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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中武馆内
无尘正与居合相互切磋,二人的技巧已经练成,木刀也不会因为他们二人用力而断裂。
居合多次发起主动进攻,无尘则被动防守,只是居合的进攻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无尘每次都用极其微小的动作躲开或格挡。
终于,居合忍不住了,他的握刀姿势猛地一转,呼吸变得沉重有力。
“一字斩!”
居合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比起第一次和无尘交手,居合的一字斩已经精湛了不少,但相对的,精湛的一字斩需要用到比以前更高强度的呼吸,居合现在施展的正是自己现在能施展的最强的一字斩,这让他使用呼吸法的时候使出了全身的劲。
几乎是看到居合转换握刀姿势的瞬间,无尘就绷直了全身,手中的木刀好似化作飓风,呼的闪到前面。
“斩钢闪二式,削铁。”
三年的时间,无尘绝非原地踏步,他毫不犹豫的使出了自己的斩钢闪二式,二式削铁是在一式斩钢的基础上加入了高超的技巧,这些技巧会使得无尘的攻击不那么僵硬,在削铁的作用下,无尘的动作更快更灵活。
居合在极速成长,现在一字斩的速度完全超越了曾经的无尘。只是,居合快,无尘更快。在这种一对一单挑的局面,快往往代表了占据主动权,而占据了主动权,往往都是胜利的前兆。
一字斩在斩钢闪二式的面前不太顶用,居合咬了咬牙,强行运作高频率的呼吸,试图使出师父柳龙前不久传授给自己的招数。
“踏前斩一式,闪。”
无尘哪里会给居合使出下一招的机会,只见他脚下忽的迈出一步,在迈出第二步的时候速度快到极限,眼力不行的人根本跟不上他的动作。
居合看到了无尘前踏的动作,但他做不到反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尘极速靠近自己,轻描淡写的打飞自己握住的木刀。
“到此为止,无尘胜!”柳龙的声音响起,宣告着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
战斗结束了,无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的呼吸法持续时间已经接近一分钟,刚才那场战斗他从头到尾就没有停止过呼吸法,这也是他能轻描淡写的躲开居合所有攻击的原因。
他发现了,呼吸法的频率是可以人为的修改调整的,调整呼吸法可以改变其效果。平缓的施展呼吸法可以把人的体能充分运用起来,急促的施展呼吸法可以瞬间把人的潜能压榨出来,很显然居合没有悟到这一点。
“师父…弟子又败了……”居合跪在柳龙面前,不敢抬头,像极了考试考砸了要被训的小孩。
“失败并不可耻,你师父我也失败过,人不失败就不会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就不会成长,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强者,强者是经历过无数次失败成长的,要记住,永不止步,绝不妥协。”柳龙没有责怪居合,他很清楚,也很明白无力的滋味。
对居合而言,无尘就是一座忽然冒出来不可逾越的大山,这三年来无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到武馆与人切磋,三年来,居合一次都没有赢过,无论是比试剑术,还是切磋拳法,甚至是学识,居合都败了。
柳龙很清楚,居合是个内心高傲的人,甚至高傲得有些自大,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只是柳龙坚信自己能教好居合,因为居合是个天才,他有高傲的资格。
可是,现实是多么的戏剧化,三年前,一个卖炭的少年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次又一次的击碎了居合那高傲的内心,柳龙在这个年龄比居合还小的少年身上看到了无限的可能,居合无疑是天才,他仅用了两天便学会了呼吸法,只是因为他自身的问题限制了他的成长。无尘呢?这个才十几岁的少年自己创造并学会了呼吸法,甚至自创了三个柳龙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剑技,并且自己发现呼吸法中的另一种运用,这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
没有天分的人要努力,但是当有天分的人努力了,那些没有天分的人的努力就不值一提,有的时候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你有些太过于执着求成了,居合。”柳龙道,“即使是我,也是在长达二十多年的岁月里才琢磨出自己的道路,现在的你只是一昧的踩着我的脚印,你必须跨出我的印子,这样才有更大的收获。”
居合听得不明所以,但还是低头回了句“遵命”。
“柳龙大师,我今天想请教一下你。”无尘恰好时机的走了过来,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与柳龙对决,只有和强者接触交流才能明白自己的不足之处,加以改正。
“哦,上次的伤养好了?”柳龙微微挑眉,看向无尘的左肋。
“不碍事,这次就麻烦你了。”无尘握紧木刀,神经再度紧绷起来。
三年来,无尘向柳龙发起了挑战多次,没有一次在他面前撑过十个回合,柳龙的剑术和呼吸法已经到了另一种层次,无尘只能尝试去理解,因为那根本模仿不了。
“那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柳龙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系在腰间的长刀,“让我看看你的决心,无尘!”
柳龙气势爆发,他对无尘一向如此,严厉得无尘想死,无尘甚至感觉柳龙是把他当做野兽来驯服。
不过回过神来想想,无尘每次训练到极限的时候都会陷入一种状态,类似癫狂的状态,说的简单点就是容易上头,柳龙不得不用这种方式结束。
“那我就不客气了。”无尘见状,扔掉了手中的木刀,同样抽出了腰间的刀,这把刀是三年前通过赌注得到的青鸟,无尘早就用惯了这把刀,他和柳龙的决斗更像是生死之斗,因为他们习惯用真刀对战,只不过用的是刀背。
虽说是刀背,但打中人还是超疼的,尤其是加上柳龙那怪物般的力度,无尘每次被打中都要痛上一段时间。
无尘不怕疼,因为每一次与柳龙战斗,他都能吸取教训,发现自己的不足,让自己变得更强。
无尘二话不说,施展了疾风呼吸法,对上柳龙,如果不提前使用呼吸法提高身体素质,只会造成“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局面。
“上一次使用呼吸法还是没能跟上他的动作,这次就加快呼吸的频率,压榨潜能!”
无尘心念一动,疾风呼吸法随着他的念头转换,变得更加急促快速,同时,无尘的速度、力量和反应力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我流,一字斩!”柳龙丝毫不留情,上来就使出了他常用的招数。
一字斩,顾名思义,便是水平面的一斩击,可以是竖着的,可以是横着的,也可以是斜着的,但不管怎样,这道斩击一定是直的,其目的就是一击毙命,达到一刀两断的斩杀效果。
躲开这一招并不难,因为其单调的特性只要提前做出闪避动作就可以,但难就难在柳龙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就算是无尘进行呼吸法通过肉眼去抓捕他的动作,也只能勉强察看到些许。
“是横着的,还是竖着的……”无尘精神紧绷的同时进行高频率呼吸,他的眼睛不敢挪开半点,一直盯着柳龙握刀的双手上。
在无尘的视角里,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柳龙身上,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柳龙和他,还有一片黑暗。
柳龙握刀的手动了,微微向右斜去,停在中间。
“是斜面斩击!”无尘早已吸取了教训,他吃过太多次亏了,和柳龙战斗,容不得一丝懈怠,身体上的动作更是不能慢半点,只要捕捉到柳龙的肢体动作,就必须做些什么。
确认了柳龙的一字斩是斜面斩击,无尘身子向一边斜去躲开柳龙的一字斩,同时发起了攻击。
“斩钢闪一式,斩钢!”
面对无尘的闪躲,柳龙像是早就知道,在他的一字斩被躲闪的同时,抬起右脚就往前踢去。
无尘毫无防备,还在向前猛冲打算挥击,被柳龙这一脚结实的踢在腹部,顿时呼吸凌乱,速度变慢,刚才施展的招数一下子乱套。
“太狡猾了臭老头,没说还能用脚的啊!”无尘强忍着腹部的剧痛,调整自己的呼吸,同时向后跳跃拉开距离。
“你也没定规矩啊,如果是真刀实枪打架的时候,你可就死了哦。”柳龙哪会给无尘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无尘,不断的向着无尘挥砍,尽管无尘尽自己所能一一阻挡,但自身呼吸已经频乱,不出十个回合,无尘便被柳龙的刀背狠狠击中左臂,败下阵来。
“你还是年轻啊,有的时候追求胜利是不择手段的,这点你可要记好了。”柳龙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无尘,收起了长刀。
“嘁!这样教导自己的弟子真的好么?”无尘捂着发红肿胀的左臂,微弓着身子。
“我只是教给他们更实在的生存方法,有的时候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但那只是有的时候。”柳龙眯着眼睛扫视了一遍武馆内的所有人,这武馆内的人都是柳龙筛选出来的好弟子,这个“好”字不单单是指天分好,更多的是指品行好,这也是柳龙那么放心灌输这种思想的原因。
“说的也是,不过人都得有底线,不然枉为人。”无尘站起来收起青鸟,整理了下衣服准备离开。
“先别急着离开,今天有任务,干不干?”柳龙见无尘要离开,不慌不忙的道。
“哦,什么目标?”无尘一听来了兴趣,挑了挑眉毛。
“一群发疯的野狼,当地村民开价五枚银币。”柳龙答道。
“一群狼不过十头,五银币不应该早就一堆人抢破头了么?”无尘冷笑一声,直觉告诉他,这事不简单。
“没错,我让人查了下,不单单是狼群的问题,似乎有熊,已经有不少前去的武士失踪了。”
“熊?”无尘扶了扶下巴,一银币就已经包揽了炭治郎一家一星期的伙食了,如果真的有熊,那报酬也是合理的。
“接了,告诉我地点。”无尘爽快的答应了,他从来就不担心什么狼啊熊的,只要他有利剑,凭借着呼吸法就能战群狼,斩巨熊。
“好,地点是西边紫衫岭的村子,你去到村子打听一下,详情村长会告诉你的。”柳龙递出一份简易的图纸,无尘接过就出发了。
这三年的时间里,无尘借柳龙的名号,零零散散的接了些类似雇佣兵的任务,其中占比最多的便是“除兽”了,很多村落的人们不具备对抗野兽的能力,所以他们合资出钱,请那些像柳龙的剑术大师除害。
这次的任务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狼群最难缠的是数量,它们的出现必然是群体,一个不小心丧命也还有可能的,就无尘所知,就有三个人是因为狼群丧命的。
一路飞奔,周边的景色美丽万分,但无尘没有时间去欣赏这些,他必须赶在晚上之前解决,不然葵枝会追问自己去哪了,他可不想葵枝知道自己在干这种高风险的事情,默默无闻的为家里付出,这是无尘一直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