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啊,那之前说的话是开玩笑的吗?”谷风愤愤道。
却听陆嫣儿又道:“我是真的喜欢你,虽然我现在都不知道究竟喜欢你什么。”
“可是以后我只能将这份喜欢放在心里。你知道吗,大师兄实在是太可怜了。我是不能不照顾他的。我不在你身边,你充其量耳边少个唠叨的麻烦,况且你身边还有其他人。可是大师兄除了我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爹爹知道大师兄的情况后已经放弃了他,而我也不受待见。大师兄的父母本来是想让大师兄为他们光耀门楣,一听大师兄这种情况,也是避而不见。”陆嫣儿越说越难过。
“大师兄还这么年轻就成这样了,再加上双亲和我爹的冷漠,我要是再离开他,他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陆嫣儿说到最后啜泣起来。
“反正你也没喜欢过我,我不过也是一厢情愿。既然这样,我何不把大师兄照顾好,他往日也是很疼我的,总是替我扛下一切。”陆嫣儿哭得稀里哗啦的,这时便见夜默缓缓坐了起来。
谷风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早知道这样,我早就将她撸来了。”
“以前的事就过去了,既然你有了选择,就好好生活。”夜默径直向陆嫣儿走来。
“嗯,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并没有说话不算数。”陆嫣儿望着夜默说道。
夜默没有再说话,他走到陆嫣儿身旁蹲下,道:“那条腿受伤了?”
“这条。”陆嫣儿抖了抖腿说道。
谷风看去便见夜默提气在为陆嫣儿疗伤,他一个忍不住就开口道:“你还有病呢。”见话一出口,他只得叹口气显出原形。
“你偷听我说话!”陆嫣儿些许恼怒道。
“我光明正大,是你眼拙。”谷风臭着脸说道,气得陆嫣儿又原形毕露。
“好你个谷风,我不发威,你以为我是病猫。”
“别,赶紧好好坐好,你再动小心夜默一个不小心把你腿弄成两截。”谷风故意吓唬道。不过效果不错,陆嫣儿终于乖乖不动了。
“我来吧。”谷风向夜默道。
“我来吧。”见夜魔执意如此,谷风也不再勉强。
“好了,试试吧。”不一会儿夜默起身道。
陆嫣儿便听话的站了起来。却听谷风说道:“走几步试试啊,你站着有什么意思。”陆嫣儿听后瞪了一眼谷风,便开始抬脚走了起来。
“好了啊,我腿好了。”陆嫣儿一边笑着一边加快步子走了起来,最后竟然提起裙摆在屋子里跑了起来。夜默看去,脸色也较刚才好了很多。
“你说你大师兄到底怎么了啊?”谷风问道。
“我大师兄,他受了极重的内伤,二师兄说他以后都不能再御剑了,而且因为心脉受损,还落下了咳血的毛病。”一说到柳和卿,陆嫣儿眼里的哀伤越发明显了。
“这样吧,我给你指个地方。你带着你大师兄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治好呢。”听陆嫣儿一说,谷风就猜出了柳和卿为何受伤,现在除了这个法子,总不能让夜默再耗费气力治疗别人吧。
“什么地方?”陆嫣儿一时又来了精神。
“知道摘星堂嘛,那里有个老医圣,听说医术很是了得,从来没有什么疑难杂症能难倒他,你姑且可以去那里试一试。总是不亏的。”谷风眼瞅了瞅夜默便向陆嫣儿说道。
“既如此,我就带大师兄去看看。”陆嫣儿说着就向外走去。
“这就要走了?”谷风问道。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我现在一身轻,无畏无惧。”陆嫣儿说着冲着夜默和谷风一笑就向外跑去。
“哎,看不出来还是个重情义的女子,这陆明远怎么能有这样的女儿?”谷风絮絮叨叨。
“是我打伤的对吧?”夜默问道。
“算也不算。当时你是神志不清,可让他受如此重的伤,还是托他师傅的福。你也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了,都过去了,想想以后吧。”谷风语重心长道。
“明白。”
陆嫣儿前脚刚离开金晓阁,后脚就有人将柳和卿抬到了一处偏远的小院。
“你们怎么能这样,他可是你们的大师兄。”香秀义愤填膺道。
“我们的大师兄可不是窝囊废。”其中一个弟子恶狠狠的说道。
“你们的良心都给狗吃了吗?大师兄以前对你们不好吗?他现在这样了你们就落井下石,你们还是不是人?”香秀急红了眼,大声喊道。
“香秀姐,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莫要为难我们。”领头的弟子说道。随后众人就陆陆续续离开了,也不管香秀在那里骂什么,喊什么,他们只顾离开。
香秀再回头看去,柳和卿不知何时已经吐血了,嘴角的血迹还在往下淌,香秀立马上前擦拭干净。
“你先休息,我去找点儿水。”香秀见柳和卿闭着眼,一边掖被角一边轻声说道。
这地方有多荒凉,香秀一上岸就知晓了。
这座小院坐落在一处湖心小岛,岛上的树木严严实实的遮盖了小院。又因为四面都是水,所以是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方。
香秀在金晓阁待了这么些年,自认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地方,所以她断定他们已经离开了金晓阁。
香秀在岛上转悠了一圈,也不曾发现有水源。没有水,这是要渴死他们吗?她到还可以忍忍,可是柳和卿病重,一时半刻都离不开水。一想到这里香秀就忆起了陆嫣儿临行的嘱咐,一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无奈香秀只得往回走,却不料门口放了两个大木通,桶里竟都装着满满的水。
“水?”香秀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掏出怀里的银簪试了试水,无毒,那哭丧着的脸总是有了笑容。
慕容春自从知晓宁秀把妖丹给了他,除了百感交集,再就是日夜守护在宁秀身边。司苑跟医圣都看在眼里,不过都闭口不言。
“医圣,就没有什么好办法将宁秀治好吗?”司苑一边熬着药,一边问道。
“之前不是说了嘛,就流金散勉强可以。”医圣正在忙着配药,一会儿开这个抽屉,一会儿开那个抽屉,忙得不可开交。
“那你说,流金散,堂主能不能拿到?”司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冒着热气的砂锅问道。
“这种事你也敢问,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来帮我。”医圣手脚并用,嘴巴也不闲着。
“我这不是就跟你说嘛,这里又没有人。”司苑小声嘟囔道。
“这个世间有很多事我们都想不明白的。每个人所处的地位不同,他顾虑的事情也就不同,他的态度就不同,他割舍的也就不同,自然结果也就是不同。”医圣此话一出,司苑恍如顿悟。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医圣抬眼快速扫了眼司苑说道。
“我明白就是我明白了。”司苑打着幌子道。
“赶紧把药熬好给宁秀送去,可别耽误事。”医圣这番一说,司苑便不敢分神了。
慕容春正在抚琴,琴声委婉低沉。一开始他还弹奏的极其悦耳,可是越往后他的琴声越是生力,最后便见他双手狠狠的压在了琴弦上,一时“锃锃”的响了起来。
他心中的愧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盛,那自责的情感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每喘一口气都痛的无以复加。
“宁秀,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我对你并不好。”慕容春又一次情绪失控,他跑到宁秀的床畔,当即跪下,握着宁秀瘦削的双手,自言自语道。
是他的错,如果他将流金散带回,宁秀此时定然已经苏醒,也会像往常那样围绕在他的身旁。可是,倘若真的将流金散带回,摘星堂怕是要被灭门了。如此这般,当真是他慕容春无能了。
“宁秀啊宁秀,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话说那日青管家将杨白前脚刚带走,后脚青隐就去听雨楼将人给带了回去,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怎么又回来了?”自杨白来翠峰山庄已经三日有余,可除了白蕖,她谁都没有见到,更别提青隐还有青管家了。
“那是怎么回事啊?我明明记得我是被琉璃上神捏着脖子的啊,难道说又是上次的神仙救了我们?可是他为什么将我们留在这里?”白蕖已经记不起来杨白是第几次这样自言自语了。
“姐姐,既然我们人都在这里了,就说明公子并没有要追究我们的意思,姐姐就不用再担忧了。”白蕖一边倒腾着杂乱无章的花草,一边说道。
“哎呀,你不说我到忘记了,我们当时可是趁着青,趁着人家不在,偷偷跑的。这下糟了,我看苦日子要来了。”杨白说着就抑制不住的走动了起来。旁边的白蕖没有说话,只见她嘴角噙着笑。
“你倒是厉害啊,转了一圈又回来了!”青管家的声音打破了这祥和的氛围。
“青爷啊,真是好巧啊,怎么又见面了。”杨白率先一步讪笑道,看着别提有多狗腿了。
“是啊,你说多巧啊!”青管家阴阳怪调道。
“好啦,白蕖,给她找件得体的衣服换上,公子在青翠宫等着呢。”青管家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临走时还用鼻子使劲的“哼”了一声。
“姐姐,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白蕖放下手头的活儿跑到杨白身边笑着说道。
“但愿你说的都对,那样我们以后就赖在这里。要不然,还是看着办吧。”
“公子,已经知会过了,一会儿就来了。”青管家说道。
杨白还住在她之前的地方,与青翠宫也仅仅一墙之隔。以前有什么事,都是青管家前边说着青隐后边就自己来了。
“嗯。”青隐跪坐在茶桌旁,他在练习他的茶艺。
“公子,接下来要怎么做?”青管家道。
实在是不能怪青管家多事,这个杨白他是真的有偏见,对他家公子他也是越来越不放心,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个百年再不回北冥,紫无厌怕是要在人间露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