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沧海轻咳两声,挤出力气,说:“太夫人当年那样对我,心里也是有苦衷的,只能怪她太爱你爹,所以她才看我不顺眼。好在她念在你爹的面子上,待你不薄,把你视为己出,这点令我很宽慰,我命不久矣,往后也只能托付她来看顾你了。”
“我说过,不准再讲这种话!”沈寒夜气得握紧拳头,“你绝不会死,我不准你死,你必须答应我,你不会死!”
陈沧海虚弱的笑了笑,像哄孩子似的,说:“好,好,我乱说的,我答应你,我不死,你别气了,去忙正事吧……我累极了,让我一个人安静的睡会儿。”
沈寒夜这才愿意离开她的房间。
大夫一直守在门外,说:“王爷,你把小的留下,所为何事?”
“跟来我。”沈寒夜带着大夫去了合欢斋。
李娇儿躺在床上,半昏半醒,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嘴里无意识的哼着微弱的呻吟,脱臼令她十分的痛苦。
她脸色惨白,满头是豆大的汗珠,谁看了她这惨样都会心疼。
夏莺蹲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焦急的替李娇儿擦着汗。
沈寒夜瞥了一眼,对大夫说:“替她接骨。”
大夫应了一声,坐在床边,手指刚碰到李娇儿的肩膀,李娇儿便疼的叫喊了一声。
沈寒夜听到这声充满痛楚的喊叫,低声训斥大夫:“你就不能轻点!”
大夫诚惶诚恐,“小的明白……”
可接骨哪能不疼呢。
大夫托起李娇儿的上臂,屏息凝神,左右转动了两下,李娇儿的骨头发出咯嗒的响动。
大夫已经尽力放轻手势,依然让李娇儿疼得凄声惨叫。
沈寒夜爆发出怒吼:“本王让你轻点!你还弄得她这么疼!你找死!”
大夫滚下床,跪在地上频频磕头,“辽卿王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恳请辽卿王恕罪!!”
沈寒夜暴怒中抬起手,往大夫头上压去,似乎想当场劈碎他的头骨。
李娇儿在床上睁开了双眼,努力坐起身来,虚弱的阻止他,“住手……别在我面前伤人……”
沈寒夜的手悬停在大夫头顶,瞬间收住了杀气。
大夫受尽了惊吓,瘫坐在地上,全身的衣裳都被汗水湿透了。
“谢谢王爷!谢谢李小姐!”大夫忙着向两人磕头道谢。
沈寒夜阴沉沉的说:“都给我出去!”
夏莺慌忙扶起大夫,逃命般跑了出去。
沈寒夜冷冷看了李娇儿一眼,淡漠的问:“你没事了?”
是的,她没事了。
大夫的治疗很到位,刚才那阵凶猛的剧痛过后,李娇儿的手臂回到了原位。
但李娇儿不想给他好脸色,讥讽道:“呵,是你亲手把我弄脱臼的,如今又假装过来关心我,你做人这么虚伪,累不累?我都替你觉得累。”
沈寒夜走过来,掐住她的下巴,“本王关心你两句,你还给我蹭鼻子上脸的!你以为谁都能享用本王的关心?!”
“原来你喜欢用这么变-态的方式关心人?要不,你现在把我腿也打断,然后你再来关心我两句,说不定我会感动的掉眼泪。”李娇儿冷笑一声,抬头瞪着他,“还是说,打断我的腿并不过瘾,你更喜欢侵-犯我的身体?”
李娇儿说完,双手撑在身后,直接冲他打开双腿,一脸蔑视的说:“那就来啊,赶紧干完,然后提上裤子给我滚蛋,我还得休息呢。”
她的语气无比粗鄙,把他说的就像一只只懂得交-配的畜生。
沈寒夜这么聪明,怎会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