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顾如锦，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顾云初顿时定在原地，还没开口，谢归远忽然转身看向她，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起来，而且迅速将手机背到了身后。
“云初，你……找我有事？”
他脸上的心虚太明显，顾云初呆了呆，心底生出种异样的感觉，于是开口问道。
“我刚刚听你叫了顾如锦的名字，她……打电话让你做什么事吗？”
谢归远愣了一下，很快将手机收到了西服口袋，扯出一丝笑说道。
“不会，怎么可能？我跟她哪有什么可说的？我们离婚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可她刚刚分明清楚地听到，他叫的就是顾如锦的名字……
“你找我有事？”
谢归远埋了头，好一会才抬头望向她问道。
顾云初盯着他看了会，忽然就忘记自己刚刚想说什么了，摇摇头。
“没什么……”
“嗯，阳台上冷风吹得凉，你还是赶紧回房休息吧。”
谢归远扔下这句话后就过来伸手扶她，顾云初不动声色避开他的手，笑着点点头，很快转身离开了。
翌日。
昨晚忘记跟谢归远商量体检的时间，下午的时候，她只能做好一个人去医院的准备。出门前，谢母却叫住了她，说是要陪她一起。
谢母已经好几天没对她露过亲近的笑脸，顾云初当然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当天做产检的人很多，走廊里几乎没有空位置，一眼望去，都是丈夫陪着妻子的。
谢母皱了皱眉，说道。
“归远也真是……公司里的事再忙，也应该陪你来医院做检查才对。”
顾云初想起昨晚阳台上那通电话，愣了一下，又赶紧跟她解释。
“伯母，不是这样的，是我昨天忘记跟他商量，他不知道我今天要来做产检。”
谢母还想说什么，一抬头，视线忽然就僵住了。
顾云初看她满脸惊讶的样子，迅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整个人顿时僵在椅子上。
顾如锦和谢归远正一前一后地从走廊拐角走出来，二人看起来情绪不太好，像是在争论什么。
想到昨晚的事，顾云初垂眸，一抬头就看见谢归远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目瞪口呆地望着她的方向。
而他身边的顾如锦脸上倒是很快挂出了笑，转眼间，她忽然一步一步地朝走过来。
顾云初还在发愣，忽然很想从椅子上起身离开，脚却像是扎了根一样，完全挪不动地方。
“顾如锦，你想做什么？”
倒是一旁的谢母很快反应过来，起身质问道。
顾如锦将手里的一张检查单递到她面前，双手报臂，笑着说道。
“妈，你看吧，我和归远有孩子了。”
谢母呆愣地接过她手中的化验单，几乎要站不稳，顾云初在这时倒是很快镇定下来，迅速伸手去扶她。
不知道为什么，顾云初竟然并不觉得惊讶，在碰上顾如锦得意而挑衅的目光的时候，她甚至只是淡淡别开视线，并没有一点恼怒的模样。
“这是真的？归远，你真跟这个女人又搞在一起了？”
谢母拿着化验单的手都在发抖，指着顾如锦，又是憎恶又是无奈。
顾云初呆呆望着化验单上的检查数据，她认得其中一样，证明顾如锦的确是怀孕了，而另一样好像是……亲子鉴定。
也就是说顾如锦肚子里的孩子才是真正谢家的血脉，而她肚子里的不是。
“妈，我……”
谢归远整个人已经从泥塑一样的状态清醒过来，很快转头望向顾云初，却在看到她脸上平静到淡漠的表情后，心底生出一种巨大的荒谬感。
他还想解释什么？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也或许这倒是给了她确凿的理由，让她可以彻底摆脱这段她并不想要的婚姻。
“对。”
谢归远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来什么情绪，顾云初分明已经看到了检查报告，却还是在这一刻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谢归远也正双眼空洞地望向她，唇角甚至勾着一抹笑，有点绝望，有点苦涩。
顾如锦很快又做出一副恳切的样子，定定望着谢母说道。
“妈，你听到了吧？我的确怀了归远的孩子，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他，以前是我错了，我现在已经知道悔改……”
“别叫我妈！”
谢母忽然一把将手里的检验单团成一团砸在她脸上，抬手指着她，也不管周围人逐渐聚笼来的异样目光。
“顾如锦，你是个什么货色，我难道还不清楚？你顾家倒了，现在又想来拉我儿子做垫背？我不信！你肚子里的孩子跟我谢家没关系！”
“妈，只怕你弄错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至少是验过DNA的，就是谢归远的孩子。”
顾如锦冷笑一声，抬手指着顾云初的肚子说道。
“倒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妈，你就没想过带她去验一验DNA吗？别到时候认错了亲，帮别人养孩子……”
顾云初双脚发僵，一口气哽在喉咙口，没法提上去又没法掉下来，面色惨白呆愣在原地，无法回嘴。
“住嘴！”
谢归远忽然沉声喝了顾如锦一句。
“谢归远，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我真的猜对了？”
顾如锦摇摇头，冷笑一声，又忽然转对谢母说道。
“妈，你还不知道吧？顾云初以前可是跟岳景渊结过婚的，有孩子也正常……”
这已经算是在诋毁了，顾云初想要开口喝止，却忽然察觉到了一旁的谢母投过来的微妙的目光，而她没有勇气坦然地回视。
“妈，抱歉，你先带云初回去吧……”
好在一旁的谢归远忽然抓着顾如锦的胳膊，使劲将她拖离开了。
情形就在这个下午，不期而遇地急转直下。
谢母虽然表面上并没有明说，但已经旁敲侧击地问了她好几次，她每次都只能模模糊糊地带过，当然情况因此变得更加糟糕了。
而她紧张着谢母这边，甚至都没有主动去问起过谢归远和顾如锦那件事，又或许是她潜意识里害怕去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