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出现的太快了,岑弦脑子晕乎乎的,都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居然去救别人!
躺在地上,眼前已经被鲜血给糊住了,还带着一股温热的血腥味,岑弦试图抬起来手,试图坐起来,表示自己没事,让他们不要担心,奈何,身体的每个部位都不听话。
她听到各种叽叽喳喳的声音,听到艾伯塔带着一些撕心裂肺的怒吼,听到贺均彦心疼的呼喊,听到林月莎不可置信的尖叫,听到易真书慌乱的脚步声……似乎是在抓人顺便叫救护车。
接着,她就没了意识,身体的酸疼也没能将她的意识保持清醒。
眼前一阵刺眼的白色,岑弦下意识的抬起来手,遮住眼睛,等到差不多适应了,才慢慢的松开,看到面前突然多了三张脸,瞬间被吓得清醒了。
“嚯——你们是谁?”
那三个人脸色变了几分,盯着岑弦看了半天:“姐姐你不认识我们啦?”
说话的是那个小丫头,熟悉的萝莉音,岑弦愣神了几秒:“我认识你们?”
月老敲了一下小丫头的头:“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用说那么多,做自我介绍吧。”
“还不都是因为师傅你!”
小丫头很是生气,锤了一下说话的这男人,再次转眸看着岑弦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甜腻的微笑:“姐姐,我叫月瞳,月亮的月,瞳孔的瞳。”
“姐姐,我叫旦瞳,元旦的旦,瞳孔的瞳。”
小正太也接了一句。
“丫头,我叫月老,月亮的月,老人的老。”
“等下……你说你叫旦瞳?”
岑弦顿了几秒,突然不可抑制的笑起来。
被笑的小正太一脸蒙圈:“是旦瞳啊,怎么?”
“旦瞳……蛋疼……哎哟,谁给你取的名字!”岑弦真的是无法控制自己,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好笑了!
小正太旦瞳的脸瞬间黑了:“师傅!你取名的技术可真够糟糕的!”
“是吗?那我都没名字我说什么了?”
男人哼了一声,身上红衣飘飘的模样多了几分妖 媚,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月老,倒像是正准备成亲的新郎官。
“哎不对,你们就是手机里面的那些人吗?”
岑弦顿了几秒,突然想起来什么,眼睛都跟着一亮:“你们能帮我吗?”
“你想要干什么?”
月老顿了一下,垂眸看着坐在那里的岑弦,她身上还穿着出车祸之前的衣服,看起来蛮厚重的,在这四季如春的天庭里,也不知道有多热。
岑弦眼神暗淡了几分:“你们让我做的那个任务啊,能不能……把周浩航的红线给换掉?”
“呵,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来了?你当初解了自己红线的时候怎么就那么蠢?把自己的姻缘给别人也不怕遭天谴!那是什么好的补救办法吗!”
说起来这个,月老气得不行,瞬间炸毛,盯着岑弦就是一顿批评,说完了还不忘了戳戳岑弦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就你这么圣母了!自己都顾不上,为了救别人你看你死了几次了!”
岑弦一愣:“我死了?”
这熟悉的问题啊……月老嘴角抽了一下,“自己去看。”
指着不远处的镜子,他抬手,镜子中显示了现在她在凡间的模样。
浑身插满了管子,正在抢救,看起来非常的可怜,医生正在她周围忙碌,所以完全看不到有其他认识的人存在。
岑弦觉得这场景真的是熟悉自己了,之前是不是也有一次自己处于濒死状态,然后就来了这里?
脑海中的记忆像是潮水一样涌来,她猛地抱住头:“好疼……”
月老的眼神沉了几分,微微上挑的眉眼多了几分担心,抬手轻轻的点在她的额头上:“想起来什么了?”
“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之前的记忆抹掉?”
岑弦原本是打心里就不喜欢那个森永夏生的,所以关于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那只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却没想到,自己曾经经历过那样的事情!
月老哼了一声:“不把你的记忆消除掉,你就带着那些可怕的事情过日子?”
这话说的太有道理,她无法反驳。
“啊……”岑弦低低的喊了一声,似乎在缓解自己心里的郁闷:“那我这次还能回去吗?”
“回去干什么?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就想着回去了?”
月老面上闪过一丝不爽,抓住她的手腕:“你的红线不要了?”
“不要有什么后果吗……”
岑弦弱弱的问了一句,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结果,从她这些天对贺均彦的心跳和态度就知道了,那根本不像是有感情的人会表现出来的样子。
月老微微挑眉,“你自己该感觉到了吧?”
岑弦是红娘,对于感情这类事情其实是很敏 感的,若是真的不喜欢一个人的话,应当能清楚的感觉出来。
“有点吧……”
岑弦也不大确定,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不敢说话的月瞳和旦瞳,抿了一下唇,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是你自己的事情了,问我也没什么用的。”
月老耸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俨然并不打算为岑弦贡献自己的智慧。
岑弦有些发愁,一边的月瞳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服:“姐姐,你先换个衣服吧,这样子……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的。”
这里的衣服全部都是岑弦想象中的那种非常复古的风格,就她穿着一件大衣,还很时髦,非常的格格不入。
岑弦顿了几秒,“我没有衣服可以换啊。”
“我去给你找一套。”
月瞳飞快的跑了出去,岑弦这才分心打量着周围,和上一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这里的摆设换了一些位置,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摆设的位置其实换动的幅度很细微,但是岑弦还是看出来了,忍不住问了一句:“这里的地面是会转动吗?”
“不会啊。”旦瞳一脸蒙圈,不明白岑弦为什么要这么问。
“那你们这里的摆设,怎么好像都挪动了一些,还全部是顺时针转动的。”岑弦往前走了几步,测量了一下距离,原本的位置还有一些痕迹,和现在摆放的位置刚好有她一脚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