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只是于夏天而言说成“风和日丽”怕是很不合适。瞧那边谷风穿的比之前还凉快呢。
淡绿色的薄衫松松垮垮的套在他身上,让他看上去更加慵懒,随性。
“默,你这琉璃庄我快待不下去了。”夜默正在一旁打坐,旁边的枫树绿意盎然,现下正成一把巨伞为夜默蔽日,而身后是潺潺而流的溪水。
“怎么了?”夜默睁开眼看去就见谷风病恹恹的叉腰站在他眼前。
“好无聊啊。”谷风仰天长叹一声。
“你是没事做吧。有那么无聊吗?”谷风发现这夜默自从修习《莲花经》之后似乎话也多了起来,难不成这《莲花经》还有改人脾性之用?
“能做什么事呀,什么事都好无聊,没意思。”谷风提起自己的两只胳膊然后转起圈圈甩起他宽大的袖筒。
“我们要不去找杨白,或者去金晓阁?”谷风突然停了下来,动作迅速地让还来不及停下的发丝飘向了脸颊,他眼睛微微眯上,丹凤眼此时看去更加迷人。
“反正金晓阁的陆明远去了青刀门,这一来二去最快也要几天光景。”谷风大刺刺地坐到另外的石头上,他有些叹气。
“其实我觉得还是去找杨白有意思。我真想看她再见我们时那怂样。”谷风说着不由笑了起来。
“可是这青隐太难缠了。”谷风撩起衣袖把手伸进了水里。
“那就去金晓阁吧。”夜默看着谷风将手从水里拿出来在自己的衣服上胡乱摸了起来。
“真的?”谷风像个小孩子,被大人给点儿好东西就兴奋的不成样子。
“自然。如果要去,你这身穿着。。。。。。”谷风随即站了起来说到。
“我这就去换衣服,你也去换身衣服吧,你这衣服太暗了。记把自己收拾俊俏点儿啊。”谷风边跑边向夜默喊道。
夜默无奈的摇摇头。
陆明远是偷偷带着柳和卿离开金晓阁的,为的就是避开陆嫣儿的纠缠。可是看现在这样子,陆明远回来估计会被气死的。
“小姐。”丫头一边捡拾地上的碎片一边伺机阻止陆嫣儿的动作。
“小姐,还知道我是你们的小姐,爹爹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说着她便随手抄起了一个瓷器,是个瓶子,看着挺清雅的。
“小姐,这是师傅最爱的东西,这可砸不得。”一个丫头一声尖叫上前就要夺,不过陆嫣儿怎么可能会给她这个机会。
“哐当”一声脆响,瓷器已经四分五裂的躺在了地上。丫头们一个个站着不动,看样子怕的要命。
眼见地上狼藉不堪,陆嫣儿更是恼火,她随手又抽出一幅画撕了起来,一时间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就连二师兄宋卓看见也惊得长大了嘴巴。
“还不快去阻止。”宋卓边说边向陆嫣儿跑去。
“师妹,你干什么,这画儿撕不得。”宋卓跑上前去一把夺过陆嫣儿手上残存的半张画儿,脸色及其难看。
宋卓与柳和卿不同,他一直温文尔雅,少见的如此形色匆匆。所以莫说是现场的其他弟子害怕,就是陆嫣儿面色也不正常起来。
“不就是一幅画儿,我干什么撕不得。”这陆嫣儿想必真是被陆明远宠坏了,做事不计后果,蛮横无理。
“师妹,莫要不讲理,这画儿,这画儿我先带走了。”看着陆嫣儿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模样,宋卓拂袖离开。
“哼!”陆嫣儿不服气,想要再仍东西,随手而去没有可以拿的东西,便拿这些丫头们出气。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家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摔。”
“还有,你们这一个个什么表情,看我不告诉我爹,到时候让你们都滚回去。”陆嫣儿这会儿已经有些疯癫了,大家没有吭声就离开了。
要说这陆嫣儿确实是有待管教,这些个丫头个个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来这里不外乎奔着金晓阁的名声。她一个阁主之女,如此不懂礼数,蛮横,着实丢人。再说,若不是因为他爹陆明远,谁会吃她这一套。
谷风和夜默隐藏在屋内一角,从陆嫣儿发火砸东西开始他们就站在哪里了。
“天哪。这就一母老虎,这陆明远是怎么做人家爹的,孩子都被他教育成什么样子了。”谷风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陆嫣儿在那儿继续发疯,不时身体向后退去。夜默到底是定力好,他只是眉头紧皱,脸色不好。
“走吧。”夜默对陆嫣儿的表现很是厌恶。
“还好出来了,太可怕了,她真是比妖魔还让人不知所措。”旷野上谷风不时的安抚着胸口,看样子他被吓的不轻。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使你的美男计了,我们想想其他办法吧。”谷风看向站在崖边的夜默,他背手而立,头发黑油油的随着风摇摆,银白色的衣角被风吹来吹去。
“无妨,我倒觉得可以一试。”夜默会心一笑看向谷风。谷风定是没有想到夜默此时此刻会是这种表情。不过这也怪不得谷风大惊小怪。
先不说之前的景象让人多不顺心,就单是拿夜默这微笑来说都让人不敢相信。谷风自认与夜默相识许久,可记忆中他发自内心而笑寥寥无几。
“试一试?”谷风不甚理解。
“嗯,随后我再告诉你我的计划。现在我们先去找找这金晓阁的禁地,说不定流金散就藏在里面。”看夜默胸有成竹的样子,谷风便心安理得的听从了夜默的建议,反正在这方面谷风觉得夜默还是比他靠谱。
夏天的时候人们总是会晕晕欲睡,说这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可不是,一不小心就睡到了傍晚。
杨白现在的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舒坦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热了有人纳凉,凉了有人加衣。就是青管家现在看见她竟也会弯腰示意。这可让杨白好一通思索。
这不刚睡醒,她又开始琢磨起来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杨白高叹一声。白蕖进来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姑娘,公子命人送来了很多布匹和首饰。”白蕖走到窗前看着杨白八爪鱼模样躺在床上。
“首饰?”杨白听后惊讶极了。这青隐最近是那里有毛病,前日他命人送来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听说很值钱,很稀有,可对她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吃不能吃,喝不能喝的。于是昨日他便又命人送来了很多糕点,红红绿绿,当然还有很多酒酿,说是堪比天界琼浆。杨白默默的收了下来,她不爱吃甜食,就留着白蕖吃了。那想今日他又让人送来这些东西?
“收了?”杨白一骨碌坐起来问道。
“姑娘,他们放下就走了,只说了句给姑娘你用。”白蕖自从那日之后对杨白是异常上心,不过还是年纪太小,说话间总是被白蕖忽悠。不过这也好,聊起天来开心。
“我去看看。”杨白说着就拿了件外套披着跑了出去。白蕖紧跟着也跑了出去。
可谁告诉杨白,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