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良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往后倒退一步,警惕的看着瑜鸿雁,“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
“我可是大夫,我能从你的气息里听出一种虚浮之感,我料想你身上某处肯定动过刀子,导致元气大伤,就刚刚我捏住了你的穴位,如果你是个正常男人,被我掐中那个肾门穴,你应该疼的喊出声来,可你却毫无反应,这说明你已成为一个阉人,再无延续后代的能力了。”
瑜鸿雁说这话时没有一丝轻蔑,她只是带着大夫那样的严谨语气。
被一个女人识破自己最大的缺陷,修良感到无地自容。
瑜鸿雁说:“我说出这点,并不是要羞辱你的,我只是感到奇怪,为何你会突然间……成了这样?你刚进府的时候明明是个正常人,我能从你的气色上看出来,你现在的气色虚弱了很多。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修良一声不吭,不愿多说。
瑜鸿雁说:“你放心,我只关心你的身体健康,我不会把你这件事告诉四夫人的,我劝你多调养身子,不然,你自己要是先病倒的话,哪有本事去保护四夫人?我直说了罢,切了那东西之后,男人的肾气就大不如前了,这样是很容易生病的,我替你开些补药吧。”
修良感到十分的屈辱,“不要你管。”
“我不是在管你的闲事,我只是想让你长命些,我身为一个大夫,不愿意看着身边的人因为一点点小毛病就整垮了自己的身体。”
修良看了一眼床上昏睡中的李娇儿,在这一刻他终于敞开了心怀,他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必须找个人倾诉这件事,不然他会憋死。
修良轻声说:“你可别传出去,尤其是不能告诉四夫人。”
瑜鸿雁点点头。
瑜鸿雁一看上去就值得信任,她从来不在人后议人长短。
修良说:“我做这件事,完全是为了能够留在沈府,为了能一直待在四夫人身边,是王爷逼我的……”
修良一五一十的把沈寒夜那番无理的要求对瑜鸿雁说了。
瑜鸿雁听完,语气里没有起伏,“也就是说,是王爷要你成为一个阉人,才允许你成为四夫人的近身侍卫?”
修良点点头,“他是个善妒的男人,他不乐意别的男人亲近四夫人,可他自己呢?他要求四夫人洁身自爱,他本人却三心两意的,还把公主给娶回来了,说实话,我很瞧不起他这种男人,他就是一个伪君子,一个小人!”
瑜鸿雁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她淡淡的说:“我给你开些药,让你调理一下肾气,你且放心,我只想治好你的身体,我不会把你的事随便说出去的。”
修良略有感激的看着她,瑜鸿雁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两人都不知道,门外的走廊上,丫鬟翠荷端着一盆快凉掉的热水站在暗处,双眼睁得大大的,瞳孔在灯笼下反射着狡猾的光芒,她把修良和瑜鸿雁之间的对话全偷听了过去。
……
……
……
婚礼竟然持续到了第二天,白天刚过去,晚上宾客们又来了。
听说这是月闲公主的主意,她要把喜宴摆够三天三夜,让宾客们在沈府尽情作乐,这样才显得她的婚礼足够气派。
第二个夜晚,月闲公主依然穿着嫁衣出现在了喜宴,似乎舍不得脱去这件嫁衣似的,并且头上还是照样带着凤冠,也不嫌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