗?”
安乾不屑地耸了耸肩,“就是因为当初的心动,所以我最恨的就是她,于是先对她下手。”
萧琼雪不理解安乾的情感,更不赞同他说的话。
“我特意安排了几次浪漫的偶遇,很快就有了相互的联系方式,等到我们确定了关系后,我就告诉了她我就是安乾,她很吃惊,有些意外,但最后,她却提出与我和好的想法,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范围内。”安乾继续说,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但是呢!我告诉她,我欺骗了她,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感觉自己被耍了,但是并没有离开我,而是打算继续缠着我,一天晚上,我把她约在桥边,我亲手掐死了她,并在她手上刻了一朵玫瑰,鲜血从她被划开的皮肉中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很是鲜艳,就如当晚的月色一般,很圆很亮。”
思绪继续回到了那个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