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枝桠被风压低了几寸倒也失了娇态,前几日斑驳的雨迹映透在大窗上依稀可见里面的物设。气压席卷的天气也略显闷沉,很多学生都萌生倦意。有的大意肆然的趴在床上梦中会周公,有的则双手举推书盖在头顶做着些掩耳盗铃的勾当。
大讲台旁的正是穿着老成的王晓明,形象构成果真都如同程南形容一般。手里翻卷着长长的书册,说不上古朴雅风,充足摆满了娇柔造作的姿态,令人生厌。
他目光所及处是近期从其他院系所打听到的学生名单,左手指腹摁压着已经筛选过的名单,他极其疲倦的推搡了一下自己金丝边框的眼镜,生怕因为一丝纰漏而前功尽弃。右手的食指不断比对,一个个筛落排查。
程南一反常态,没了往日明朗的朝气,拖着沉缓的步伐走向王晓明。“老师,您上周安排的实践调研课程我没有通知同学,临近期末复习大家的压力都很大,这次的成绩对于评奖评优有至关性的作用,所以老师您责备我吧,什么方式我都认。只是这次调研或许能当做假期作业来完成吗?”
程南心里明镜儿似的清楚,大学同窗对象面对的终究是同学,而不是面前这个作风奇特的王老师。之前的任务作业已经够让同学们怨声载道了,他不想成为这次对峙力量中的靶子,所以只能暂时尊重民意向同学们表达略带不满愤懑的情绪。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准备好迎接他接踵而至的众多反应。
王晓明推了推眼镜,仍旧重复着先前的比对工作。现下,他没有精力去应付程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问题,只见程南杵在余光中直立不动,满带馈意。他倒心生不忍,语气一摒前所未有的跋扈,轻柔敷衍。“按你说的来。”
这回倒换成程南惊诧不已,听此回应边连声应和道,生怕又起了悔意生了麻烦。“好好好,老师。谢谢您的理解和支持,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在所不辞。”
见王晓明仍旧没有反应,他便壮了胆子凑上身望去看老师究竟在忙些什么,或许试探的性的询问一下,自己还能加些印象分。“老师这是名录册吧,您是在找人吗?您跟我说说,我可以帮您打听一下。”
“说了你也不知道。”
“那您倒是说一下,我其他院系还有很多认识的朋友,说不定他们认识呢。”程南锲而不舍的态度倒是彰显的淋漓尽致。
“耘纤。”
“耘纤?”程南错怕听差了,又再次确认了一番。但细想来这个姓毕竟也是小姓,重名的可能也屈指可数。但是为了避免同音问一下总归不会出错。
“是”,王晓明漫不经心的回应,他不相信仅凭程南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打听到下落,毕竟在他看来这是极具难度的事情。
程南闻此话意,激动不已的拍了木制掉屑的讲桌,动静大的叨扰了周围第一排睡觉的同学,程南连忙低声致歉,蹙步跑向王晓明身边,低声说道:‘’老师,别说耘纤我还真是认识,她是我朋友。
王晓明抬头猛然对视程南,也不顾上扶总是顺势掉落的眼镜,“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