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是我。”一个浑厚沙哑的男声从门后传了出来。
夏晓寒不耐烦的将刚戴上的眼罩摘了下来,边推门便埋怨,“你凭什么就认为我知道你哪位?”
“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了我了。”危楚元连带着笑意回应道。
“危楚元?天那,我以为是谁这么纠缠无度的。我不是送你去找耘纤了吗?这前后还不到几天你就回来了?你再作下去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见危楚元迟迟不回应,夏晓寒一下想到刚刚开门瞥见的那个女孩子,和之前程南描述的一般瘦弱秀气,眸中还夹杂着些许灵动的气息。
夏晓寒抬了下食指,指向身旁的耘纤。“等等,这...不会就是耘纤吧。”耘纤微微的点了下头作为回应,夏晓寒上前走到离耘纤只有一尺的距离传递出她的歉意,“抱歉,我不知道你的长相,刚刚有些失礼。”
“是我们太过唐突了,赶在你休息的时间来打扰你。”
“不准备请我们进去说吗?”危楚元的手还夹在门缝中间当做有畅对话的推行力,臂弯长期处于弯曲用力的状态已经有些发酸发麻,再不缓解这个僵持的状态,门可能又要再关一次。
夏晓寒一拍墙壁,对自己的谈话行径都有些发笑的状态。“我可能刚刚睡醒有些懵,理解一下。快进来,拖鞋在右边。”
“是我上次的鞋卷带了太多泥土难以清理吗?你的家居陈设都多了一项拖鞋的选择项。”危楚元边说边顺手拿了鞋架最上方一个看似尺寸最大的女士拖鞋,但穿上还是小的不尽人意,耘纤和夏晓寒在一旁笑得直发抖。
“你上次横冲直撞的,根本就没给我留说话的间隙。别想那么多,拖鞋是我刚搬进这个房子就有的选择项,好吗?“夏晓寒还是这副面相清冷言辞犀利的模样,不熟悉的人或许早就被这语势扰了几分交往的心气,但能在陌路相交都肯真诚以待倾嚢相付的往往也是这样的人吧,耘纤心里默默念及。
夏晓寒递给了耘纤一杯温水,“水温调过了,正合适。”夏晓寒自己也很奇怪,平日对人这么剑跋扈张的性格接触耘纤时竟能不自觉的抑制住很多,潜意识里会有一种想要保护这个女孩的冲动,生怕哪句声调过大都被意会成了呵令惊扰到她。
夏晓寒坐在沙发上翘起一只腿架在另一只腿的膝盖处,刚想掏出兜里的烟消除困意清醒一下。动作一顿,转头看向耘纤,“介意我抽支烟吗?”见耘纤摇了摇头,她这才拿出火点起一根烟,深吸了一口。
“程南呢?怎么不在你这里?“危楚元坐在这里直觉得空荡,才想起程南至今没能联络到。
“他为什么就一定在我这里?”危楚元料定了夏晓寒一定会是这种异于常人的行为,毕竟在善于挑起别人怒火的方面她最为专业。
“说正题吧。”夏晓寒又抽了口烟,最近睡眠很不稳定总是昼夜颠倒,明明没有什么事情却总是觉得心烦意乱,香烟的支数自然也跟着无意识的正比例递增。至于和程南的关系,两个人倒都像开了个玩笑。自那天危楚元的事情过后,他们便未曾参与过对方的生活一分。其实危楚元今天来找她更是让她过分意外,本来以为这个故事就要就此完结,没曾想这次又卷回来了耘纤。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又是有什么事情。这么面面相觑也不是个态度,解决完他们的问题她也该好好补个觉养养精神。师傅说的没错,和人打交道果真是个让人身心疲累的事情。这事过去还是要一回常态,退避三舍就没这么多无谓的麻烦。
“其实,这次发生的事情完全意外,打乱了我们所有计划内的事情。本来我们也不想来再给你徒增麻烦,我给程南打了电话但他一直失联,事态过于紧急我只能凭着记忆找到你家。现在的状态真的是水火之中,也是来请你帮个忙。”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