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忽然如梦初醒一般,嘴角狠狠抽了一抽,绕了这么一大圈,他不还是希望她乖乖听话,回到岳氏来好好上班?
竟然差点又被他不知不觉带进坑里……
“岳景渊,你还说这些谣言不是你让人散播的?你现在不就想坑我回来继续上班?”
岳景渊再次一摊手,竟然摆出几分无辜的表情。
“我只是顺着你的话提了建议,听不听看你自己。”
回想起刚刚的对话,还真是无从反驳……
反正怎么说都是他有理,顾云初吃了闷亏,又不甘心地说道。
“这个谣言是从秘书室传出去的,而田室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特权,就是你吩咐的……所以这些谣言就是你有意引导的。”
不给岳景渊回嘴的机会,她忽然从沙发上猛地站起,皱眉瞪着他。
“但不管他们怎么说,我这张脸就不要了……当然,这还是跟岳总学的,我就等着岳总主动辞退我,毕竟这样的传闻对岳总的影响也很不好吧?”
语罢,她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却在迈出一只脚后,暗骂自己竟然只顾着谴责岳景渊,而忘了说最重要的一件事……
“还想说什么?”
岳景渊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明显十分无所谓,十分不把她刚刚的刻意挑衅放在眼里。
顾云初顿时觉得泄气,岳景渊此人是真的太难打击,太难抓到弱点了,也顾不得那么多,转身定定望着他。
“我想说,我碰到袁毅了,就在榆林路的好时光咖啡馆。”
闻言,岳景渊脸色明显顿了顿,从沙发上站起,寒着一张脸问她。
“什么时候?”
“就在几天前,不过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人。”
顾云初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都在偷眼打量他,却还是被岳景渊逮个正着。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顾云初一愣,默了好一会后忽然一眨不眨地望向他,说道。
“我只是在想,这段时间无论是警方还是你,一直都没找到他,而他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这未免太不可思议,这靠袁毅一个人肯定是做不到的……”
她看向他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岳景渊忽然嗤笑一声,剑眉蹙起望向她。
“所以你现在是在怀疑,那个帮他躲避警方的人是我?”
事实上,顾云初不是没这么怀疑过。
毕竟警方之前动员那么多警力搜捕袁毅,而且岳景渊自己也派人找过,这两方的势力都很大,却都没找到袁毅,而他竟然还好端端出现在咖啡馆。
这由不得顾云初会怀疑,这一切或许就是岳景渊在背后安排,才能让他逃脱……
她只是沉默,一抬头却看到岳景渊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往门口抬了抬下巴,冷声吐出两个字。
“出去。”
顾云初愣了一愣,他这是觉得自己被冤枉了,所以生气了?
又想到自己脸被划伤的事,忍不住问道。
“你当时不愿意交赎金,袁毅把我脸划伤,这件事……”
她的话还没说完,岳景渊忽然从沙发上站起,逼近她,往门口一指,脸比锅底更黑了些,硬邦邦吐出两个字。
“出去。”
他是真的生气了……
很久没见过他这么凶的样子,顾云初呆愣了半晌,迅速转身,逃难似的往外走了出去。
望着迅速被关上的门,岳景渊抬手松了松领带,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剑眉蹙起。
依旧觉得窒闷,甚至莫名烦躁,再次往门口望去,在她心中他到底有多恶劣?
急匆匆跑出办公室,想到刚刚岳景渊的脸色,顾云初莫名觉得手足无措,他是真的被冤枉了,所以才反应那么大?还是在故意做戏给她看?
“放开我!让我进去!”
一道尖利的嗓音忽然传来,顾云初一抬头,果然就见顾如锦在不远处,正被林秘书拦着。
她皱眉,下意识要避开,却避无可避,只能目不斜视地准备和她们擦肩而过。
顾如锦却不让她如愿,忽然蹿出来,一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恼怒地骂道。
“顾云初,你这个贱人!原来一切都是你和他串通好的!”
顾云初有些了然,看来顾重已经把那件事告诉她了,猛地一甩开她的手,冷眼瞪向她。
“什么串通不串通?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岳景渊就在里面,你有什么事就去找他,别来莫名其妙纠缠我。”
说完她就要离开,却再次被顾如锦抓住了胳膊,顾如锦的声音在发抖,脸色蓦地变得古怪。
“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和景渊没有丝毫关系,对不对?你快承认!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这个贱人设计的!”
她看来是被打击的不轻,顾云初忽然冷笑开来,点点头。
“如果这样做会让你觉得好过,那你大可以这么想,对,我才是那个幕后黑手,是我设局扳倒顾家,扳倒顾重,满意了?”
顾如锦咬牙望着她,眼底的恨意深浓,顾云初却毫不避讳她的视线,伸手抓住她的手,重重拉开。
“满意的话就放手!顾如锦,你记住,无论是顾家还是你自己,落到今天的下场都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你们自己贪心不足,这是报应!”
顾如锦更加恼恨地望着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多会,田室长从走廊拐角走出来,扫了眼面前的情形,冷声开口。
“顾小姐,念在大家之前同事一场,我也不想太为难你,总裁办公室不是你能进的地方,赶紧离开!”
顾如锦愣了愣,迅速上前抓住田室长的胳膊。
“你让我进去,我就进去看一眼景渊,他不会怪你,我会跟他好好说……”
“这就是总裁亲自下达的命令,赶紧离开!否则我要叫安保人员了!”
顾如锦脸色张皇地僵立在原地,田室长抬了抬下巴示意,林秘书这才趁机拉着她离开了。
望着顾如锦跌跌撞撞离开的身影,顾云初并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情,侧身望向总裁办公室,她想,岳景渊当真足够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