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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把自己还给妈妈(2)

乌力天扬朝肖新风爬去,荆棘割破了他的脸。他爬近了,他看见鲜血像捣烂了的珊瑚,冒着气泡从肖新风的嘴里涌出来。他看见肖新风的胸腔和腹腔像山花烂漫似的炸开,涌出一团团内脏。乌力天扬有一种幻觉,他好像看见肖新风身上的肉一块块往下掉,他能感觉到肖新风暴露在外的肋骨刺痛了他。他去抓肖新风,把他往怀里抱。肖新风活过来,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乌力天扬松开肖新风,去堵他的伤口,想把那些正在往外流淌的内脏给堵回去。不,不光肚子,他的胸也给打开了,他把自己玩儿大了!

友邻的炮击终于停下来。他停什么?为什么停?轰呀!为什么不轰了!他有本事打自己人,他准头儿那么好,为什么不朝无名高地打,压住敌人的火力!乌力天扬没有时间讲这个道理。乌力天赫给的吗啡早就用完了,他现在才知道乌力天赫是对的,乌力天赫一直是对的!他他妈凭什么是对的?

肖新风抽搐着,大张着嘴,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是疼得叫不出声来。乌力天扬把身上的急救包掏出来,胡乱地替肖新风包扎伤口。这根本就没有意义,肖新风的伤不是伤,是开膛。乌力天扬弄了一手烂肠子烂肝烂肺。他举着血淋淋的手,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拿那些烂肠子烂肝烂肺怎么办。

“我……已经废了……没用……你带人……出去吧……”肖新风抽搐出一口气,呛了一下,一股血从他嘴里喷出。

“别说话,你没有废,我不让你废,我们都带人,我们都出去。”乌力天扬手忙脚乱。他从肖新风脸上抓掉几只被火烧得没头没脑乱窜的象蝽和龟蝽。他把象蝽和龟蝽往裤兜里揣,又拿出来。他脱上衣,上衣没了,被燎光了。他脱裤子,想用裤子捂住肖新风。他完全失去了主张。

“有机会……去我家看看……我家穷……不是我……我原来说的那样……我爹不是……不是农机站长……他……他有一头牛……”

乌力天扬没有时间和肖新风讨论爹和牛的事。他得把肖新风弄回去,他不能让他躺在这儿往外淌内脏。他把肖新风往背上扛,要把他扛回去。肖新风软成一团稀泥,老往下滑,扛不住。他换了一种办法,把肖新风抱在怀里,人坐在地上,一手搂着血人儿似的肖新风,一手抠住泥土,用脚蹬地,一步一步往回挪。

蒿草在燃烧,大火追逐着他们,一只只飞鸟惊慌地往他们身上撞,还有山鼠什么的,像是疯了。段人贵大概也发疯了,组织连里的火炮尽可能压制住无名高地的炮火,这为乌力天扬赢得了喘气的机会。

“告诉祖国……我是……我是为她战死的……”肖新风晕过去一会儿,醒过来,在乌力天扬怀里断断续续地说。

“别死。”乌力天扬拼命蹬动光脚。他的防刺胶鞋早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他的脚趾上扎满了荆棘,“求你!求你了!别死!你别死!”他觉得他又有了泪水,他他妈又有了泪水!“别人才他妈的不在乎你呢!别人才他妈不会因为阵亡名单上多了你就得意!”他觉得他不崇高了,他做不到那个。他不想做到那个了,“你必须活着回去,回到你妈妈身边去!回到你自己妈妈的身边去!”

“排长!排长!”鲁红军过来了。他在浓烟中拼命咳嗽,大声喊。

“别闭眼,我们快到了……”乌力天扬说。

“排长,你们在哪儿!”鲁红军喊。

“你妈妈在等你,她在等你回去,你得把自己还给妈妈……”乌力天扬说。

鲁红军找到了乌力天扬和肖新风。他和乌力天扬一起,把肖新风拖出开阔地,拖到了安全地带。

“他要死啦!”鲁红军嘶哑着嗓子喊。

“副排长!”汤姜流着泪喊。

“是吸气性创伤!”何未名朝乌力天扬喊,手忙脚乱地去翻衣兜。他带了几支杜冷丁,可急救包在后撤时不知丢在了什么地方。

“谁有杜冷丁?谁他妈的有杜冷丁!”乌力天扬绝望地喊。

当然不会有。乌力天扬手脚并用,爬进灌木丛里,砍下一截苦竹,用匕首切齐断茬处,当做胸腔排气针,插进肖新风的胸口,然后帮助何未名,用十几条急救带把肖新风的胸部草草地缠上,再用七八条急救带把肖新风其他地方也缠上。

一排副谭小春带人上来,接应乌力天扬。一排的兵抬着肖新风、郭城、王历华、朱丛晓,搀着负伤的士兵,帮助三排往下撤。

回到营地,十二连的兵都跑来了。段人贵由通讯员搀扶着,拄着一根棍子,一瘸一瘸地过来。

“别看他们!那是我的兵!”乌力天扬红着眼睛,跪在地上,神经质地张开双臂,护着躺在地上奇形怪状的四个兵,歇斯底里地冲着人们喊,不让人看他的兵,“我得把他们还给妈妈!”

“你还活着,脑袋没打烂,你得为这个磕头,而不是别的!”鲁红军流着泪紧紧抱住乌力天扬,朝他喊,把他往后拖。乌力天扬脸上的泪痕早已干了,但鲁红军知道,乌力天扬在哭泣,他在心里哭泣。

后来乌力天扬冷静下来。伤亡者被送下去,友邻部队很快上来,把十二连替换下去。段人贵不服气,瘸着腿和友邻部队的指挥员吵架,乌力天扬这才注意到段人贵的腿。段人贵的腿上包扎了绷带,绷带上往外渗着血。一问,是枪伤。乌力天扬不明白,段人贵在指挥所里,还没有来得及冲上去,哪儿来的伤?连部通讯员先不肯说,后来逼问急了,才说,是段人贵自己开的枪,他知道潜伏分队遭到阻止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拎着一支半自动,枪口抵在腿肚子上,然后他扣动了扳机。

“我操你妈,你什么玩意儿!”乌力天扬冲进指挥所,一脚把段人贵手中的水杯踢掉,把段人贵从炮弹箱子上揪起来,劈头盖脸地骂,“你段人贵,还是个人吗?”

“你骂吧,爱怎么骂就怎么骂。”段人贵脸色难看,硬撑着,不去掰乌力天扬揪住自己衣领的手。

“我,我撤了你!”乌力天扬失去了理智。

“你没这个权力。”段人贵抽搐着脸上的肌肉。

“我有!”乌力天扬杀气腾腾。

乌力天扬向十二连剩下的支委宣布,撤销段人贵十二连连长的职务,由他代理连长,指挥协助友邻攻打无名高地的战斗。除了段人贵本人,十二连支委剩下的四名委员都举了手,一致同意并见证了这一决定。

乌力天扬把段人贵撤了。一个排长把一个连长撤了。

鲁红军在回撤的路上踩上了地雷。

很奇怪,一片桂树园,前面的人都顺着园子边上走过去了,一点儿事没有,鲁红军到了,雷就响了,到最后也不知道鲁红军是怎么踩上那颗雷的。

鲁红军还在和身边的人说笑,说闻到了祖国的红烧肉香。轰的一声,地雷响了,鲁红军被一团火光掀到桂树园里,人倒下以后还撑着泥土坐了起来,看了看被炸得飞到一旁的两截腿,再看了看手中剩下的半截56式自动步枪,说,操,谁干的?说完人往下一歪,又倒了下去。

乌力天扬跳跃着从趴在地上的士兵身上越过,朝鲁红军扑去。他的绝望到了顶点。

“红军!红军!”

“别动我!”

“你鸡巴眼睛到哪儿去了!”

“哎哟!疼死我了!”

“我操你妈!你个王八蛋,踩鸡巴踩!”

“把我的腿给我!哎哟呀!”

“何未名?何未名?急救包!”

乌力天扬撕裂嗓子喊,手足无措地松开鲁红军,朝一边爬过去,先捡起鲁红军的半截腿,再捡起鲁红军的另半截腿,把血糊拉的两截断腿抱在怀里,再也不肯松手。

他们已经看到苍松翠柏扎成的高大的凯旋门了,他们已经听见热烈的锣鼓声和鞭炮声了。他们已经逃离了死亡,回到了祖国。雷响了,鲁红军倒下了。他说操,谁干的?他就倒下了。

远处传来湿漉漉的射击声,有机枪的连射,也有步枪的单发。北方的山林潮气和鬼魅之气可以影响一切,机枪咕咕的声音像受了惊的翼龙往灌木丛里钻动,步枪闷哑的声音像脊齿龙躲在石头后面咳嗽,让人觉得这里不是战场,而是白垩纪时代的亚热带草原。

但这不是真的,这里不是白垩纪时代的亚热带草原,而是离N郡不远的丘陵地带。杂色的灌木丛、枯黄的蒿草、高低不平的土丘,再往远一点儿,一些叫不出名字来的地被植物一直延伸到河边。

在清脆的鸟叫声中,乌力天赫醒了。他睁开眼睛,一动不动,让自己保持着睡眠时的姿势,用三秒钟时间,判断出自己没有处在危险状态里。组员董干在另一棵树上,专注地用红外线望远镜观察四周的动静。

对方特工的狙击手喜欢在夜晚爬到高大的树上,白天守在那里,朝二百米内的过路者打冷枪。乌力天赫不担心这个。对方的特工通常是三五成组,组成交叉狙击网,在夜里用敲枪托的方式传递信号,或者学鸟儿的梦呓,乌力天赫熟悉这一套,知道怎么判断和对付他们。现在他知道了,和两个小时他睡去之前一样,树林里很平静,只是天快亮了。

乌力天赫看了看表。17日凌晨4点48分。这个时候,中国军队已经全部离境回到了国内,国内正在组织盛大的欢迎仪式,欢迎并慰问“新一代最可爱的人”。而乌力天赫和组员董干却被留下来,留在了硝烟尚未散尽的战场上。

实际上,乌力天赫已经在回撤的路上了。上面找到他,要他返回N郡,营救一名叫沈福强的参谋,这名参谋身上带有重要的作战文件,同时,他是军队的一名情报人员,他在N郡以北和后撤的大部队失去了联系,失踪了,很有可能是被捕。一天前,T城方向仍然有中国的大部队后撤,对方不敢轻易往T城方向移动,上面要求乌力天赫尽快回到N郡,找到沈参谋,哪怕是找到他的尸体。

在此之前,乌力天赫领着一个特工小组,一直活跃在北部腹地。在作战的前期时段,他被命令专门对付对方的特工部队。2月中旬,因为机关庞杂并且保护措施不得力,G地方向有一个师的“前指”被对方特工部队纠缠上,一些对方特工人员混入行进中的中国部队,趁机刺杀高级指挥员,袭击作战首脑机关,窃取情报。乌力天赫带人上去。他太熟悉对方特工那一套,知道他们都是亡命之徒,热衷于铤而走险。他的人全都会一口流利的当地土语,他们在乱七八糟的人群中击毙了好几名民工或民兵打扮、操着我方边境土话的对方特工,然后带着“师前指”闯出对方特工设下的埋伏圈,摆脱了危险。

乌力天赫还带着自己的小组化装成对方特工,提前进入了T城,炸掉了几座变压站、几截通往市外的铁路和两座桥梁,并且在中国军队发起总攻前,炸毁了对方的弹药库,让对方头尾无暇相顾,军心涣散。

和参战的野战军不同,乌力天赫已经连续工作了五个多月。对他来说,这就是他的工作。他显得精疲力竭,但仍然保持着足够的冷静和执著。这是多年来训练养成的,就像黑角毒隐翅虫在密林里寻找一颗可以休眠数十年的假酸浆种子,即使寻找过程长达整个夏季,也始终保持着最初的冷静和执著。

天渐渐亮了。早春,白天的气温至少在32摄氏度以上,湿度也超过90%,让人觉得身上汗淋淋的,很不好受。乌力天赫收起手中的枪,从树上下到地上,去林子里盛回一口杯雨水,在水里放了一片杀菌药片,用救生刀在泥地上掏出一个野炊坑,从背包里找出一块C-4可塑性炸药,切了一小块儿,垫在一片黄杨叶片上,放进野炊坑里,架上口杯,点燃炸药。十秒钟之后,乌力天赫就靠在树干上,啃着压缩饼干,喝着滚烫的、大部分病菌都被杀死了的热水了。当然,点燃炸药需要一点经验,否则,那种高效能的炸药会把人和口杯一起掀到天上,那样的话,那杯热水就浪费了。

乌力天赫很快吃完干粮,把董干换下来。董干个子小巧,五官集中,像一只行动敏捷的滇金丝猴。他馋劲儿十足地啃着饼干,喝着乌力天赫给他留下的半口杯热水,叨唠应该再来一支香烟,那样才是正宗的、没有留下遗憾的早餐。乌力天赫没有说什么,很快上了树,用望远镜观察四周的情况。乌力天赫知道,董干只是说说而已。一个老练的特工,知道风会把烟味儿吹到敌人那里——如果附近正好有敌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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