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琉璃站在门口，眼神躲闪地盯着地板，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站也站不好。
她一副想要扭头就逃跑的冲动，却又被萧末凡那无形的低气压震住，动弹不得。
萧末凡微微颔首，看着神色极其不自然的她，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怎么，有什么想说的。”
琉璃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见他看着自己，又心虚地低下了头，眼皮子疯狂乱跳，比考试不合格要拿着试卷给家长看还要紧张得多。
“…我是来卖萌的！”琉璃大着胆子道。
“哦，是吗。”萧末凡面不改色地看情紧张又怂的她，还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座椅，“卖吧。”
天哪，还以为他会把自己说成胡闹给赶出去呢，怎么，怎么真的要让她卖萌啊！
她长那么大，还没给谁卖过萌呢，这一下子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了。
脑袋里忽然一闪而过之前萧末凡让自己学猫叫的时候，她灵光一现，该不会他是因为喜欢猫，所以才让自己那样做的吧。
索性心一横，说卖就卖，她琉璃说要做的什么时候不成过的？她就要卖这个萌了！
于是她两只手一高一低的举在脸颊边上，拳头虚虚地握出猫爪子的模样，配上她货真价实的猫耳朵一晃一晃地，又眨了眨眼，宝石一样的琥珀瞳眸像极了兽瞳。
“喵？”
叮当，配上铃铛的特效声音，琉璃就这样主动卖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萌。
萧末凡却愣住了，瞳孔微微映着琉璃睁大眼睛像小猫一样动作的模样。
琉璃也被他的反应弄得定住了。
啊，果然这也太丢人…啊不，是太恶心了吧？为什么天神大人的反应好像被吓到了一样啊，他都不说话了！
琉璃正又急又恼着胡思乱想，萧末凡却忽然开口道，“很好，我很满意，拿走吧。”
琉璃看着桌面上，他递过来的一枚金币，不明所以道，“为什么突然给我金币？”
“不是说卖萌吗，我觉得只值这个数。”萧末凡指尖无意间抹过嘴角，将原本要憋不住的笑意抿了回去，故作淡定。
这丫头……还真是一次又一次地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怎么总是会有那么多可爱又有趣的想法？
琉璃捏着那一块金币，有些气恼地趴到了桌子上耍赖地瞪着圆眼，“我，我可是靠实力吃饭的好嘛，才不会靠颜值…，就算买，这也太少了吧！难道我长得一点都不可爱吗？”
耍赖的同时，不忘坏心眼地把抽屉里的一袋金币都抱紧了怀里，据为己有。
她靠颜值，那就更要多点儿报酬了呀，哼哼~
“靠的太近了，你脸那么大，谁看得清可不可爱。”萧末凡面无表情地将她从桌面上赶了下去，被紧攥后又很快放开的袖口不经意间微微皱了纹理。
“哼，天神大人你就是故意欺负我的！”琉璃不服气地嘟囔着。
“怎么，这是怨起我了？”萧末凡眯起眼，若有所指地悠悠道，“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计较，背着我偷偷去那些不该去的地方，应该怎么罚才好呢。”
琉璃瞬间炸毛了，恼道，“啊！我就说去黑市的事情北辰烨那个大坏蛋一定会说出来的！”
“哦，原来你们去了黑市。”萧末凡脸色蓦地一沉，黑了好几度，跟乌云密布的天似的，就差下一秒激烈地刮风下雨了。
糟糕了，原来是被套话了！
怎么能那么坏呀！
可是自己去黑市的事情的确是偷偷不敢让萧末凡知道的，现在被发现了只能认怂了呀！
琉璃连忙心虚又厚着脸皮地解释道，“我，我就是随便看看，什么都没做，没偷没抢，也没有捣乱，真的！”
萧末凡不温不火地道，“是啊，不过是有个帝国联盟副将向你输过罢了，算不上什么大事。”
完了完了，这个态度，一定是生气了呀！
“你，你连这个都知道了！”琉璃怂的不行。
“若我不问，你不打算说吗。”萧末凡的语气忽而更冷沉了几分，看着她的目光里带了严肃而冷漠的质问。
琉璃一时间不敢去看那样的视线，耳朵都垂了下来，小声地道，“我，我错了！”
“错在什么地方？”
“不该去黑市，不该乱跑。”
“还有呢。”
“还有…唔，不该去见那个奇奇怪怪的什么副将。”
“不。”萧末凡起身缓缓走到她的面前，身上冷冽的气息像冬末来临，他眼神深邃而漆黑地看着她，“你错在，你想瞒着我。”
琉璃看不透他眼底的思绪，只觉得他的语气里，似乎有些失落。
“为什么瞒着我。”他继续问。
琉璃被他问得不知所措，心底隐隐作痛，却无法挣脱，“我，我不知道……唔…”
“琉璃？”看到她忽然捂着胸口，露出了有些难受的表情，他神色一变，将她拦腰扶住，“怎么回事？”
琉璃心想该不会自己太愧疚，都想到心疼了吧，于是摇头道，“胸口闷闷的……不舒服，天神大人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出去玩一定记得带上你或者告诉你，不会再偷偷去了。”
萧末凡眉头一跳，“你脑子里就只有出去玩和吃吗。”
“还有天神大人……”琉璃傻兮兮地笑了笑，“和柳沐然，纤纤，北辰烨他们，不过，我知道天神大人是对我最好的了！”
“……”萧末凡觉得自己好像养了只白眼猫，自己的地位居然和那几个毛头小子一样，却又没有办法去和她纠结这些明明只是很幼稚的问题。
将琉璃带到床上盖好被子，他命人冲了一壶舒心安神的茶药让她喝下。
萧末凡低声问，“好些了吗。”
琉璃眼睛明亮地闪了闪，“嗯，好多了，有种暖暖的感觉，刚刚这里就跟被堵住了似的，不过天神大人，你现在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呀？”
“我没有生你的气，睡吧，天夜了。”萧末凡无声地喟叹，看着她安宁地入梦，他的眸底浮出了白月光般温柔的光。
怎么可能真的会对她生气？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