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真的兴起卖纹身照的冲动了，化悲愤为金钱。
电话是沈源打来的，说安排好了，明天在东郊的慈安寺见她，沈老夫人要去上香，还要念经，会在慈安寺待上一天。
这真的是宋乔这些日子以来所听到最好的消息了，她当真没想到沈源办事的效率这么高，刚答应没多久，这么快就给落实了。
沈老夫人，名义上算起来，自己应该叫她一声外婆的。
不过，如今沈曼身陷囹吾，沈老夫人想必不想听，她也没有这个资格叫。
是她强求想要见沈老夫人，沈老夫人本是不愿意见她的。
想着要见沈老夫人，仅仅是幻想那个场景，宋乔这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剧烈。
在不知道沈老夫人是沈曼的养母之前，她对沈老夫人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哪怕外界对沈老夫人年轻时候的成就大肆宣传，她的内心，也没有被掀起半朵浪花来。
沈家。
沈老夫人在自己的院落里修剪花花草草，这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之一。
她见沈源去而复返，面带笑容，就知道事情成了。
这个小孙子，缠着磨着自己，也不知道他为的是哪般。
之前非说喜欢人家，现在又自称已经放下，沈老夫人觉得这态度反差太大，还是不怎么可信。
那个宋乔，她当真也是没有料到会是曼曼那个孩子的骨肉。
沈曼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自己一把老骨头了，阿源又想帮忙，她自己也是对沈曼存了诸多愧疚。
当年沈曼嫁入白家后，也是为沈家拉了好几个大项目的，沈氏崛起，沈曼也功不可没。
她帮的忙，都是暗中帮衬的，后来她出事，沈家没有出面……
曼曼那个孩子，明明是沈家对不起她，她还要让沈家对外宣称她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
每当午夜轮回，沈老夫人每每思及此，就忍不住落下一阵辛酸泪。
“慈安寺那边，奶奶，需要我来安排吗？”
“不用。”
“那明天我陪奶奶一块去吧？”
“没有这个必要，你是个大男人，沈氏够你忙活了，明天我就跟往常去慈安寺一样的出行，不需要搞特殊化，免得引人注目，弄巧成拙。”
沈老夫人不疾不徐道。
沈源知道奶奶已经下定决心，就知道多说无益了。
罢了，奶奶见了宋乔，定然不会为难她的。
“小沫呢，你最近有没看到，她好像昨晚前晚都没有回来，我让人打电话给她，她声称跟朋友出去旅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给我盯得紧张一点，这个节骨眼上沈家不能再闹出什么丑闻来雪上加霜了。”
沈老夫人想到让人操心的孙女，就不免一个头两个大。
沈初是保不下了，但是沈沫是个女的，没有利益纠葛，她希望小沫跟阿源两个亲兄妹关系好一点，将来他们这些老人去了，留下的两个小辈，还能相互扶持。
毕竟，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奶奶，我派去盯她的人被她发现了，她狡猾地逃掉了，这两天我一时之间没找到新的人选，就疏忽了。”
“你对你妹妹要是有你对宋乔那份心，我就安心了。”
“奶奶，你怎么不说小沫有宋乔这么乖就好了啊。我现在都恨不得把小沫变成宋乔了，还是有宋乔那样的妹妹省心多了，至少你真心实意对人家好，人家会领情。而小沫呢，我对她怎么好，她都认定我是在害她。都得全部合她心意才行，稍微一点让她不顺心，没让她满意，她就觉得你不爱她，没把她当亲人，当你是仇人。我以前真心是白疼她了，养出个白眼狼来。”
沈源提及妹妹沈沫，也是满腹牢骚无处发泄，奶奶一提，他仿若找到了宣泄口，不停地诉苦。
沈老夫人听得脑子都快打结了，她郁闷地叹了口气。
小沫养成这个性子，她也有脱不开的关系，是她太纵容小沫了，觉得她还小，丧母。
陆胤宸，也是她最初看好撮合的。
她只是没想到这一步错，会把小沫的心跟人都推得远远的了。
如今还能怎样，只能尽力弥补了，能把小沫的歪掉的性子掰点回来是一点。
“阿源，你上次介绍的几个青年才俊人怎么样？你跟小沫说过没？”
“奶奶，你不知道我介绍了多少个了，每次小沫都给我甩黑脸，搞得我要把她嫁给一个七老八十的男人一样，我的好心，被她当成驴肝肺。”
“让我说，还是别让她去祸害别人了，我介绍的几个，都是出了名的青年才俊，年轻有为的，比陆胤宸是差了点，但是天底下哪有这么多个跟陆胤宸这般的男人。小沫还不是先入为主看中陆胤宸那身皮囊啊，真让她相处，估计她也接受不了，陆胤宸是出了名的冷漠无情啊。跟他相处久了，心都寒了。你说对不对？”
沈源在抱怨的同时，还不忘抹黑被他一生黑的陆某某。
沈老夫人这下可不敢苟同了，清了清嗓子，为陆胤宸平反，“你说他是出了名的冷漠无情，这话也不正确，他也是因人而异。我看他对宋乔，还算不错。颜筱筱给宋乔下套的时候，要不是他心细如发，宋乔早就身败名裂，被毁了。再说，宋乔跟他那么久，也没见她心寒啊，他还是个优秀出色的，我虽然有些遗憾沈沫没有这个福分，但是陆胤宸这人今后的成就，绝对不止于此。你跟他交好，对你，对沈家都有利无害。你跟宋乔处好关系，将来沈氏有难，他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奶奶，你也太瞧得起他了吧？”
“阿源，奶奶的眼光不会错的。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到陆胤宸的时候，我的脑海里莫名出现了一个人。”
“谁？”
“白锦凰。白锦凰昔日第一次被沈曼带来见我的时候，给我的感觉也是如此，通身的尊贵之气浑然天成，白锦凰是白家倾尽全力养出来的，而陆胤宸只是个白手起家的，他也给我这种感觉。我总觉得他的身世并不简单，也许是某个大家族里出来的，这身气度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养得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