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了，你要加油抓住它啊！嫁给岳景渊的话，你这辈子就啥都不愁了。”
……
这样的话每天都花样翻新地从孙小婧嘴巴里蹦出来，顾云初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岳景渊给了孙小婧什么好处。
她懒得解释太多，于是每每被问得避不可避，只用一句话解释。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还是要向前看。”
“的确要向钱看。”
这天又一次聊到这个话题，孙小婧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顾云初皱眉望着她，她收敛了笑意，又忽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定定望着她说道。
“好吧，不开玩笑，你喜欢岳景渊是吧？”
顾云初愣了一愣，摇摇头。
“这不重要。”
“这不重要还有什么是重要的？你之前要留下来也是为了他？”
顾云初顿了一顿，莫名地不想正面回答问题，默了会后说道。
“我妈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我们之间的事很复杂……我不是你小说中的女主角，我跟他走不到最后。”
“小初初，你就不能告诉我一下，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个复杂法？让我帮你参谋参谋……”
顾云初有些为难地望着她，正在迟疑要不要把事情都说出来的时候，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谢归远打来的。
她正好接起电话，找了借口离开了。
咖啡厅。
谢归远望向坐在对面的人，缓缓问道。
“所以等你朋友休养好后，你就要和阿姨一起离开这座城市？”
顾云初点点头，笑了笑。
“没想到这中间会接二连三出现这些波折，我……希望下一次离开的时候，能够顺利吧。”
她像是在担忧什么，谢归远察觉到了这点，定定望着她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在担心什么？”
谢归远一向这么体贴入微，顾云初马上收敛了情绪，朝他扯出一丝还算自然的笑。
“没担心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谢归远看了她一会，没再继续追问，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忽然问道。
“那你从此后会跟他彻底断了联系？”
好一会，顾云初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个“他”是谁，想要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她最终点了点头。
谢归远扫了眼她紧皱的眉头，眉头不自觉也跟着蹙了起来，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被谢归远一直送到公寓楼底，顾云初和他一起站在一株大树下，朝他笑着挥了挥手。
“今天谢谢你陪我说了这么多话，再见。”
谢归远只是笑望着她，站在原地，神情却有些恍惚。
顾云初走出好几步后，身后响起他略微急促的嗓音。
“云初，你等一下。”
顾云初下意识转过身，谢归远忽然走上前，伸手将她拉到了梧桐树树干背后。
顾云初有些诧异，正要开口，谢归远却率先说道。
“云初，你能答应我，安安静静听我把话说完吗？”
他神色异常郑重，顾云初顿时生出一股怪异的预感，僵硬地笑了笑，装作自然地回道。
“可以。”
话一出口却当即反悔，立刻拔脚就要往公寓走。
“那个……谢归远，我们还是改天再聊吧，我忽然想起我妈刚打电话让我回去，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刚走出一步却被抓住了胳膊，她转身呆呆望着谢归远，拧了拧眉。如果他说的话真是她想象中那样，该怎么收场？
谢归远扫了眼她忐忑的脸，唇边的笑温和而惨淡，忽然轻轻说道。
“别皱眉。”
顾云初一愣，他又接着说道。
“这会让我失去开口的勇气。”
顾云初呆住，思绪就像是线团一样，非常混乱，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归远忽然伸手去抚平她的眉头，边说道。
“云初，从咖啡厅里出来我就一直在犹豫……不对，准确来说从你告诉我，你要离开这座城市开始，我就一直在犹豫。”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羽毛拂过顾云初的耳朵，生怕惊扰了她。
“但现在我不想再等了，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之前的猜测到了这一刻被证明是事实，顾云初僵硬地立在原地，忽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我不得不承认，我从前身边来来往往过很多女人，在家里的荫蔽下胡作非为，一事无成，但我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而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你。”
“谢归远，我……”
顾云初终于僵硬地开了口。
谢归远唇边的笑更加惨淡了几分，却还是那样温和，定定望着她说道。
“云初，我不奢求你马上接受我，也绝不会逼你以后要跟我在一起。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是我放在心里的人，无论你走到哪，只要一回头，我就在你身后。”
顾云初怔忪地立在原地，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情形下，好像说什么都伤人，而她不希望自己伤害到他。
四目相对。
二人古怪地僵持着。
谢归远忽然俯身，一点一点靠近，伸手轻轻握住她的下巴，他的唇轻轻贴在她的唇上。
几乎就要贴在她的唇上。
“放开她。”
冷凝到极点的三个字忽然闯到了耳朵里，顾云初这才回神，无意识地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和谢归远拉开了距离。
手腕却被捉住，她一抬头就对上了岳景渊阴鸷的一双眼，他的视线就像是刀片一样在她脸上刮过。
“你要带她去哪？”
另一只手却被谢归远抓住，谢归远上前冷声问了一句。
岳景渊扫了眼顾云初被他握住的手，脸色顿时阴沉了好几分，唇边却忽然勾出一抹淡漠至极的笑。
他盯着谢归远的眼，漫不经心地开口。
“谢总知道我跟这个女人没有领结婚证，那你知不知道，我们虽然没有夫妻之名，但有夫妻之实。”
扫了眼谢归远呆滞的脸色，又转头冷冷望向顾云初，唇角勾出抹嘲弄的笑。
“怎么？没告诉谢总我们上过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