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助一笑,想到自家老板临走前的神色,摇了摇头,一脸神秘地对他说道。
“你还真别不信,这个女人以后还真就可能变成咱们老板娘……”
车在开进底下车库的一瞬,顾云初摇下车窗看了看,岳氏大厦楼底竟然很清净,完全没有想象中的令人难堪的画面出现。
明明田秘书告诉她这里有很多人来抗议来着……
下了车后,她当然是要往一旁普通员工电梯走,而岳景渊却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向高层专用电梯。
进了电梯后,她这才迅速甩开他的手,而岳景渊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身看了她一眼,淡漠地说道。
“你马上去整理一下,之后和项目小组其他人一起去顾氏跟进项目。”
顾云初只是冷笑,定定望着他的眼。
“好,我知道了,绝对会充分扮演好一颗好棋子,为岳总您的棋局竭尽心力地服务。”
岳景渊眯了眯眼扫了她一眼,唇角竟然勾了勾,很满意地开口。
“那就好。”
扔下这句话,他抬脚就往外走去。
顾云初望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暗暗咬牙,只觉得自己某天就算不被林洋的疯狂粉丝活活打死,也要被岳景渊这男人活活气死。
顾氏会议室。
因为项目已经开工,一切合作的相关事宜都不会有太大变动,只需要稍微确认一下具体细节就好。
这一次双方的接洽异常顺利,当然顾云初仍然只是旁观着,完全不了解,也从来都不插嘴。
“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希望以后的合作也能像今天这样,一直这么顺利。”
顾重显然对这次会议很满意,很客气地站起身说道。
顾云初则是懒得多看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却还是被他叫住。
“顾秘书,我还有事想单独跟你商量一下,麻烦你跟我出来一趟。”
一推开办公室的门,王美妮竟然坐在里面,顾云初一愣,下意识就要离开,却在对上她看好戏的目光后顿住了脚步。
“美妮,你怎么在这?”
顾重看起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问道。
王美妮从沙发上站起身,昨晚听说岳氏今天有人要过来开会,她就试着来了,专门等着顾云初。毕竟顾云初这段时间倒了大霉,她当然要逮着机会来看她的好戏。
她站到顾云初跟前,讽笑着开口。
“没想到老顾家还能搞出这么一个新闻人物?顾云初,你可真是厉害,你这名声都臭遍全国了吧。”
顾云初站直了脊背,默了会后抬头也笑望着她。
“那也比不上你们母女,毕竟带着女儿去打胎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现在还有人愿意出门陪顾太太喝下午茶?真佩服那些人的人品和节操。”
王美妮一看她竟然还是这副有棱有角的样子,看来这段时间吃的苦还是不够,顿时拧紧了眉头,又望向顾重。
“老顾,你看看她,都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竟然还这么一副气焰嚣张的样子,这个性跟你可完全不像……”
又忽然冷笑开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当年徐冉抱着个孩子就找上门,连亲子鉴定都没有做过,还真别说,这是不是顾家的种都说不定,谁知道徐冉当年有没有背着你,跟别的男人做什么……”
顾重闻言,面色一滞,忽然极其古怪地转身看了一眼顾云初,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而顾云初浑身的血液顷刻间就开始往上冲,王美妮怎么数落她,她都可以容忍,却绝对不允许她说母亲的坏话。
她克制不住地怒吼一声。
“住嘴!王美妮,你别看谁都像在看你自己,我和我妈干干净净,没有你和顾如锦这么肮脏龌龊!我警告你,你骂我我可以忍受,但不要侮辱我的母亲!”
“警告我?你还警告起我来了,我就是骂了她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王美妮不依不饶地往上凑,眼看着就要动手。
顾云初也一点都不畏惧,要是王美妮扑上来,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够了!都给我住嘴!”
顾重在一旁吼了一句。
二人这才作罢,他又转身看了眼顾云初。
“好了,你先回去吧。”
顾云初也懒得纠缠,迈开步子,很快大步离开了。
“老顾,你现在是真的变了,竟然处处都护着那个臭丫头,你这是真打算把她认回来?”
王美妮尖刻地盯着顾重,一心一意地防备着顾云初回来争家产,而顾重只是摇头。
“她现在身份特殊,是岳景渊的妻子。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我作为父亲总要问一下,否则面子上也过不去。”
王美妮抬手指着他,一脸的尖酸刻薄。
“谁信你的鬼话,万一你哪天又突然发疯想认她回来,那我们母女……”
“我就给你打个保证,我顾重绝对不会认顾云初回顾家,你放心这点。”
顾重脸色很笃定,皱了皱眉,毕竟她都根本不是顾家的血脉,他怎么认?
从顾氏回到岳氏后,顾云初心情就一直持续抑郁着,又被从前一直困扰着她的老问题纠缠。
人为什么就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如果可以,她宁愿换掉这一身的骨血和皮肉,只要不当顾重的女儿,怎么都无所谓……
在这样郁闷的心情下,效率变得很低,她不得不加班处理手上的工作,都结束的时候竟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出了岳氏大厦,在路口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计程车,正焦躁的时候有汽车鸣笛声响起,她一回身,就见到岳景渊的车停在身后。
他从驾驶座位置探出头来,视线沉沉落在她身上。
“上车。”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鬼使神差地坐进了他的副驾驶位置。
等到岳景渊踩下油门,她才开始奇怪,明明记得岳景渊今天的行程应该是去临城出差,怎么他现在还在这里?
二人一路无话。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还要主动送她回家,而他也一路维持着一贯的矜贵淡漠,绝不开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