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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王老头

家科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看着他满脸的笑容应该是事成了,“可以哎,走吧,我带你去见杨头,其实杨头挺好说话的。”家科说罢就拉着希财进去了。

果园正门只有一个大铁门,里面是一排土胚房,门口墙上写着“巴家咀果园”几个大字,希财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到巴家咀了,想来离哥哥的地方不远了,而且还遇见了老乡,这后边就方便多了啊。

“杨头,这是小慕,我老乡,让他干一天吧。”

希财在家科的引荐下见到了杨头,不过和希财想的不一样,杨头是一个头发都花白了的老头,看起来到精神,穿了一件红色背心外面一件中山服,脖子上的毛巾旧了点,但还是很干净,希财看见他时他正在剪树枝,前面树下全是他剪的树枝,他的手来回穿梭在苹果树枝条之间,像前几年老婆婆在纺线时的梭子,灵巧极了。这枝条一大堆,也不知道杨头咋判断剪哪个的,只见他卡卡几下就剪掉好几个,杨头看见希财过来了,也没正眼看他,就来了句:

“你就是希财啊,在大坝干嘛?”

希财被杨头手中的活迷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哦,杨头好,我是来大坝见我哥的,想在您这里干天活换点果子带给我哥。”

“大坝,伙食好着呢,还用你带啥子苹果,不过你现在去了也进不去,留着吧,下午和家科收拾一下地里的枝条,明天再说吧,赶大坝来人了你们一块儿去还有可能进去。”杨头仍旧没有正眼看希财,眼睛还是穿梭在果树枝条之间。

“谢谢您啊,我这就去收拾,太感谢您了。”希财听见能留下来高兴极了。

“先去休息吧,洗洗,家科,灶房弄点饭给他,下午凉快了再出来吧。”杨头停下手中的剪刀,看着眼前他刚剪完的枝条,寻找着不完美的地方。

“好,那……”

希财还要说什么,但还没出口就被家科拉走了,两个人倒像好久没见了的朋友似的,搂着肩膀就走了,杨头这时才回头看了一眼希财,就一眼,然后又回头看自己的果树了。

“走吧,前面有个泉水池子,你去洗一个,我给你热饭,吃完了带你去溜溜,这果园可大了呢。”

家科貌似听见下午不用干活激动极了,赶紧把希财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不过也是,家科也是快一个月没看见家里人了,在这外面能碰见老乡也是值得庆幸的了。

“你这不是唬人呢么,这大塬上哪里来的水泉啊,还洗啥子?”

希财听得一脸懵,这黄土塬上是从来都没有过可以出水的地方啊,这水往低处流,水肯定是在这山沟下面么,这塬上1哪里来的水啊。

家科看见希财的表情像极了自己刚开始看见泉水的样子,笑着说道: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咱这里果园多,地区专门给我们搞了个抽水泵,是从川里直接把水泵上来的,就在前面,我之前也是没想到呢。”

水泵希财倒是听说过,之前在公社见过,但那玩意说是特别费电,而且也就能抽抽涝坝里的积水,希财在托水的时候还设想自己能有一台呢,每次灌水都得用马勺一点一点的灌,费劲极了,这直接用水泵把水从沟里泵到塬上,希财是想都没想过啊。

“这可能行?沟那么深呢,咋抽上来的啊。”

“你甭管,去看看就知道了啊。”

家科拉着希财绕过土胚房,穿过一排果树一个大水坑就出现在了希财面前,水坑四四方方,是用石头和洋灰砌的,在靠果园的那头有个铁的水管,足有希财的胳膊那么粗,里面哗啦啦的往外流着水,在靠希财的这头,水坑开出了一个茶嘴似的小口,水顺着口流向通往果园里的水渠,水渠一只延伸到果园尽头,直到看不见。

希财被眼前的水坑迷住了,他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有多大的水泵可以吧水从沟底给抽上来,他迫不及待去看看那个特别的水管,这比他之前见过的最粗的水管还粗好几倍。

“哎,我去看看那个管子,咋那么粗呢?”

“哈哈,你去看吧,小心点别掉进去,在这头壶口洗个澡,看你满身灰土,壶口水浅,前边别去,小心淹你哦。”

家科说罢就走了,只留希财还在这里发呆,话说有水的地方就是不一样,特别的凉快,希财又一次像脱缰了的野马似的,在水坑旁边跑了几圈,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就那个都生锈了的水管他就玩了半天,把石头投进去,然后一会儿就又被冲出来,他还试图用手堵住水管,可惜他失败了,水的压力还是很大的,不过水倒是凉快,他立马脱光了自己身上仅有的那几件衣服,一头扎进了那壶口。

这是希财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新鲜事物,这么大的果园、又大又甜又好看的苹果、剪树枝的杨头、以及现在的水坑,这一切都是他之前没见过的,而且想都没敢想过,希财头一次意识到了外面的世界是这么的好,外面的东西是这么的方便,他被这一切所征服,心里也不由的产生了一些念头。

家科带希财吃完饭希财收拾要去帮杨头捡树枝,其实他是想再去看看杨头到底是如何剪的,有什么巧道,可家科说不用去,杨头好说话,明天去两个人一天就可以搞定了,现在要带希财出去转转,好不容易偷了半天假。

就这样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就出去了,老杨头也不知道啥时候回屋休息了,那剪树的剪刀还在梯子上,希财有些好奇就抓起来在地上的树枝上试了一下,还别说,这剪刀真的挺快。

“这家伙挺快啊,很麻溜嘛。”

“哎,你可别碰杨头的东西,看他收拾你。”

希财听见家科说是收拾,立马把剪刀放回了原位,不过这心里还是想再试试这东西,就是自己不知道该咋剪,要是学会了将来也可以耍两手,但这东西可不是瞎剪,一剪刀下去可就收不回来了,所以还是得学。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这果园里溜达,渴了就啃苹果,累了就在树下休息,希财想到了干爷爷,要是干爷爷有这么几颗果树就好了,他的苹果直接没法和这里的苹果比啊,想到这里,希财也有点质疑,你说干爷爷会不会允许有人剪他的树枝啊,别到时候被追着打,希财越想越想笑,家科看希财在那里傻乐。

“傻笑啥呢,早上给你的是富士苹果,你刚刚吃的是青冠,那边还有黄元帅和红元帅,西南角那边还有新引进的桥南金,不过还没有结果,后半年秋收了就有了,哦,那边还有新的六月鲜,过几天就可以挂果了,最早的苹果。”

“这苹果还这么多讲究啊?我只知道叫苹果,咱们那边就没有啥品种,不都一样嘛。”

“这可不一样啊,你不信你拿两个试试。”

家科递给希财两个颜色不一样的苹果,让希财试试口味。

“可不敢再吃了,这肚子都快炸了,留着吧,别浪费了。”

希财接过苹果,摸了摸,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你还别说,真不一样哎。”

家科这才得意地说道:

“那可不,这叫技术,社里让我来就是学这技术的,带回去发家致富呢。”

“那你都学到了什么,快说说,那就是说剪树枝你会了?”

“唉!学个啥,苹果倒是没少吃,老杨头每天只让我干活,也没让我学啊,后面还有嫁接呢,老杨头到现在也没弄过,我见都没见呢。”

两个人在果园里转悠了一个下午,嘴里都叼了一个草杆,看起来倒有些无忧无虑。

洗完澡的希财睡了一个这几天最安稳的觉,舒服极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了,要是说秀气,在这黄土高原也就早晨能看见了,希财起床后去了水坑那里洗了把脸,在这清凉的晨间又一次巡查了一遍这巨大的果园。

就在希财仔细的研究着杨老头剪的树枝的时候,突然身后一只大手拍了他一下,这可吓了他一跳,他立马转身,看见身后正是那个穿着红色背心的杨头,杨头的手虽说枯但还算好一点,要是在他们村,这个年龄的人的手肯定扎人。

“家科来了和他一起从东边开始捡起来,那边我剪完了,西头还有一些,等你们捡完我就剪的差不多了。”

希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就应了一下:

“哦,我去喊家科。”

希财刚要走,却被杨头拦了下来。

“先帮我扶一下梯子”

希财又折回头,帮杨头按着梯子,看着杨头上了树,早晨天刚亮,所以希财可以仰着头好好的看一下杨头是如何剪树枝的了,正好以扶梯子为借口。

只见杨头利索的上了树,这身手和他的年龄却有点不搭配,像是年轻了好几岁,上树后他先是环顾一周,然后就伸手去剪,飞快的手速让旁人看见了绝对会以为他在乱搞一气,然而希财貌似是看出了一些门道,他发现杨头无论如何剪树往外散开的程度都不变,也就是说杨头只是在剪长歪了或者说不是往外生长的枝条,还有希财也发现杨头上去后先就是剪树头最高的那个枝条,然后才剪周围的,希财看的正入神的时候突然家科从后背拍了他一下。

“嗨,起那么早,吃东西了吗?吃了干活。”

希财这才想起来自己早上起来没吃东西呢,现在到还真的有点饿。

“没呢,我给杨头扶梯子呢,一会儿再吃,你先吃吧。”

这时在书头上的老杨头停下了手里的活:

“家科你去吃吧,希财今天给我扶梯子,打下手,西面的树高,你吃完去东头捡吧,捡不完明天剪,还没挂果不着急。”

嘿,这下家科有点纳闷了,自己看着老头子快把一果园的树都剪完了也没见他喊自己扶梯子啊,这咋希财来了就让扶梯子了呢,但总归还是要听杨头的得,只好支支吾吾的说了声:

“哦,那希财你和我去那个馍馍吃吧,一会儿没时间了。”

家科带希财回灶房的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希财也挺安静,只是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剪树枝的东西,没注意自己已近到了灶房门口。

“给,你小子大早上的是给杨老头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还扶梯子,让我一个人捡,我来都没扶过梯子,你小子倒好,感情这是要白嫖一天啊!”说着家科塞给了希财一个高粱馍馍,转身就走了。

“哎,那不是输稿嘛,杨头年龄大了……”

希财本来想要不和家科换换,说什么自己也是个临时的,人家收留自己就很不错了,但希财又想到了自己这样就可以看杨头如何剪树枝了,而且还可以看整一天,因此话到嘴边也就收了回去。

“哎,杨头,你右手边的那个咋没剪呢,你看它都歪到里面了。”希财跟了杨头一个早晨也没敢说话,但最终还是没憋住,大胆的说了出来。

“嗯?这个?”杨头拉过右手边上的那个枝头问希财。

“对,就是那个,看着那个有点不对劲。”

“哦,这个花大,挂果多,我就留下了,后边拉一下就好了,你可以从南边那面看一下,这个是要留下的,这剪树也不能只求好看。”

杨头貌似一下子被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希财还没见过他说这么多,看来是问对方向了。

“哦,我说呢,看了您一个上午了,估计您会剪掉,以为您忘掉了呢。”

“你小子不错啊,看了一个晌午就看出门道了?给别人这个肯定是要剪的,但等挂果的时候就会后悔的,剪枝条要学会看树的一生的,我这都剪了一辈快子了。”

“这样啊,一看您就是老手了,我要是会就好了,我们村儿都没人会剪,都盼望着多挂点果呢。”希财看见杨老头开始说话了,便赶紧表达了自己的愿望。

“你小子倒是有眼力,这树不剪就会像这人一般,干了一辈子最后没有一点可以留给后人的,果子再多那也是废的。”

希财听了杨头的话细思了一下,貌似也对,好多人祖祖辈辈就一直是这样,下地干活,靠天吃饭,娶妻生子为的就是继续下地干活,洗菜是讨厌干农活的,他感觉干一辈子生么出息都没有。

“也是哦,好多几辈子都是在这地里刨的,没出息。”

“劳动没错孩子,但要会借着这巧劲,就像我这手里的剪刀似的,你要是用蛮力就剪不断,要的是巧劲,这树也一样,不是瞎剪一通,要看稳,拿准。”

希财就像遇到了知音,但又像是老师似的,滔滔不惧的和杨头说了一大堆,知道中午吃饭两个人还在说。

“小慕啊,下午你来试试,我看看你这一个晌午看的咋样。”这杨头是有点喜欢希财这小小子了,有点像自己年轻的时候,好奇也有眼力劲。

“好啊,那我剪的时候得问您,万一剪错了那就不好了。”希财听到可以亲手剪了高兴极了。

这在一旁的家科可就不乐意了,就像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嘟着嘴,“都是捡,为啥我是用手捡,你们是用剪刀剪,杨头就没想过教我。”

最后一句话家科压到了最低,可还是被杨头听见了。

“你小子倒是知道着急了,你先不学,你学会了就跑了,剩我这一个老头子了,这么大的果园。”其实杨头知道这小子不是学技术的料子,倒在买苹果上有几份天赋,所以迟迟没教他。

可家科并不知道,他听见杨头是因为怕他走了才不教他的,才有了几份安心,反倒还有些兴奋。

“那可不,学会了就回去了,但不可能忘了您啊,您就是我恩师嘛,哪里能不管您呢。”

“你小子倒有点良心,吃完饭去李村帮换点旱烟去,我这好几天都没烟了,把那快放不住的果子带着,我睡会儿,希财你看要睡就睡,不睡就去捡枝条。”

家科听见可以出去了高兴极了:“我带着希财呗,枝条我回来剪就行。”

“不行,李老头是偷着换烟的,你带他一个生面孔去不好,路上看着点,问你就说去拿盐。”

“哦,好吧,交给我了。”家科本来还想带希财一起去给希财嘚瑟一下自己暗恋已久的村花呢,看来不成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又可以偷偷拉着她的手手去沟边拉话话了,想着就开心。

希财和杨头可以说是聊上了,两个人晚上还在果树下聊了半夜,通过和杨头的对话希财心里的好多东西都解开了,也产生了好多新的念头,他现在明白了,自己要想改变就得努力,努力不能瞎努力,得要有技术,而且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目标,不能漫无目的的努力。

第二天一大早大坝就来人了,希财还在收拾昨天和杨头剪的最后几棵树的战场,只听见家科吼着嗓子“希财,过来啦,大坝的人来了。”

希财听到后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过去,一共来了三个人,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年轻小伙和一个中年男人,还拉了一辆架子车,希财看见他们高兴极了连忙打停他哥的消息。

“你们认识我哥吗?我哥就在你们大坝,我跑了好远才过来的,你们能带我去大坝吗?我哥就在大坝。”

那个妇女看着希财的样子,用手摸了摸鼻子,“我说大兄弟,你不说你哥是谁我们咋知道呢,这大坝的汉子多着哩,倒一个个都壮实,不像你这么嫩的。”

希财一着急忘记了说旺财的名字,还莫名的被这女的逗哩一下,脸刷的一下红了:“我哥叫慕旺财,是临经来的,我是来找我哥的。”

“慕师?慕师是你哥?”那个年轻小伙有点惊讶。

“慕旺财,临经人,我叫希财,我哥叫旺财。”希财补充道。

“早就听说旺财有个弟弟了,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那个中年男人终于说话了。

“那就是咯,你们认识我哥啊,太好了,你们可以带我去吗?”希财高兴地说道。

“大坝可不是谁想去就可以去得,得有纸纸,最起码是公社级别的纸纸。”那个中年男的说道,“纸纸”就是上头开的通行证之类的东西,这里的人大多都没读过书,所以都叫纸纸。

“哎呀,旺财的弟弟嘛,咱们回去给老赵头说一下不就行了,前几天我还看见张工偷偷把他媳妇接进来偷偷在坝东头那片林子里不知道干嘛呢,出来时还都冒汗呢。”

“你闭上嘴巴,带你出来就丢人,快拿票,我装苹果。”那个中年男人显然是不耐烦了。

这女的看男的快急了也就没继续说,从裤腰里拽出了皱巴巴的几张苹果票递给他,嘴里面小声嘀咕道“凶个屁,本来就是嘛,我亲眼看见的。”说这就是一个白眼,像极了希财村的那个寡妇。

“让你装好,咋就成这球样子了嘛?”男人看见票皱了,一边捋着一边骂道。

“你让老娘装好的,怕丢了,我就差装怀里了,你还要咋得。”这回女的可没示弱,白眼好几下。

男的没理她,转身就把票给杨头开始扛苹果了,杨头也没看,每次都一样,都是老人了,只是杨头一直不知道希财就是旺财的弟弟,旺财以前来过,这灶房的门就是旺财给做的,是一个老实能干的人。杨头也挺喜欢他,两个人都抽烟,还一起换烟,李村就是杨头介绍给旺财的,旺财没别的东西,只有一手的木匠手艺,这果园里的撅头还有铁锹全是旺财给装的,别人装着不是爱掉就是爱晃动,旺财装的就没事,使好几年都没事。就这样旺财免费给杨头装,杨头给旺财提供旱烟。

“你小子咋不早说旺财是你哥,你等着,我给你装点旱烟你带给你哥。”

希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之前旺财是不抽烟的啊,这咋还抽上了,而且貌似还挺有名,都慕师了。

“我哥啥时候抽烟的啊,我都不知道。”

“嗨,男人累了都好一口,你大了就知道了。”那个女人又插了一句。

杨头拎了半布袋的旱烟走了出来,正好苹果也刚装好车,他让家科象征的数了一下,老人了,都不在意,顺手把烟递给了希财。

“给,带给你哥,回头让他过来一下,灶房的风箱被被老鼠咬了,你哥手艺好,让他过来看看,给收拾一下。”

“啊呀,咋这么多,我哥是木匠了?”显然希财还没反应过来。

“几个学徒的就属慕师手艺好,得到了真传啊,大伙都说他好呢。”那个年轻小伙补充道。

“不多,你哥力气活儿,废烟。也不知道这家科咋忽悠的,半袋苹果给我忽悠回来一袋旱烟,正好我们一人一半。”杨头解释道。

一旁的家科听见在说他,立马嬉皮笑脸的跑过来开始嘚瑟自己:“小意思,这货嘛,三分买七分嘴,我跟你们说……”

“哎,希财和我们走吧,我带你见慕师,他就在我隔壁的窑住呢,老赵头我们来应付,就说是送苹果的。”还没等家科说完这个年轻小伙就插了进来。

“也是,旺财的弟弟,和我们走吧。”那个男人补充道。

家科看见没人理他有点尴尬,就喊了句“果子够了,拉走吧,快走快走,我还干活呢。”

大家看见他的样子倒都被逗笑了,那个女人还不忘调侃一句“就你嘴溜,不知道是怎么个溜。”

杨头和家科把他们送到了门口,客套了一下就各走各的了,也不是敷衍,因为都是老朋友了,没什么客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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