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飞船从‘诺斯’星际飞船中部的一张平台上起飞。留守在‘诺斯’飞船中的三位女士透过头盔面罩目送着隐形飞船钻进那白茫茫的冰雪世界之中。透过防护面罩能清晰地看见隐形飞船,因为面罩可以屏蔽光子的干扰,所以三位女士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好似飞艇形状的隐形飞船渐渐离开了她们的视野。其实世界上就没有绝对能隐形的科技。当前地球上所盛行的隐形科技,飞机隐形、舰船隐形、导弹隐形、坦克也要隐形,或许一块透镜或者是一道特殊的光波,就让耗费巨资研究出来的隐形装备与普通装备没有任何差别了。
驶离母飞船后,明浩关联到了1937年释放到远地球轨道上的那六颗多功能卫星。联通正常后明浩调整了6颗卫星的飞行轨迹,将卫星全部集中到了北半球,这样可以多视角度为隐形飞船提供信息。目前飞船的位置是俄罗斯北部的喀拉海和拉普捷夫海中间的那个突出的泰梅尔半岛上。从泰梅尔半岛顶端出发到位于波兰名城克拉科夫西南60公里的小城奥斯维辛的直线距离是3687公里。但他们的计划并不是两点直线地飞行。他们的计划是先往南飞行至贝加尔湖,然后再朝西飞行,穿过哈萨克斯坦从乌克兰进入到波兰。这样飞行的目的是在沿路寻找各种植物的种子与动植物基因,飞行的这条线路都是传统的农业和牧业区。这项任务是诸葛烈宏在穿越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完成的任务。这次营救是第一任务,第二任务就是带回还没有经过转基因和未被人类污染过的植物基因。以建成太空城的基因库。
飞船一飞出北极圈树木就茂密了起来,基本见不到大面积的雪地,放眼看去都是高大的树木。树的品种以松树为主。松树依然是苍翠挺拔,不禁让人想起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这句诗来,肇一川和章捷轮换着使用悬浮板到森林中采集各种树木的枝叶和还挂在树梢上的树种。真正工作起来才知道,其实松树也分好多种。有落叶松和针叶松。还有人们都知道有白桦树,而这次他们采样还碰到了黑皮桦。俄罗斯敢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叫板,而且总能从重大危机时转败为胜的关键就是他们的资源太丰富了。在这广袤的地带除了有各种松树和桦树,还有杉树。好在只是数量多品种到还能让三个人接受,几个小时后就结束了采样的工作。明浩打趣道,要是到了云南或者热带雨林去采集样本估计能把人活活累死。
飞船在距离地面60米的高度飞行,原始森林从脚下嗖嗖地掠过。太阳冷冷地挂在空中,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现在已经飞出北极圈很远的距离,越往南飞维度越低,太阳藏猫猫的景象在这里没有了。圆盘一样白亮的太阳悬挂在半空中,飞船无声无息地在森林的上方经过,不时带下树梢上面少许的雪花潇洒的飘落。整个原始森林美得就像一幅画,再好的美景总看也会视觉疲劳的,一个小时后只有明浩还注视着悬窗外面那如梦如幻的雪原,其余二人都闭上眼睛休息。
章捷紧闭双目小憩,忽然觉得有人在推他,张开双眼见是明浩。
“怎么有什么情况吗?”章捷满脸严肃地问。
明浩将悬浮框转移到章捷的面前说:“你看这个。”
章捷看见信息框中有一群红色的物体在移动,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成像设备将飞船外的一些动物的图像呈现在了悬浮框中。章捷手指滑动了一下后,红色的移动物体随之放大,图像变的更加清晰。那红色是动物身体所发出的能量,再继续放大会看到动物身体结构,以及每一个动作消耗身体中能量的情况,比地球上现有的红外线探测器先进许多。从悬浮框中可以看出,那应该是几十头狼正在追捕一头驯鹿。狼群正在渐渐缩小包围圈,猎物马上就要成为它们的美餐。
“这个探测仪这么厉害,看来陈晖他们没少在这方面费心。它能代替红外线、激光和米波雷达了。最可贵的是它还能探测到水下和冰下物体变化。”章捷一边操作面前的悬浮框一边说。
在飞船的下方,将近半人深的积雪中几十匹西伯利亚狼正在围捕一头雄壮的公驯鹿,驯鹿踏着厚厚的积雪朝森林深处奋力地奔跑,狼群以扇面的队形紧随其后。这几十匹狼中有一头狼的高度有一米多,它高全身雪白,双眼就似两颗晶莹剔透的琥珀,狠狠地盯着驯鹿的方向,微张着嘴露出血红色的舌头,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前排那锋利如刀尖一样的牙齿。突然它停下了追赶的脚步,淡黄色琥珀一样的眼睛朝天空望去,隐形飞船正从它头顶的树梢上飞过。
“你说动物围捕猎物是为了生存,更升华一些的讲法就是延续种群。可人类自相残杀是为了什么。生带不来,死也带不走。”章捷看着信息框中越来越小的红点说。
“希特勒认为日耳曼种群优秀,天皇认为大和民族优秀。所以就有了战争。咦!难道我不小心说出了二战引发原因了。”明浩边捂住自己的嘴边道,好像他真的说中了二战的起因似的。
肇一川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都是自欺欺人,没听说过那个古老文明是日耳曼和日本人创造出来的。”
边活动着身体的各个部位,肇一川边走到舷窗前。“我们到贝加尔湖了?”肇一川望着舷窗外愣愣地说。
明浩扫了一眼定位系统的坐标说:“是,我们到贝加尔湖了。”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坚持非要绕道来贝加尔湖采集样本了。”肇一川眼睛始终望着悬窗外面。
明浩边往舷窗走边说:“我有个朋友1993年就往俄罗斯贩卖小商品。他到了贝加尔湖后就在这里安家了,还娶了位俄罗斯的姑娘做老婆。一次他回家探亲跟我讲贝加尔湖,他说那里就是神仙住的地方。所以我这次就是想亲眼看看神仙住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
来到舷窗跟前明浩被眼前美景惊的呆住了。肇明二人的对话也惊醒了闭眼假寐的章捷。三个人都纷纷站在悬窗前浏览着窗外的美景。
隐形飞船缓缓地在满是白雪的湖面上飞行。一眼望去雪天相接,这个景象很像电视纪录片中拍摄南极荒原的样子。仿佛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了。现在正值贝加尔湖的冬季白色是这里的主色调。天空是藏蓝色的没有一丝白云。冰面上的雪一片一片地各有不同,有的像是鱼鳞,有的像棉絮一团一团地,有的像是滑冰场平整如纸,这都是风的杰作。
太阳向西坠落。白色的光渐渐变成金黄色,洁白的雪原被鎏了一层薄薄的金黄色。飞船就这样缓慢地在冰面上飞行了许久。只见远处有白色的山峦隐隐出现在地平线上。继续飞行。三面都是连绵不断地群山,山上长满了落叶松,光秃秃的树木呆立在那里庄严肃穆。在群山的脚下有一栋栋零散的小木屋,小木屋倾斜的屋顶盖着四五十公分厚的积雪。每个木屋都从烟囱中冒出缕缕白烟,白烟袅袅升起随风融化在冰冷的空中。阳光已经从金黄色变成了红色,天空也配合着变成了火红色,大地就像是被寝泡在了红葡萄酒中。飞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悬停在半空,三个人傻傻地望着那醉人的美景,忘了了一切。
冰雪好象把人带到了一个幽雅恬静的境界,这是一个晶莹透剔的童话般的世界。松的清香,白雪的冰香,给人一种凉莹莹的抚慰。一切都在过滤,一切都在升华,连心灵也在净化,变得纯洁而又美好。
“我要醉死了。”明浩望着窗外愣愣地说。
章捷和肇一川不知怎么了眼中有泪光闪动。
“我不想走了,我要留下。”明浩痴痴地说。
站在窗前很久很久。终于太阳隐藏在地平线下,天空也配合地变成了黑色。三人慢慢从从神游状态回归了神志。待三人在飞船上用完晚餐后,月亮就像是一盏巨大的探照灯,把灿白的月光泼洒在她能照射到的所有地方,或明或暗的星辰布满这片穹庐。这次采样三人一人一块悬浮板,说是去采样,其实就是想近距离地感触一下冬天夜晚中的贝加尔湖。从飞船中出来,所有人都打开了头盔的面罩,一阵彻骨的寒气接触到脸部后,面部肌肉都冻僵了,表情变化都显得有些迟钝。山坡上零星摆放的小木屋,静静地卧在那里。幽暗发黄的光从小木屋那窄小的窗户里面投射出来,不情愿地照射在窗外不远处的雪地上,那片灯光像似害怕周围的黑暗,蜷缩在哪里一动不动。木屋的背影被月光拉长,被拉长的同样还有那一颗颗光秃秃的落叶松的影子。远处漆黑的群山中不时有‘嗷,嗷……’的狼的叫声。狼的叫声停止后这里一片的幽静,连风声都没有,使人有一种进入童话的感觉。三人踩着悬浮板穿梭在灌木和森林之中。
大约在凌晨时刻植物采样工作已经完成。隐形飞船旁只有明浩踏在悬浮板上没有上飞船。飞船上的肇一川和章捷都看着明浩。
肇一川心直口快地说:“你怎么?想留在这里不回去了。”
“我想在这里娶妻生子,了此一生也知足了。”明浩站在悬浮板上,同时望向已经一片漆黑的贝加尔湖说。
“没问题啊。但我提醒你这是1942年,再见了明大爷,我们21世纪见。”章捷边说边开始关闭舱门。
舱门徐徐关闭,两个人都盯着舱门外悬浮板上的明浩。待舱门将将只能容下一个人进来时,明浩‘嗖’地驱使悬浮板蹿进飞船中。
飞船转向西飞行。满眼都是白雪覆盖着的森林。进入乌克兰后森林少了许多,到处都是开阔被白雪覆盖的平原地带。从高空看下去,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白色的大平原上,爬满纵横交错公路和铁路。繁忙的汽车和火车一辆辆一列列地由东向西蠕动。这应该是苏维埃最高领导者斯大林正将东部军队调往西部,以解救被围困多日的西部几个重要城市吧。
在距离基辅80公里的一个小镇中,飞船降了下来。因为从上面看这座小镇已经没有了人,房屋也基本上被烧毁。整个小镇被火烧的黑乎乎的,没有一座像样的房舍。这应该是斯大林实施焦土政策的结果。章捷和肇一川在熏得漆黑的残垣断壁中寻找着他们需要的东西。在一间已经烧的塌下一半的木屋中他们找到了许多的农作物的种子,里面居然还有各种冻的硬邦邦的水果。应该是人走的太匆忙,没来带走遗留下的。章捷和肇一川把这些都分门别类地装在一个个特殊的金属容器中,
一路继续向西飞行,就好像是从天堂飞往地狱。在基辅以东的道路上有两股人流,一股是穿着军装的军人由东向西,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斗志昂扬开赴地狱的方向。一股是牛车马车人力车的妇女儿童和老人,他们步履阑珊由西往东,远离了自己的家乡。队伍的长度有的连绵几十公里,也有的连绵上百公里。
飞船到距离基辅40公里时景象大变,看不到雪白的积雪,到处都是被炮弹掀起的土石,残垣断壁满目疮痍。进入到基辅城区这里没有一座完好的建筑,已经不能用残垣断壁来形容这里了,这里几乎被夷为了平地。不时还有炮弹在城市中爆炸,掀起滚滚烟尘。飞船完全隔绝外部声音,听不到炮弹爆炸的声音,只能看到滚滚的黑烟。为了安全起见明浩把飞船升高到了3000米高度,这个高度应该是安全的。往下看基辅城里火光闪动,苏德双方还在激烈地战斗着。
明浩驾驶着飞船又朝西飞行了100多公里。飞船悬停在空中,三人一起透过舷窗往外面看。只见在白色的大平原上有一条蜿蜒曲折的人流正在缓慢地朝西移动着,往西望去一眼都看不到头。
“这是哪家的军队怎么把队伍拉的这么长?”肇一川不解地问。
隐形飞船把高度降到了100米的高度,下面的情况看的更加清晰了。那是被德军押解的苏联士兵,距离有些远,肉眼看不清楚人的面容。在队伍的两旁毫无规律地有尸体躺在那里,或一个,或两个,或三四个。
明浩透过悬窗往下看了一眼后说:“别看了,然后就把飞船又拉到千米高空。”
章肇二人不知道明浩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明浩继续说:“你们真想知道下面是怎么回事吗?别看了,我给你们讲吧。”
明浩在上中学时就酷爱军事,二战的书籍他没少看。在学到二战历史的时候,历史老师都说他二战的知识很渊博。
“基辅的这次战役,在战争史上是规模最大的一次围歼战。战役持续了两个半月以上,在正面300余公里、纵深约600公里的大片领土上进行。苏军损失约70万人,有665000人被俘,德军击毁或缴获九百余辆坦克,三千余门火炮和三千多车辆,可谓战果辉煌。”
“你是说基辅这次战役德国人胜了?”肇一川一脸疑惑地问。
“对。我们刚才看到的队伍就是几十万苏军战俘。当时,德军对四种苏军俘虏采取就地枪决的办法。四种是,一政治委员就地处决,二是共产党员就地处决,三是犹太人就地处决,四是伤员就地处决——为什么德军连伤员都不放过呢?德军认为,将苏军伤员带在身边,还要为他们提供医药用品,这显然是一种累赘。干脆就地枪决。我们刚才看到队伍两旁躺着的尸体应该就是他们了。”
“他们真不幸。”肇一川面带悲伤地说。
“他们这是万幸。你们知道剩下的这些俘虏都去干什么吗?当他们躲过押送人员的枪口,幸运地抵达战俘营后,面对的是没日没夜的高强度劳作,为**德国的战争机器提供动力。在这里,苏军俘虏不被当作为一名直立行走的人,而是一个不知疲惫的廉价机器。怠工?死!逃跑?死!顶嘴?死!病了?死!直到被榨干最后一丝劳动力,在重活、病魔和饥饿的压迫下,悲哀地死去。”
“这里简直就是地狱。”章捷愣愣地说。
“这些俘虏中能幸存下来的十之一二。还好德国人虽然赢得了这场战役,但他们失掉了一场战争。”
“战争太可怕了。”章捷边说边朝下面那巨蛇一样的队伍投去悲伤和怜悯的目光。
贝加尔湖
贝加尔湖位于俄罗斯东西伯利亚南部,狭长弯曲,好像一轮弯月镶嵌在东西伯利亚南缘,是全世界最深、蓄水量最大的淡水湖。该湖平均水深730米,最深1637米,湖水可供50亿人饮用半个世纪。因为地处欧亚大陆内陆,属柯本气候分类的大陆性气候。冬季气温,平均为-38℃,确实很冷,不过每年1-5月,湖面封冻,放出潜热,已减轻了冬季的酷寒;夏季湖水解冻,大量吸热,降低了炎热程度,因而有人说,贝加尔湖是一个天然双向的巨型“空调机”,对湖滨地区的气候起着调节作用。一年之中,尽管贝加尔湖面有5个月结起60厘米厚的冰,但阳光却能够透过冰层,将热能输入湖中形成“温室效应”,使冬季湖水接近夏天水温,有利于浮游生物繁殖,从而直接或间接为其它各类水生动物提供了食物,促进了它们的发育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