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儿,母后一生比男人还厉害,但从小就爱自由!无意之中碰到了你父皇,对他一见倾心,也放弃了所有一切进了皇宫。”
“言儿,如果能走就走吧!不要待在皇宫,出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平凡的共度一生!”
这是我从小记得最清楚的两句话,一句,是母后开心的时候说的,一句,是母后临死的时候说的。
母后最后悔的是莫过于进入皇宫,受尽委屈,但她至死也没有告诉我她生长的地方。
“言儿!”母后拉着一个小男孩朝我走过来,我一整天都在练武,看到母后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抱住了她。
她虽然对我很严厉,却也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从小我就特别敏感,熟知宫里的套路,但我是男孩,比较理性,所有一眼便能看穿所有。
母后怕我摔到,放开了拉着小男孩的手,双手抱住了我,她说:“言儿,母后给你找一个玩伴好不好?”
从小看惯了宫里的尔虞我诈,并不乐意接受,那时候的我,总以为有母后就有了全天下,所以我拒绝了,但是母后依然拉过小男孩,说:“小石头,以后你就跟言儿一起玩一起练功,一起读书,好不好?”
男孩点了点头,我看着他,什么都跟我一起,那是不是母后的宠爱也要分他一份,我放开母后,对着小男孩说:“别以为你什么都可以和我一起就可以和我一样尊贵了。”
从小,所有人都说我尊贵,但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尊贵,随口说出来的,只是想让他搞清楚我们的距离,但是,母后从小就告诉我,不管对谁都不要去鄙视,不要看不起人。
母后听见我的话,拉过我正对着她,没有了往日的和蔼,而是严肃,她说:“言儿,母后怎么教你的?”
我有点委屈,不管我犯了多大的错,母后从来不会再外人面前责备我的,她从来都是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然后让我回去蹲墙角反思。可是现在,她为了一个刚捡回来的野孩子凶我。
“我说错了吗?我不要玩伴,我才不要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做我的玩伴!”这么一说,小石头也生气了,他拉着我大喊道:“我才不是来路不明的野孩子!”
小石头比我小三岁,个头也没有我高,自然是打不过我的,我顺手一推,想要将他推在地上,但是母后接住了他。
母后扶着他站稳,然后盯着我,我被盯的有些后怕,但还是倔强的不肯低头,我以为母后会站在我这一边,但我错了。
“道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没有任何修饰,母后的语气很冷,她只有被惹怒的情况下才会这样,这一次,我真的怕了,但是又有点不甘心。
“他凭什么霸占我的母后!”我大叫一声后跑开了,边跑边擦眼泪,我才不要被他们看见我狼狈的样子,但一路上,还是有很多人看见了。
“哟!这不是我们的四皇子吗?怎么了,被谁欺负了?”一个女人说道,声音风骚至极,令人作呕。
我赶紧擦干眼泪,看到了一群女人聚在一起,以皇后为首:“参加皇后娘娘!”
纵使心情再不好,也不能目中无人,以下犯上,不然她们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让你死千百次。
其余那些美人,贵妃脸色皆一变,为了她们的面子,一个贵妃站出来了,她说:“小小年纪便怎么目中无人,长大以后还了得,让我替你母后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完,伸手就朝我脸上招呼,我一个闪身,躲开了。若不是有洁癖,定要打死她。
“住手!”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比刚刚对着我的声音不知冷了多少倍。
母后走到我身边,把我护在身后,冷冷的说:“我的儿子什么时候轮到萧贵妃来处置了?莫不是二皇子比我儿子听话,闲着无聊?”
萧贵妃脸色一变,却也不敢说什么,看到这副样子我就想打,但是,人家可不是我可以教训的。
萧贵妃产有儿子,二皇子耀沸,七皇子耀恣,二皇子现如今已经十二岁了,整天花天酒地无所事事,上一次因为强奸了朝中大臣的女儿被当众提起,萧贵妃的父亲,萧丞相面子上挂不住,下去就把萧贵妃呵斥了一通,而二皇子,也被关在祠堂三天三夜,直到大臣不追究才放出来。
皇上本来说让二皇子娶了那女子,但无论是大臣还是他女儿,都不同意,这才让萧家颜面扫地。
“妹妹别生气,萧贵妃不也是怕四皇子给你添麻烦吗?”皇后适时的出来打圆场。
“参见皇后娘娘!”母后行了一礼之后,冷冷的道:“本宫儿子不劳外人教导。”
随后不等她们反应,就对皇后说:“臣妾先行告退!”然后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拉着小石头就走了,为了顾及小石头,母后并没有走太快,这就导致小石头落入她们眼中。
回到怡清殿,母后叫人备膳,然后看着我。
我低头说:“母后,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一时大意,又怎么会碰到她们,平时因为怕麻烦,基本不会在她们出现的地方出现的。
“言儿,母后没有责怪你,但是,你必须想小石头道歉。”母后抚摸着我的头,语气没有像刚才一样强硬,但是很坚定。
我转头看向那个小男孩,才到我脖子,虽然不服,但还是说:“对不起。”
小石头摇摇头说:“贵妃娘娘告诉我,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本来听到他的这句话我应该很高兴,因为他也喜欢我母后,但是,就是因为他的这份喜欢,让我觉得母后不属于我一个人了。
“言儿!”母后用手摸着我的头,我抬头看她,她的眼神里慢慢的宠溺,然后说:“言儿,小石头是你的玩伴,不是奴才,你可要好好对他。”
虽然很不情愿,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小石头因为怕生,母后就让他跟她一起睡,把我冷落在了一边。
第二天,母后让我带他去练武,我当然很乐意,随便教他一下什么东西能强,什么东西不能抢。
我拿着木剑,对着小石头,小石头拿着剑,不知所措,然后模仿我的样子,但是小石头分不清东南西北,就把剑与自己的脖子同高,剑横在他面前。我的剑是与肩膀同高,指着他的,但很明显,他不知道。
我说:“母后既然叫我来教你,那我就先试试你的天资吧!”话音刚落,我就冲过去了,那速度不快,但小石头也反应不过来,我用木剑顺着他的手打去,将剑打落在地,然后打他的肩,他的腰,他的腿,直到他半屈膝才善罢甘休。
小石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了一句:“多谢皇子赐教!”
“言儿!”母后朝我们走过来,我怕母后又凶我,赶紧把剑捡起来递给小石头。
母后说:“小石头,言儿有没有欺负你啊!”说完还不忘朝我这边瞟一眼,我本来想给小石头一个眼神,现在却无法。
谁知,小石头揉着被我打的地方,说道:“没有,皇子刚刚给我展示了剑术。”我知道,小石头无心帮我隐瞒,只是他太单纯而已。
母后自然一眼就看破了,但是小石头不追究,她也不好责怪我,她说:“既然如此,言儿,我说你舞,演示一遍给小石头看吧!顺便检查一下你的武功。”
小石头兴奋的说:“好啊!”
我点点头,母后会询问我的意见已实属不易,我哪敢违背她,更何况,她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我把剑指向前方,负手而立,母后点点头,默认了,她的想法是,可以输,但不能不酷!
“月,夜,花!”
我将剑指向天上,然后手灵巧的背到背后,剑依然指着天上,最后,转个圈,把剑贴着脸指到天上。
那时候我还小,会的剑不能说多,却也不少,而母后抽的,基本是基础,小石头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心里莫名的对他增加了几分好感。
小石头基础不牢,母后让他蹲马步,跑圈,小石头全部乖乖照做,但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我们这边。
“言儿,记住,与人为敌之时,不能之依靠剑,剑可防身,也可伤己,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掌握。”说着说着,母后就演示起了剑法,我母后很漂亮,她身上永远都有那么一种力量,让人不敢违抗,但对于我来说,母后是温柔也严厉的并存。
过了一会,母后让小石头停下来,看着我练剑,小石头跃跃欲试,却没有主动提出,反倒是母后,手把手的教他,站着不方便就蹲着,怎么看都感觉小石头才是他的孩子而不是我,这么想着,练剑也心不在焉。
“言儿!”母后严厉的说:“练剑在心,如果你不想练,那就别练,人练心不练是会影响你日后的发挥的。”
我听了母后的话,静下心来,慢慢体会剑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