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偷偷吸收了别人的木灵气,有什么好奇怪的!”小圆翻着白眼,因为他早就看到机关鸟在木灵体小姑娘头顶飞来飞去,小姑娘年岁尚浅,丝丝缕缕的木灵气随着呼吸飘散出来,这是她自身产生的,浪费了其实也可惜,但是机关鸟如此狂妄就让小圆很难受,总是看它不顺眼。
“呦!羡慕是吧,告诉你,耶耶我没白吸收她的灵气,天生灵体底子没打好很有可能半途夭折的,耶耶我好心帮她梳理灵气你可没看见吧,嘎嘎嘎啾!”机关鸟说完更狂妄了,单脚踩在头发做成的窝边沿,倒背着翅膀越发老气横秋!
周围的同门已经开始发出嘲弄的目光了,小圆脸上也越来越红,阴沉地仿佛能滴出水来。“死鸟,别怪小爷我没警告你,再不下来后果自负!”机关鸟很给面子,迅速飞起来降落到小圆面前,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迅速变成三丈大小的巨型机关飞禽,金铁般的声音从它嘴里清晰传来:“吾乃裂阙王!”
新弟子们心头猛地一震,以为遇见什么极品机关兽,正在群起艳羡,就听到一些师兄师姐噗嗤笑出声来:“裂阙王嘛…哈哈哈哈,宗门的裂阙王没有一千也要八百了,你问问宗门里有谁愿意驾驭‘大名鼎鼎’的裂阙王吗?宗门里的使人都不愿意用它!!”
新弟子艳羡的目光迅速转变,巨大的机关鸟样子依然震撼,但是大家的目光却慢慢变成了嘲讽,虽然小圆不在乎,可是看着三个小姑娘眼泪吧擦的,他莫名一阵烦躁,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机关鸟也迅速变成小巧的模样窝在小圆头顶,至于三个小姑娘,她们身边早就有年龄稍长的师姐劝慰了。
此时的山顶大殿里,黛青宗宗主与长老挥袖驱散了眼前的凝影雾,宗主轻叹道:“鬣雀啊,狠毒而迅捷的上古大妖,自称裂阙王,这都几十万年了,即使妖魂被打散成千千万万,但是借助其他外在力量仍然不可小觑。”
一位长老接话道:“是啊,且此獠从未被驯服,这几十万年里不知有多少修士葬送在它的残魂上,自从它被我人族大修士打散妖魂,天下宗门皆有其残魂制成的器物,且藏数颇丰!”
又一位长老惋惜道:“可惜此獠被镇杀后残躯四散而崩,其残魂尤需天下宗门共同镇压!不过说来祸福相依呀,裂阙残魂依旧有其洞穿时空之特性,我人族借此制出的传送阵法比自己研究出的不知道高明多少!”
宗主无奈道:“长老说这些做什么,我黛青宗根浅力微,小小的传送阵法尚且无力维持,何况那饕餮般的裂阙大阵!”
长老忙道:“宗主,你知道老朽不是那个意思,那裂阙几十万年前就被我人族大修士镇杀,妖魂分裂不知多少,但是它依然硬生生挺了过来,就这一点上,我人族不如多矣。昔年镇杀那大妖的修士,如今也不知作古多少年岁了,老朽在药庐研究多年,对那妖魂可谓熟稔无比,可是没有身躯,到底差点东西,我想,当年那位大修士把妖魂分散天下的目的,恐怕也不仅仅是镇压这么简单吧……唉!”
宗主挥挥手道:“对了,那机关裂阙肯舍下木灵体的小姑娘去一个体质普普通通的幼童身边,长老不觉得有古怪吗?”
长老捋捋长须道:“确实古怪,《灵史》上曾经记载过诸多此类情形,以至于在起初的几千年里,不只有多少人族少年英杰被误杀,起因皆在裂阙,此妖蛊惑的能力确实厉害。但是随后众宗门也开始醒悟,之后它便被制成各类灵器,此番机关鸟裂阙的行为确实有些异常,不知宗主能否将此弟子送入我门下?”
宗主略一沉吟,便点头道:“此事有劳长老!”
小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他的注意力早就放在脚下,那儿有几只小蚂蚁在搬运食物。驭虫之道是老仙师顽心一动随手传授的,因为简单,小圆上手就会,所以闲来无事就拿这个打发时间,现在已经纯熟无比了。眼见四下无人注意,小圆蹲下来挥手一抄,几只黑色的工蚁便尽在小圆掌握中。
第一次课业是剑仙长老门下的弟子来授课的,讲述的剑仙历史小圆听的云里雾里,什么瞬息三千里飞剑收人头,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小圆觉得自己完全想象不来,于是悄悄溜了出来,和掌上的几只蚂蚁玩的不亦乐乎。
医仙门下的课所有人都觉得十分必要,小圆对此更是十分上心,小村子里的赤脚郎中都被村里人奉为神仙一般,更何况这是真正的仙家秘术!
医仙门下的师兄是一位十分严厉的青年,他习惯性地抿着嘴,目光如同刀锋般地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但凡有坐姿不端正的都会被大声呵斥,所以满大堂数百弟子竟无一人敢有稍动。
师兄踱着步子在众人身边轻轻巡视,边走边道:“医道艰辛,由不得师兄严厉,然德不近圣者不可为医,才不近仙者不可为医。草木药石之道,吾不能全也,今奉师命,忝为教习,不敢以师自称。授尔等岐黄开蒙之道,此法却不可轻传,诸位不愿或不能者可自行散去,法不轻传,亦不强求!”
外出的人并不多,医仙的存在依然给了在座众弟子造成很大的心理动力!
师兄没有看众人的反应,自顾自讲道:“世间之物,无不可为药。观诸周天,上古有星光入药;次古有心血合方。几十万年前,我族大医仙穷其一生,开金石药道,以致今日岐黄之术万般皆备,以齐全之姿诊疗天下。然不知何日起,大荒之外,汪洋彼岸另有外族繁盛,起尘埃之姿,以茹毛饮血之态立身千年,其医道可谓大刀阔斧,俗言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其医道便是如此,行医问药更是与我辈大相径庭。说起来,十几万年前,我族医仙亦有此道,然其后辈习之不精,复又与修士信仰不符,竟讳之伤天道而加以毁弃,以致今日之医者只知外族有如此医道,师尊每言及此,无不叹息痛恨,今日之课,吾不讲何为医术,便只讲医道之史吧!”
师兄眼里的激动神色犹自不平,他倒背着的双手指节已经捏的发白,只见他大袖一挥,伏身跪坐在讲坛的蒲团上,把有些麻木的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朗声开口道:“古有巫者,行天地通达之便以致魂魄,亲神灵,时人谓之神,乃由之祝之,有痊愈则巫者愈威严,故此时,医者巫也!”
听到这里,一些弟子摇头晃脑,随着师兄抑扬顿挫的古腔低声吟哦不断。又听师兄讲道:“巫者重鬼神而轻药石,其祝者亦有好有坏,从而习者便有感而修,故谓巫修,当是时,巫者医人,巫修医修,是为医者之初!”
“医道之中,巫医渐分有修究其草木金石虫兽者,不一而足,使之如君臣佐伍。或有达者,佐以刀兵开腹,锤凿破颅以取病灶,是时,医虽非神而封神。”
说道这里,师兄明显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道:“后辈之修以其伤天和,弃之弗用,谓为可惜,实则后辈习医不精,又加对神鬼敬而远之而不敢逾矩,以致我人族痛失其宝!”
“今之医已颇异于前,此事便缘由七千年前人族被破,在此不再多提,诸位可自行查阅。吾今日所讲,其目的便是希冀诸位能在医道之上勤勤恳恳,将异族与我人族之医道融会贯通,以泽四方,尺玉在此拜谢!”
师兄站起身来躬腰一揖,惊地众弟子连忙起身还礼,几位听得懂的女弟子言语中已经带着哭腔,显然是听师兄所言有感,小圆嘟哝着嘴乖乖还礼,还悄悄念叨着:“白话说不好吗,非要雅言陈述……”
大家重新跪坐端正,授课师兄从袖中取出半尺长的玉简,擎在空中,嘴里念了声:“去!”众弟子的身份牌便闪着白光遥相呼应,师兄开口道:“《岐黄初探》已经传给诸位师弟师妹,下次课业在半旬之后,望诸位届时可以倒背如流,都散去罢!”
小良不知从何处钻出来,手里攥着一把杏黄色的小旗子,兴冲冲地朝小圆炫耀道:“小圆,看到了吧,这是奇门社的师兄炼制的阵旗,据说威力不亚于上次所见兵修的阵法,要不你来我们奇门社吧,保命护身的不二选择哦!”
小圆淡淡的开口道:“不用了,我不喜欢阵法之道,另外,阵法之道没有多少美女!”
小良瞬间炸毛:“你一个野村子里出来的乡巴佬,跟小爷我说美女?!你见过很多吗?”
“比你多……”
“别跑!小爷我要用阵法轰杀你这个色魔!”
刚踏进居舍门,一阵聒噪的声音准时响起:“小圆啊,爷爷我去了一趟后山,嘎嘎嘎啾,昔日那些宝贝都还在,想不想要啊?只要你把那几个小女娃哄过来爷爷就带你去…嘎——,快放下你爷爷我!不…然爷爷…我变…变大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