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不同人不同待遇,倪叶叶和南宫澄从天黑跪到天亮也没一点儿消息,南宫惟这个太子一来皇太后便立刻愿意见。
倪叶叶心道:这个南宫惟愿意带上自己自然是好的,只是南宫澄都是这种货色,蓼兰郡主也实在是品性堪忧,怎么南宫惟就如此好说话?
南宫惟转头对倪叶叶道:“真是奇异,本宫与你是第一次见面,竟是倍感熟悉。”
这种老套套关系的话是怎么回事?南宫惟还需要和她套关系吗?倪叶叶心思微微一动,南宫澄这个南宫惟的妹妹还跪在地上,这人却说和自己投缘?
“我见殿下心中觉得莫名欢喜,想来也是与殿下投缘。”倪叶叶微微一笑,随口附和这个华国太子。
想不到她这随口一言,这南宫惟竟是信了,他还听脚步感叹道:“可能这就是缘分。”他眼神不自觉瞟向倪叶叶搭在宫女手上的手,随即不漏痕迹的收回,好似无意之举。
她这双手到底是怎么吸引南宫惟了,让他看这么多遍?倪叶叶手指微微一动,她看向自己的手,手指纤细,指尖圆润,带着几分无力的苍白,似乎并无什么特别之处。除了……
这怎么可能?倪叶叶心中想到了一个念头,随即被她压了下去。她与南宫惟不过是初次相见,这个人是皇城太子,怎么会对三教九流之地的事情如此熟悉?
南宫惟含笑与倪叶叶攀谈,倪叶叶低眉敛目,他问什么她便顺着他说的话答什么。左右在这慈宁宫还要仰仗南宫惟多多帮衬,顺着他几句又能如何?
至于南宫澄,倪叶叶本就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她在这华国皇宫自保尚且艰难,还管什么别人死活?
倪叶叶这一路有了南宫惟引路,一切都顺畅了不少,慈宁宫偏厅之上,皇太后千佩已经坐在主座之上。她见到南宫惟走来,面上一喜,随即看到他身后的倪叶叶,笑容微微一滞,道:“哀家今日请你过来是家宴,你这倒做起好人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倪叶叶应该还在外面跪着。
这皇太后说话还真是毫不客气?南宫惟笑着快走几步,道:“孙儿一直如此,皇祖母最喜欢的不就是孙儿的‘心性纯善’吗?”
“你啊,就知道拿哀家的话来堵哀家。”千佩无奈嗔怪一声,她招呼着让南宫惟在她身旁坐下,眸子转到倪叶叶身上,声音微冷,道:“几日不见,你连如何行礼都忘了吗?真是个不知礼数的姑娘。”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倪叶叶乖顺跪下行礼,道:“倪叶叶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如此大礼做什么?难道你心中觉得哀家苛责于你了?”
不行礼是错,行大礼也是错。倪叶叶都在外面跪那么久了,再见到太后被她刁难,仿佛也是理所当然。这人本该如此,她叩头道:“叶叶一见太后,心中濡慕之情便难以自控,故而行此大礼表示尊崇。”
倪叶叶这般夸赞,千佩也没有给倪叶叶台阶下,反而冷哼一声,道:“你不过是个将门之女,在华国毫无位分。若诚心拜见哀家,按照华国礼仪应当三叩九拜去佛光寺沐浴斋戒,再向天祈求,得皇帝允准方可来拜见哀家。”
“叶叶多谢太后教诲。”倪叶叶仍是跪在地上不准备起身,左右她都跪了这么久,不在乎多在这个太后面前跪上一会儿。
“你心中明白就好。”南宫惟截断了太后接下来准备说的话,他转过头笑眯眯对皇太后说道:“孙儿就知道祖母面慈心善,不会轻易苛责他人。”说着他故作严肃转头对倪叶叶说道:“你都听到皇祖母的话了?还跪在地上做什么,还不快起身。”
倪叶叶一怔,抬眸看向皇太后,千佩纵然心中百般对倪叶叶不喜,但还是会给南宫惟一个面子,道:“太子既然让你起身,你还跪着做什么?”
“多谢皇太后,多谢太子殿下。”倪叶叶这才从地上起身,心道:这南宫惟在皇太后面前维护她,究竟是帮她还是坑她啊?
只见那皇太后也不多搭理倪叶叶,抓着南宫惟的手温声询问,像是民间扑通祖母关心孙儿一般,问些琐碎的事情,眉目间都是慈爱的笑容。
倪叶叶就这么站在一旁,安静听着他们两人对话,当个透明人不碍皇太后的眼,想要等到宫门快要关闭,被皇太后赶出华国皇宫。
只是……这个南宫惟为什么眼神总是往她身上瞟?倪叶叶手指动了动,试图把手藏到袖子中。
“姜国太子君凛到。”外面不知哪个太监高喊一声,皇太后的问话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