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姜妧感觉有一股热流猛然从她体内流了出来，吓得小脸惨白。
“琛……琛表哥，我……我那里突然流血了……”
顾宁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裙子和椅子的血迹，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
文武双全的荣王世子猛然间明白了过来，一张俊脸如火烧了般发烫了起来，尴尬不已。
姜妧只觉得血越来越多，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哭丧着一张小脸，“琛表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然怎么会突然就流血了，还止不住？
想到这儿，一双桃花眼忍不住蕴上了一层水雾。
顾宁琛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他能钻进去，他活了十六年，还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尴尬过。
可对上姜妧那双水汪汪的眼，不自觉的柔了声音，“阿妧别怕，这个……这个不会死人的。”
“真的吗？”姜妧不敢确定，她一向都是冷静沉稳的，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却让她措手不及，满心惶恐无助。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她也不例外。
顾宁琛重重点头，“你别怕，我让人打个热水来……”
莫名的，姜妧心中的不安被他的言语压了下去。
顾宁琛出了雅间，让伙计去打了热水过来，又吩咐燕回去成衣店买套衣服过来。
这才将玉簪和玉砌唤到跟前，红着耳根子嘱咐了两句，见两人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顿时尴尬的想撞墙。
“咳咳……行了，你们快进去吧，郡主一个人在里头，怕是吓坏了。”
强自镇定的挥了两个丫鬟进雅间，顾宁琛这才长长吐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脸，又静立了一会儿，才觉得脸上的热度退了下去些。
燕回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脸上的神情半点都没有变过。
雅间里，玉砌和玉簪已经伺候着姜妧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也与她细细说道了这件事。
姜妧呆愣的坐在椅子上，脑袋嗡嗡作响，耳边回想着玉簪的话。
玉簪说，那里会出血，是因为她长大了，成人了。
她不是如白纸一般什么都不懂的人，曾经也在医书上看到过这个情况。只是彼时的她并不明白什么是癸水。
而今她明白了，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初癸会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到来？还是当着顾宁琛的面。她恨不得找一块豆腐撞上去！
怪不得琛表哥刚刚面色那么古怪，这种私密的事，饶是对着女子、亲密如母女夫妻也不好意思开口，更不要说是被自家表哥晓得了，姜妧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极了，人生昏暗极了。
她都恨不得一辈子不要再见到顾宁琛了！
姜妧丧着一张脸，上次喝醉酒了撒酒疯也被他瞧见了，这次这么尴尬的事也被他晓得了。姜妧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她在顾宁琛这儿，算是没什么脸面可言了。
这一回可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顾宁琛又在外头站了半刻钟才进来，饶是如此，四目相对时仍觉得尴尬，各自移开了目光。
玉簪和玉砌也被这气氛弄得浑身不自在，对视一眼，两人贴心的离开了雅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