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三月,雪渐消融,正是一年春好时。
中州刺史张宝镜坐在醉花楼饮酒,望着柳絮纷飞的湖面,听着歌女在楼下抚琴唱曲儿,忽然有种此生无憾的感觉。
他正要叫店家再给他热半壶黄酒,街对面的客栈忽然乱做一团。
店小二浑身是血的从客栈里跑出来,凄惨喊道:“杀人了!救命啊!快去报官!”
张宝镜立即冲到窗边,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把旁边的客人吓得打翻了茶杯。
客人们纷纷起身望向一楼,发现张宝镜居然安然无恙的落在街上,衣带飘飘,行动宛如仙人。
“好轻功。”客人们不由得发出感慨。
张宝镜直奔客栈,听到二楼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抬眼一看,走廊上,一名脸上蒙着布帕的黑衣人正和另外两名女子纠缠打斗。
那两名女子极为年轻,顶多十七八岁,一个身穿蓝衣,一个身穿白衣,两人都长得貌美如花,而且身轻如燕,轻功恐怕不输张宝镜。
二楼地面躺着一名身受重伤的老人,老人腹部中了一剑,血流了一地。
刚才那个出门呼救的店小二,浑身是血,却没有受伤,他的血应该是从这个老人身上沾到的。
虽然被蓝白两名女子同时夹击,但黑衣人始终占据上风。
突然,黑衣人从袖口里变出一只吹箭筒,正欲朝白衣女子吹箭。
张宝镜喊了一声危险,从腰带上扯下黄金官牌,当成暗器丢了过去,正中黑衣人的吹箭筒。
吹出来的黑箭霎时偏离了目标,深深地扎在白衣女子耳边的木头柱子里。
白衣女子的鬓角不由得滑落一滴冷汗,嘴里念道:“好险好险……”
白衣女子冲张宝镜点头,表示谢意。
就在这个瞬间,黑衣人趁机跳出窗外,沿着湖畔逃奔。
张宝镜赶紧也窜出窗外,紧紧跟着黑衣人的背影,穷追不舍。
敢在他管辖的苏州城里伤害无辜老者,他岂能放过这个凶徒!
客栈二楼,白衣女子正欲追上张宝镜的脚步,手臂却被蓝衣女子拽住,“师姐,不要追了,照顾师父要紧!”
白衣女子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神志不清的师父,点点头,和蓝衣女子一起扶起这位老者,慢慢下楼,坐上了一辆马车,迅速消失在街道上。
也许是老天都在帮助张宝镜,黑衣人逃到桥上的时候,桥下正好有渔民撒网捞鱼。
张宝镜足尖轻点,如同一只麻雀轻巧落在船头。
他抢过渔民手里的渔网,扔向桥面,精准的罩住了黑衣人。
黑衣人被渔网缠住,扑倒在地,正试图解开渔网。
张宝镜还未跳上桥头,便有百姓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手里拿着木棍和扁担,哇哇大叫,围住黑衣人,七手八脚的把这黑衣人暴揍。
“光天百日的,敢在我们苏州城杀人,你这龟孙目无王法,把我们苏州人都当成孬种不成!”
张宝镜在人群后面跳来跳去的劝架,“各位乡亲父老,冷静点!我还要把这个凶徒带回衙门问话!别给我打死咯!我不好向上级交代!”
半个时辰后,百姓们打累了,终于歇了。
衙役可算赶了过来,把黑衣人五花大绑,扛野猪似的抬进了衙门。
张宝镜这个中州刺史兼苏州县令立即升堂审案,质问黑衣人为何要在客栈刺伤一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