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厉司辰眉头紧皱，林堇俞轻笑一声打破气氛僵局。
“但你放心，这一切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既然下了决心，就没什么能让我离开你。”
“除非……”她刚给厉司辰上了一剂护心剂，又立刻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看他紧盯着自己，林堇俞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女孩一样，忍不住笑出声。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除非，你亲自开口，要我离开。”
她眸中仿佛点燃了薪火，火苗熊熊燃烧，有火星溅出，点亮厉司辰眸里的晦暗。
林堇俞竖起食指，像是在说什么誓言一样，明明是以玩笑的口吻来说，但她的眼睛格外认真，“除此之外，别的都不行。”
厉司辰心中微动，抓住林堇俞的手指，“这是你说的。”
“嗯。”林堇俞给予肯定。
“既然说了，就不能反悔。”
厉司辰暗暗在心里补了一句，也不会让你反悔。
“厉氏的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以林堇俞的性子，自然不会忍着。
她面上含笑，眼神却是冷的，“厉奶奶大概觉得我会一再忍让，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最后四个字她咬的有些重，目光看向厉司辰的时候，缓缓柔和下来。
“兔子急了也咬人，怎么也得让厉老夫人知道这一点才行。”
厉司辰并不打算拦她，厉姜国现在还掌管着厉氏，林堇俞能给他找找麻烦倒也不错。她一向有分寸，厉司辰清楚她不会太过分。
剩下的便只有蒋思楠那边的问题了。
这件事情，厉司辰之前就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让人在暗中调查。
可惜的是，蒋思楠把尾巴处理的很好，一直没能抓到他的把柄。
虽然厉姜国保证过不会让蒋思楠接触到厉氏的核心内容，但蒋思楠的工作不可避免地会跟公司的客源接触。
等到厉司辰发现的时候，蒋思楠已经挖去了不少客户，让自己的公司壮大了起来。
所幸，正因为动作大了起来，尾巴也没那么好隐藏，厉司辰顺藤摸瓜，顺势就将罪证集齐了。
厉氏里的人和平时一样行色匆匆，很快从身边走过，不会去在意自己刚刚路过的人究竟是谁，只关注着自己手里的文件夹或手机。
蒋思楠刚到办公室就被叫走了，他站在办公桌前，眼神晦暗不明。
“厉总，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自从他被厉怡然要过去之后，厉司辰就再也没有派人来找过他的麻烦。
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他也有好好收尾，再加上有厉怡然的帮忙，厉司辰应该没有办法找到线索才对。
就在蒋思楠心中千丝万绪的时候，厉司辰点了点桌面，眼神示意他翻开桌上的文件夹，“翻开看看。”
蒋思楠狐疑地翻开文件夹，看到熟悉的数据和客源，脸色一白。
“厉总，这是？”他详装不知，额头上却有汗淌下。
厉司辰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身前，“且不说公司有明确规定，但凡有职业操守的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的声音轻巧，落在蒋思楠身上却仿佛有千斤重，“一旦被发现，以后估计没人会跟你合作。”
这是商业圈里最忌讳的事情，也是最厌恶的事情。
和从别人手上抢走已经谈好的项目一样，抢走公司的客源就等同于抢走了未来有可能发展的项目。无论在谁看来，都是拦了财路。
既然是商业圈，哪个商人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现在的蒋思楠是厉氏的员工，却做出了枉顾厉氏利益的事情。如果和这样的人合作，不仅是得罪了厉氏，同时自己公司客源说不定也会被侵害。
但凡这样想想，就没有人会跟蒋思楠合作。
蒋思楠显然也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一切事情都是在暗中进行，将所有的痕迹都抹除。
现在他所看到的，只是将那些客源都罗列了出来。
蒋思楠心思转的飞快，他面上露出些疑惑，“厉总，我不懂您的意思。这些似乎都是咱们公司的客源，有什么问题吗？”
厉司辰看着他，蒋思楠的反应在意料之中。
猫捉老鼠的时候，当然不会一下子直接把老鼠给拍死，而是享受这个捕猎追逐的过程。
mark站在一旁，瞥了蒋思楠一眼，“这些客户已经不是客源了。”
蒋思楠分明是一清二楚的，却还是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厉司辰睨了眼mark，mark了然地将一些照片放在桌上。上面是蒋思楠和一些客户的合照，两人的脸都格外清晰。
蒋思楠心中“咯噔”一声，他惊疑地看向厉司辰。那次警告事情之后，厉司辰一直没有行动，他以为厉司辰已经放弃了这件事情，却没想到，他是在暗中调查。
证据都已经被捏在别人手里，蒋思楠勾起嘴角看着厉司辰，“既然厉总拿到这些东西并没有第一时间拆穿我……”
“您想怎么做？”
厉司辰看着蒋思楠，倒是个聪明人。
“不是我想怎么做，而是你想怎么做。好好想清楚，我给你四个小时的时间。四个小时之后，我就会把这些东西公布出去，同时宣布开除你。”
厉司辰毫不客气地把人轰了出去。
从拿到这些东西开始，蒋思楠就开始思索，究竟什么人才能帮他把这些东西给隐瞒下来。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林堇俞，但很快就被他给否决了。
林堇俞作风正派，经历过林氏的事情之后更是厌恶这种行径。若是找她过来，恐怕根本不会帮他说话，会劝他自首倒是真的。
那便是厉怡然了。
只是厉怡然手上的权势不够……
蒋思楠的眸光一亮，他知道究竟有谁能将他护下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急匆匆地朝着厉怡然的办公室过去。
推开厉怡然办公室的大门，厉怡然正在看电视，被他吓了一跳，正准备发火，就被蒋思楠拉住了手，一双含笑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