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南宫惟是上天派下来坑她的吧?倪叶叶听着他说完这个提议,感受到自己身边冷气直冒。她就算不看小王八蛋太子也能猜到他此刻的神情有多冷。
就连坐在南宫惟身边的蓼兰,也没料到自己就这么被南宫惟当众落了面子。她瞪了南宫惟一眼,藏在下面的脚去踹南宫惟,不料南宫惟一躲开,这一脚落了空,一时收不住势头竟是直接踹到了皇太后千佩腿上。
千佩本就年事已高,她如此尊崇的身份,平日里他人见了她都只有跪拜的份儿,就连当朝华国皇帝也不曾对她说过几句重话。谁知这蓼兰这般大胆,竟是直接踹到她腿上。
这一脚着实不轻,千佩一掌拍在桌子上,身后嬷嬷极为有眼色的扶住千佩的肩膀,温声问道:“太后身子不适,可否需要请御医?”
“蓼兰!哀家平日里真是太过纵容你了。”千佩挥开嬷嬷,痛心疾首斥责蓼兰的鲁莽举动。
蓼兰被这儿一声吼,红了眼眶,解释道:“太后太后,我不是、不是要踹你……我是要踹。踹太子,谁知道他躲了……”
真是蠢笨!倪叶叶心中为蓼兰的智商赶到忧愁,皇太后身边的嬷嬷极为有颜色,方才那么说已经是给了蓼兰台阶下,谁知此人不仅没有领悟这一点,反而还把在自己交代了出去。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蓼兰直言要踹华国太子,这千佩又能如何包庇她?
“放肆!惟儿乃华国太子殿下,你竟然放肆到对他出手,平日里哀家教你礼教你都忘到哪里去了?”皇太后本不欲当众拆穿蓼兰,为她留了三分面子。谁知这人如此蠢笨,竟然当众如此说。
千佩面色一僵,当众发怒道:“在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哀家?还有没有惟儿这个太子,你心中究竟把华国宗教立法置于何处?”
蓼兰几时被皇太后这般严厉的训斥过,她如同受惊的兔子,红着眼从座位上起身,跑到皇太后面前跪下,磕两个响头,道:“太后,我平日里与太子玩闹惯了,这才失了分寸。我自幼跟在你身边,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会如此不识大体?”
事情都做了还有脸辩解,也不知道开口认个错。皇太后一口怒气堵在心中,南宫惟好整以暇看着蓼兰,果不其然,下一刻蓼兰就求到了南宫惟身旁,恳切道:“太子殿下,好哥哥,你也知道我平日里爱玩闹,这一次我真的是无心的……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蓼兰啊……”南宫惟闻言幽幽叹了一口气,他瞟了一眼倪叶叶,倪叶叶心中一寒,只听那人说道:“你平日里胡闹些也就算了。你终究是本宫的妹妹,本宫也就纵容你些。今日姜国贵客还在此处,你怎能让失了华国郡主的身份,此事若传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皇室中人最在乎就是脸面,南宫惟明面着维护实则把蓼兰推入了火坑。是一个受宠的郡主重要还是华国皇室面子重要?在千佩心中早就衡量清楚。
若是南宫惟不开口,蓼兰的责罚可能还没有那么重。现在他一开口,蓼兰……倪叶叶心中暗自庆幸,这南宫惟对她还有感兴趣的地方。不然照着这个人坑人的个性,这顿饭怕是要闹出不少事情。
“来人啊,把蓼兰郡主带下去,杖责十丈,抄写《女则》、《女戒》百遍。等她什么时候反思好了,再来见哀家!”皇太后雷霆震怒,猛地拍了一下案桌,所有宫女太监跪了一地。门外守卫尽职尽责过来拖走蓼兰,任是她怎么哭喊老太君都不再看她一眼。
“莫让让她继续哭闹,惹了祖母难过。”南宫惟冷冷吩咐下去,须臾蓼兰连哭声都停止了。
当真是个好手腕啊。倪叶叶在心中感叹,难不成这南宫惟一直看着她的手,是真的发现了那件事?
好好一顿家宴出了蓼兰这件事,皇太后千佩也没了心思吃下去,草草吃了两口,便觉得头疼,命人传了御医诊脉。
南宫惟一行人也就借机退了下去。三人出了慈宁宫,南宫惟率先开口道:“倪姑娘可还想再逛逛这皇宫?”
倪叶叶摇了摇头,福身行礼道:“多谢太子好意,只是今日我身子有些不适,不便在皇宫中多做逗留。只好辜负了太子一番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