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真是到梁山了?不过这三个家伙怎么到一块儿去了?还成了同门师兄弟?而且还都是少年?不过这仨要是真有水浒里的本事可就牛了!管他呢,先骗到手再说。跟泡妞一个道理,发现不合适,大不了吹呗。’
一个史诗级的狙击手,一个冷兵器时代的兰博,一个宗师级的高手!孙波欢喜异常。将仨小子骗到手的心思轰轰烈烈的。
这时,王进见武松冷静下来,便问孙波:“兄台高姓大名?如何知道我武松兄弟的事?”
孙波呵呵轻笑。“天下之大恶人无数。炽天师大人以一己之力自不能一一诛除,而且天上仙人也不便随意下界,因此便收徒传法,助他替天行道。前些日子,上师梦里传信,说沧州西门庆作恶多端,论罪当诛。因此便与兄弟赶到沧州,调查西门庆,准备诛杀那厮。武兄弟的事既有上师传信,也有我们调查所得。”
王进三人目光相询,均看到他人眼中的怀疑。
三人的表情逃不过孙波的眼睛。“炽天师的事天下少有人知。三位兄弟怀疑也是应该的。此处人多眼杂,我们换个地方,我证明给你们看。”
出了沧州城,与罗家兄弟会合后,又找了处没有人烟的地方,孙波对王进三人说:“上师为了让我们对付恶人,赐下法宝一件。你们看。”说着将变成刀的宝贝递给王进。
“好刀!”王进看了看,由衷赞叹。
孙波笑着说:“你当它是刀吗?”
王进正准备说‘不是刀是什么’,手里突然一轻,刀不翼而飞。再看时,竟然又到了孙波手里。王进不可思议的看着孙波,一时说不出话来。
孙波又将刀递给武松。“拿远点…再远点…拿稳了!”
武松紧握刀柄的手突然被撑开,接着‘嗵’的一声,一把大锤掉在地上。武松目瞪口呆之时,大锤又凭空消失。茫然四顾,到处寻找时,孙波的声音又传过来。“别找了。在我这儿呢。你要不要试试?”孙波说着又将一副弓箭递给花荣。孙波有心试试花荣的箭法,指着百余米外的一棵树说:“看到那棵树没?从这里能射中树叶吗?”
花荣也不答话,先试了试弓的力量,然后挑起地上的一个土块,往远处使劲一扔。待土块将要下落时,突然抬手一箭,再看时,箭已击碎土块继续向前急飞。
“好箭法!”罗义由衷的大声赞叹。
孙波也一边鼓掌一边叫好。然后将宝贝变成房子,招呼大家:“进来坐,研究一下怎么收拾西门庆。”说着率先进屋。
见孙波等三人都进了房间,王进三人才晕乎乎的跟进去。
“坐。”孙波招呼三人。
王进三人却不急着坐下,而是并成一排,王进向孙波说:“还未请教大人名讳?”
这个孙波早想好了。三国时候有只江东老虎孙伯符,同是姓孙,波又与伯谐音,他的名头就借来用用。“我姓孙名策。”
同时向孙波跪拜。“我等愿终生追随孙大人,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若违此誓,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就成了?孙波眨巴着眼睛一时愣在当场。罗义见了,连忙推推孙波。孙波回过神来,搓着双手,一时却不知说些什么。“啊…这个…三位英雄言重了。”
孙波话一出口,王进三人俱是身体一颤。王进抬起头来,脸现悲色。“大人嫌弃我等年幼无知,武功低微,我等也无颜相随。告辞。”
“且慢!”罗英突然搭话。然后凑到孙波耳边小声说:“这是武士效忠天师的誓词。你刚才的回答等于是拒绝了。被拒绝效忠的武士不仅会成为笑柄,而且此生再也不能成为天命武士。”
‘还有这么回事!’孙波懊恼不已,连忙思索对策。“三位英雄有所不知,炽天师门下与常见的天师不大一样。忠我所欲也,义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吾将如之奈何?舍忠焉?舍义焉?炽天师门徒也是人,我也不过初出茅庐,难免有行差踏错的地方。若是陷诸位于忠义之两难,诸位如何自处?所以上师教诲与天师的那套略有不同。炽天师门下以义字当先,若大人不义,属下不可愚忠,与之同流合污!你等若立誓侍立炽天师门下,能秉承此训否!”
王进三人相视,脸上均现激动之色,再拜施礼。“我等立誓,愿秉承此训。”
孙波抬手说:“好了,起来吧。坐下说话。”
王进说:“大人面前,属下不敢落座。”
孙波笑着说:“炽天师门下只分职务,不分地位。坐下吧。咱们的规矩可跟你们从前所学不大一样。以后慢慢学吧。总之一句话,不要太拘束,我看我也大不了你们多少,平日里咱们就当自家兄弟一样,没那么多俗套。”
“大人,这个…有些不妥吧?礼不可废,太随便了怕是要坏了规矩。”王进犹豫着说。
孙波说:“既然叫我大人,就听我的。再说也不是完全不要规矩,咱们一起混的久了,你们自然就明白了。行了,这事不说了。你们都多大了?”
王进说:“我和小武十七,我的生日大一点。花荣十六。”
“喔,是比我们小点。你们小小年纪就和我们闯江湖,你们家里放心吗?”孙波问。
王进说:“沧州自古武风盛行,练武之人都以追随天师为荣。能成为天命武士更是无上光荣。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而且这也是我们兄弟打小的志向。家里知道了只会高兴。”
孙波说:“武松家里只有一个哥哥,你们两人呢?”
王进说:“我家里只有母亲健在。”
花荣说:“我家里人丁旺些。父母都健在,还有两兄一妹。”
孙波感觉王进眼里有几分不舍,又想起水浒里说王进是个大孝子,暗思只有安顿好王进的母亲,才能让王进彻底归心。不过这事急不来,唯有解决了眼前的困境,才能谋划。当下说:“花荣兄弟还好些,王进、武松兄弟家里不安排妥当,怕是无法安心远走。不过这事不急在一时。我们先解决了西门庆再说。王进兄弟,把你们知道的西门庆的情况说说,咱们好设计怎么对付他。”
王进等连忙将所知和盘托出。孙波听了不由有几分发愁。“号称沧州十大高手之一!西门庆这么厉害?那你们跟谁学的功夫?跟西门庆比怎么样?”
王进说:“我们兄弟拜在公认的沧州第一高手林通门下学艺。我曾问过师父,师父说,再有四五年,我就能和西门庆一较高低,再有十年,打败西门庆就不在话下。不过这都是以西门庆目前的武功和我现在的进步速度推测的结果。小武的话大概还得五六年,十年后勉强能打败他。花荣拳脚上的功夫大概十年后与西门庆相当。不过要是用箭,得着合适的机会,现在就能干掉西门庆。”
“大哥,你和王兄弟他们比试比试。看看比起西门庆能到什么程度。”
“好!”罗义答应一声,长身而起,向王进三人说:“三位兄弟,请。”言罢率先出门。
王进等连忙跟了出去。之后互相施礼后,战在一处。王进三人胜在人多力大,罗义胜在武功高强,双方你来我往,拳风呼呼。简直就是三英战吕布的现场直播!看的孙波热血沸腾,大呼过瘾。
比试结果是罗义略胜一筹。王进认为,罗义的武功应当在西门庆之上。若是单打独斗,当可击败西门庆,不过胜的十分艰难。若想击杀,恐怕极难实现。问题在于单打独斗的机会怕是无法得到。在公共场所,随时会有官府介入不说,也无法避人耳目。在西门庆家里,首先面对的肯定是那些个看家护院。出远门肯定有打手随行。至于把西门庆骗到个隐蔽的地方,这个直接被否决了。怎么骗呐?就凭现在的人脉,连能搭上话的都没有。慢慢接近,骗取信任,再图刺杀?这个时间成本太高。为个西门庆?这不瞎耽误工夫吗!
商讨了半天,无甚进展,孙波便将此事暂且当下,又向武松询问武大的情况,得知后,担心潘金莲毒害武大,便将兜里剩的钱全给了武松,嘱咐他回家照看好武大,免生意外。同时将王进、花荣也打发回家,并且嘱咐保密与炽天师有关的任何事。至于对付西门庆的计划待孙波与罗家兄弟侦查后,再行定计。
王进等离开后,罗英才有机会问炽天师的事,孙波便将忽悠王进三人的话又重复一遍。
“你真能瞎掰!”罗英听后如是评价。
孙波听不出罗英的话是赞是讽,反正自个儿觉的挺得意。“大哥、小弟,这个名头虽是我临时起意想出来的,可是我觉的这事大有可为。日后我们完全可以打着这个旗号行事。没准能成就一番事业呢!”
罗义说:“我看行!咱们就打着这个旗号闯他一闯!且不说别的,这三兄弟都是璞玉,日后必成大气。有他们,炽天师的字号就算是立起来了,这第一炮算是相当成功。二弟,对付西门庆就是炽天师的第一仗了,我们必须成功!二弟,这事你可得好好下点功夫。”
“我下功夫?大哥,这事主要还得仰仗你吧!我这点本事,王进他们随便出来一个也两下撂翻。等我练到能干掉西门庆的时候,头发都白了。”
罗义说:“单凭武功肯定是不行。这事得靠智取。这是你的强项。”
“我的强项?好吧。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孙波郁闷的说。“要是能搞到引煞香就好了。到时候只需要往他家一撒,然后砸碎他家门窗就行了。”
罗英说:“有也没用,这个可以直接否决。城市里都有天师驻守,会定期使用引煞香清除附近的阴煞。所以城里一般不会有阴煞。就算偶尔有漏网之鱼,你想在天师眼皮底下用引煞香把它引到特定位置,除非天师全都瞎了。”
“啊?噢。”孙波更是郁闷。“那怎么办?来硬的不行,又阴不到他…咦,不知道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听孙波自言自语,罗义问。
孙波说:“宝贝变成房子,我们躲在里面可以躲避阴煞。我想,能不能把阴煞引进去关起来。”
罗义说:“试试吧。”
孙波又问罗英:“附近哪里比较容易找到阴煞?”
罗英说:“向西十多里有一片乱坟岗,是河间太乙宫的定点试炼区。”
“十多里…来的及。咱们现在就动身。”
……
月亮已经爬上天空,可是预定的目的地还是不见踪影。杨秀感觉到出了问题。可是问题出在哪儿?却一时想不明白。这会儿也不是细想的时候。再到不了营地,今晚就要在野外度过了。辛苦不说,万一遇到的阴煞多了,也不是凭自己一个人能应付的。杨秀心里的急渐渐显在脸上。
“小心!”罗义突然大喝一声,本能的侧身躲避,可是依然差了一线,利箭飞过,在他肩膀上划出一条深深的血槽。
孙波、罗英听到罗义示警,俱是一呆,未及反应,已被罗义拽倒,躲到一个土包后面。
罗义推了孙波一下,小声说:“二弟,弓。”
孙波会意,连忙将宝贝变作一副弓箭交给罗义。
偷袭无功,石宽懊恼的瞅了薛茂一眼,随即吩咐:“上。”
薛茂、钱伏听到命令,立刻从藏身之处向孙波三人躲藏的土包围了过去。石宽也紧随其后,向着土包当下呵呵笑着说:“杨秀贤弟,别来无恙啊。”
杨秀?什么人?看来是替人挡灾了。倒霉!孙波微微露头,向对方挥挥手说:“对面的,你们认错人了!”
孙波话音刚落,薛茂又是一箭射来。孙波见薛茂松手时便已下卧,可是头顶依然感到一股冷风扫过。孙波下意识的摸摸头顶,惊魂未定时,罗义出手了。对面立刻传来“啊”的一声惨叫。罗义再推孙波一把。“箭!”
孙波回过神来,立刻召回利箭交给罗义。
见薛茂惨叫倒地,钱伏骤然心惊,忙拽石宽俯倒在地。再爬到薛茂身边时,只见他气息微弱,已是命悬一线。对方是高手!看来真的认错人了!钱伏满心沮丧。“你们是什么人?”
听到钱伏的话,石宽也意识到认错人了。对方敢于夜间行路,而且是乱坟岗方向,显然有所依仗。怎么这么倒霉呢!本来计划的好好的美事,却成了灾祸!石宽心里充满苦涩愤恨。
有人声!虽然没有听清说的什么,可是杨秀肯定那是有人说话。杨秀大喜,连忙加快脚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有脚步声!罗义刚准备出击,又俯下身体。
“有人吗?前方是哪位道友?”赶了一段路,杨秀扬声问。
杨秀?好像是杨秀的声音!石宽又气又喜。“是杨秀师弟吗?”石宽不敢起身,趴在地上大声喊。
熟人!“哪位师兄在此?”杨秀又问。
“我是石宽。师弟救我!”
‘无耻的家伙!刚才偷袭,意图夺人性命。现在却要别人救命!’孙波腹议。
杨秀闻言,立刻警觉起来。“师兄,出了什么事?”
石宽大声说:“师弟,我赶路之时,突遭不明身份之人袭击。薛茂身负重伤,生死不明。敌人现在还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这家伙!无耻的境界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杨秀,你听着!石宽埋伏在此,原本目标是你。”
孙波刚说到这儿,石宽立刻大喊:“师弟莫听他胡说八道!”
这时杨秀也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请现身说话!”
孙波说:“你师兄还埋伏着伺机偷袭呢。兄台的要求未免一厢情愿吧!”
“我河间太乙宫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屑藏头露尾的勾当。你出来。我保证师兄不会偷袭的。”
‘嘿!这家伙!’孙波让杨秀的话气乐了。“好。我便信你光明磊落。要是你师兄说谎呢?你怎么保证?”
“我以项上人头做保。若是师兄说谎,要杀要刮,任凭阁下处置。”
孙波说:“我要你的脑瓜子做什么?当球踢啊?我要你一生听命于我,不得有半点违抗!”
杨秀说:“好!若我师兄所说属实,你需束手就擒,随我去见官。”
孙波把心一横,站起来说:“好,咱们一言为定。”
钱伏见此机会,意欲突施暗箭,又恐杨秀不答应。若是放弃,便再无机会,对方若追究偷袭之罪,恐更难善了。正犹豫不决,杨秀已来到身边。俯身查看薛茂,竟已气绝。杨秀大怒。“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在此击杀河间太乙宫的人!杨信、黄勇,你们立刻缉拿凶徒!”
钱伏听到杨秀的话,立刻搭箭射向孙波。
孙波一直密切注意着那边动向,听到杨秀的话便觉不妙,连忙趴下,将将躲过钱伏的偷袭。“姓杨的,你河间太乙宫当真是好大的光明好强的磊落!佩服佩服。”
杨秀不料钱伏突施杀手,怒喝:“钱伏,你干什么?”
钱伏忙回话:“大人,您不是让缉拿凶徒吗?”
杨秀怒声训斥:“我让杨信、黄勇擒拿他,谁让你多事!这事我管不了了!你看着办吧!”
孙波等伏在暗处听着,不由得好笑。这个杨秀还真是蛮有意思的。“姓杨的,你拿脑袋担保的事可还作数?”孙波决定逗逗杨秀。
“啊?这个…这个…作数!当然作数。”杨秀犹豫一下,便又干脆的回答。
“好,我命你立刻杀了石宽。”
“什么?”杨秀一下懵了。
石宽吓了一跳,连忙说:“师弟,你万万不能听他胡言!”
孙波又说:“怎么?姓杨的,刚说的话便不作数了?”
“不是不是!”杨秀急急的说。“可是…可是…”
孙波本是逗杨秀来着,没想让他即刻杀了石宽。见此也不再逗他。“姓杨的,算了。你河间太乙宫的正大光明我算是见识了。我也不要你杀石宽。你让你们的人把弓扔了!”…这回杨秀没含糊。钱伏无奈,只得将弓远远的扔了出去。孙波见了,又说:“咱们就此别过。你也别拦着。”
孙波说完,与罗家兄弟慢慢后退,一会儿便隐身在黑暗中,再瞧不见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