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渊遣散下人,自己简单搭理下衣服,便要去皇宫见皇帝李璟炎。
李文渊和李璟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在众多皇兄里面,李璟炎是李文渊最尊敬的兄长。
无论才华还是武功,李璟炎是所有皇子中上乘的存在。李璟炎是二皇子,皇上偏爱的还是大皇兄。
大皇兄性格深沉,做事沉着冷静,深得皇上恩宠,不仅将他立为太子,还培养他各方面的能力。
人算不如天算,大皇子英年早逝,皇上伤心不已,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立下储君。
那时候二皇子李璟炎是最受诟病的,大皇子的死因本来就很蹊跷,所以宫中传言是李璟炎暗中动的手脚。
李璟炎当时的压力可想而知,但是他对于皇位还是有野心的,于是利用各种手段,最终还是把皇位夺到手。
皇上诏令李璟炎为太子,一个月后就驾崩了,自此李璟炎登基为帝,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排除异己,巩固皇位。
李玉和郭远都是李璟炎亲手选拔出来的人才,事实证明他的眼光也相当不错。
李文渊虽然是一母同胞的弟弟,但是贵为天子的李璟炎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
李文渊清楚地记得,有一次他和李璟炎两人谈话,李文渊一时兴起习惯性地拍了拍李璟炎的肩膀。
李璟炎的脸色都变了,当场呵斥他注意身份。自此李文渊渐渐觉得这个皇兄已经很陌生了,加上其他地方的各种打击让他非常不爽快。
李文渊渐渐明白地位的差距,他们兄弟二人再也不会像当初那样融洽了。李文渊是失望的,他有些心灰意冷,于是主动离开长安城,去往他向往的那个江湖。
李璟炎也乐得叫他如此,自然放任他不管,一门心思放在朝政上。
李文渊此刻已经来到大殿门外,马上走来了一个公公,李文渊不认识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不见陈公公了?”
来人听李文渊提起陈公公,低声回复道:“您就是八王爷吧?陈公公十几年前就不在了,我是张公公!”
李文渊有些无奈,不知不觉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进宫面圣了。
“好吧,那就劳烦张公公禀报下皇上,臣弟李文渊求见!”
张公公朝李文渊招了招手,“不用了,皇上已经知道您要来了,让我带您进去!”
说完张公公便走在前面,李文渊也不含糊,马上跟着他进去。
“皇上,八王爷到了!”张公公进去就喊了一声。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李文渊进去就看见李璟炎在写字,“臣弟李文渊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璟炎放下手中的笔,走到李文渊身前,扶起他,“文渊不用多礼,好久不见,朕甚是想念你啊!”
李文渊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这位皇兄,十多年没见了,只觉得他苍老了许多,但是一双眼睛变得深邃,散发着睿智的光芒。
“臣弟在外,也是格外想念皇上。这么多年没回来,请皇上恕罪。”
李璟炎走回书桌旁,仔细看着刚写好的字,“文渊过来看看朕写的字如何?”
皇上并没有接自己的话,李文渊只能移步到书桌前,看了一眼李璟炎写的字。
只见宣纸上赫然写着“肃清边关”四个字,这四个字每一个都大气磅礴,有着无边的气势,也透露出了李璟炎的决心。
“皇上,边关一直都是心病吗?”李文渊蓦然问了一句。
李璟炎闭上了眼睛,仰天叹了一口气,随后睁开眼睛,目光炯炯地看着李文渊,“文渊可知道,边关自从先帝当朝的时候开始,一直都是心病。这几年楚寻老将军渐渐力不从心,满朝文武,朕一时间都找不到能替代他的人。每念及此,朕是寝食难安啊!”
李文渊听完李璟炎的话,皱了下眉头,过了一会儿沉声说道:“皇上需要,臣弟愿意接替楚寻将军的位置,肃清边关!”
李文渊的表态让李璟炎有些惊讶,他看了一眼李文渊,见他一脸诚恳的样子,不像是做作出来的。
李璟炎摆了摆手,叹了一声,“文渊远离朝政太久,本就无心,朕不愿意勉强你做任何事。”
李文渊哪能不明白李璟炎的意思,当下又是表态,“臣弟愿为皇上分忧!”
李璟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了,“文渊,你还是先了解下边关的情况。这件事朕会好好考虑的。”
李文渊也只能同意了,两人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李璟炎突然问了一句,“文渊,你到现在还在恨我吗?”
李文渊愣了一下,没想到李璟炎会问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臣弟不敢!”
李璟炎苦笑了下,“帝王之路本就是一条无情的道路,朕也是身不由己。不过在朕心中,文渊一直是朕的好兄弟!”
李文渊有些麻木,只觉得眼前的李璟炎越来越陌生,一手帝王之术玩的有点火候了。
“皇上严重了,臣弟惶恐。”李璟炎也没多和他说什么,只让他这次留在长安城不要走了。
李文渊在江湖中漂泊了十几年,也有些累了,本来回长安就是想找个地方养老。他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是和皇上差不多年纪,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
李文渊出了皇宫,赶往自己的王爷府。王爷府很多年没人住,但是李璟炎还是吩咐人每月前来收拾,所以倒还是干净。
八王爷的府邸还是有些气派的,李文渊回到这里还是想起了很多往事。这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了,有美好的也有破碎的,故地重返,感慨万千。
除了自己的手下,八王爷府就两个打杂的下人。李文渊坐在大厅里品茶,手下来禀告,“八王爷,门外有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李文渊有些好奇,自己刚回来就有人找上门来,这长安城的耳目果然名不虚传。他放下了茶杯,冷笑道:“真是有意思,我倒是好奇,到底是谁来了?请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