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哪门子的心情不好?倪叶叶就差嗤笑一声了,不由得再问了一遍道:“你确定……殿下他,心情不好?”
白溪歪着头想了想,郑重地点点头,认真地回答道:“嗯。殿下午膳也没用,一直在书房里看书不去看折子,定是心情不好。”
这是有多生气啊?倪叶叶还是没能明白这个君凛到底为何那般生气,甚至觉得有些可笑。这个人满身杀意对她放了狠话,自己倒还心情不好?
倪叶叶仔细回忆了一下君凛当时的模样,没有说话。白溪以为倪叶叶不相信自己,连忙跪下来保证道:“奴婢不会对倪小姐说谎的。殿下说了,自今日起,倪小姐便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是断断不会欺瞒主子的。”
说得真好听。君凛倒是给她送了一个好奴才!倪叶叶收了心思,垂眸看着白溪,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白溪的发髻和她头上的银簪子。
“罢了罢了。我不见了便是。”倪叶叶一甩袖子,越过白溪径直走回无常斋。白溪也是一怔,主子的事情轮不到她来置喙。只是瞧着倪叶叶心情不大好,难道因为她不能去见抱雪?
白溪提着裙摆追上倪叶叶,宽慰道:“倪小姐莫要介怀。小姐要是真的想见抱雪,也不是不可以……”
倪叶叶脚步不停,反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倪小姐可以去找殿下。只要殿下恩准了,那小姐做什么都是可以的。”白溪自觉自己提了一个好建议,眸子亮晶晶的,连笑容都多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你可真是出了一个好主意啊。”倪叶叶进入屋子,“啪”一声关上了屋门,扬声道:“你也退下吧。我说不见那便是不见了。晚饭也不用给我送过来了,我没胃口,不想吃。”
白溪碰了一鼻子灰,看着紧紧闭上的房门,半天确定了倪叶叶不会开门之后,叹了一口气。她心中有几分委屈,怎么倪小姐也生气了?是她说错了什么吗?
她思索一圈,仍是无果。看倪叶叶这样,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来,白溪又退出了无常斋。
傍晚时分,君凛命人传唤白溪前去书房回话。这个时候找她,是为了倪叶叶的消息吗?
真是奇怪的主子们。明明太子和倪小姐相互在意,却又不主动见对方,好生奇怪。这大概就是主子们和奴才的不同吧。白溪这么想着,跟着人去书房回话。
“奴婢叩见殿下。”白溪叩了一响头,跪在地上等着君凛发话。
君凛目光从书上移开稍许,看向白溪,神色微冷,道:“你来书房之前,人在哪里?”
白溪朗声说:“奴婢在穗蔚院。”
穗蔚院是上一等奴婢们住的院落,不是倪叶叶的无常斋。
君凛把手中的书重重放在案上,冷声质问道:“孤不是派你去伺候倪叶叶,你不好好在无常斋待着,守在穗蔚院做什么?”
果然是为了倪小姐。白溪舒了一口气,把头埋在地上说道:“倪小姐心情不好,她想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让奴婢退下去。”
她对着他虚情假意,如今来了这正阳宫,没人的时候装也不装,就这么心情不好吗?君凛心中怒火顿生,无形威压四散开来,白溪抖了抖。
“你如实告诉孤,她又是如何的心情不好?”
怎么都问的是相同的问题?白溪心中疑惑,还是如实回答道:“倪小姐想去见抱雪,被拦了下来,故而如此。”
倪叶叶会有那么乖,不让她见就不去见了?君凛可是在无常斋留了两个侍卫,他担心要是云妃来他宫里要人,总得有人挡一挡。
“她有那么听话吗?”
还真没有。白溪实在瞒不过去了,才说道:“倪小姐和侍卫动了手,险些被伤到,好在倪小姐有殿下庇佑,奴婢赶到的时候,小姐并未受伤。”
君凛听了怒极反笑,冷声道:“孤留下来看门的狗倒是药企主人来了。那两人不必再留了。”出了这样的事,倪叶叶肯定认为是他故意如此的。
他心中又气,也不愿倪叶叶这般误会于他。君凛又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倪小姐说她不想用膳,晚膳不必再送。”君凛周身气场愈发冷冽,白溪也跟着心生惶恐。果然殿下还是万分在意倪叶叶的吧?要是倪叶叶来见殿下,殿下定是会同意她的要求。只可惜倪叶叶不愿意来见殿下。
谁知君凛的下一句话就是“去把她请过来,就说孤要请她一同用膳。”
“是。”
果然主子的心思最难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