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花倒挺别致的,原本以为是真正的植物,没想到是蓝色晶石质地,这东西有什么用?”小圆咧嘴笑道。
“你还记得断崖下那一层浅浅的雾气吗?也不知多长时间没动过了,本王刚飞下去还以为是一层青泥,平平地表面没有一丝波澜!那朵晶斓就长在‘青泥’与石壁的交界处。”裂阙的声音依然有气无力,但是小圆能看得出来这家伙有意无意地略过了那层雾气下面的东西。
“你就不想解释一下那个东西吗?”小圆终于开口道。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只是不想搅扰了那位鬣雀族的英灵而已!”裂阙的语气出奇地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平常事。
“可是二位长老把那个东西带走了!”小圆继续说道。
裂阙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们妖族的身体在你们这里,可是上等的材料啊……”
小圆不知道自己对妖族到底是什么感情,至少对裂阙,他说不上恨意。人族在十余万年前遭受过妖族的入侵,那一次差点亡族灭种,而且从妖族入侵开始,人类就遭受了长达数万年的荼毒,直到人族的大修士出现,带着破败不堪的人族一点点走向胜利,时至今日,妖族依然会时不时擅起边衅。
“裂阙,你存活的时间已经相当久远了,能不能告诉我,妖族当年为什么入侵人族?!”小圆问道。
裂阙惨笑道:“哈哈哈,本王怎么知道?!本王带着鬣雀族朝游北海暮苍梧,玩腻了就撕碎虚空外出探索,回到家乡就看到族里的成员百不存一,全都被妖族大军裹挟着入侵你们了,你让本王怎么办?本王当年何等地意气风发,赶到战场就看到整整百十面人族大纛,其上我鬣雀族的妖魂正在日夜哀嚎,那织就大纛的,正是我鬣雀族的羽毛!”
小圆和緑萼认真地听着,嘴唇不自觉地抿了抿,不知道说什么。
裂阙自顾自接着说道:“战争一旦开始,就不是对与错的关系,本王被妖族大义所累,义无反顾地冲进你们人族腹地,连毁三座天级大域,终于被人族腾出手来的强者所困,本王孤军深入十数万里,在没有一个援兵的情况下犹自反抗千年,在这千年里,本王的身体被毁,妖魂被连绵不绝的人族修士蚕食殆尽,现在在这具机关鸟身体里苟延残喘的残魂,正是当年黛青宗的开山老祖梅黛青那老匹夫所拘!!”
“咳咳,裂阙,我理解你,但是你在我面前辱骂我宗门老祖,恐怕是有些……”小圆还没有说完便被裂阙打断了:“梅黛青在我面前尚属小辈,骂他又有何妨?!若非当年本王只剩魂体,岂是他这等小小蚍蜉可以撼动的?!”
“老祖为何留着你的残魂?!”小圆问道。
“哼,是他想留着吗?!他只是摧毁不了罢了……唉,说起来,本王的残魂在你们人族真的是鞠躬尽瘁了,你看看你们的传送阵,你们的空间阵法哪一个不是从本王及鬣雀族身上研究得来的灵感?!”裂阙的情绪起伏有些剧烈。
“典籍里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人族大修士在战场上遭遇时空裂缝,千钧一发之际领悟其中玄奥,这才呕心沥血创出空间阵法!”小圆不能分辨真假,于是抓住裂阙这句话开始反驳。
“那你就没想过那些时空裂缝怎么出现的吗?!”裂阙没有否认小圆所说,只是反问道。
“话说你们鬣雀族的这种怪异的天赋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小圆试图转移话题。
“据传,我鬣雀族乃是天外仙灵,太古时期几颗裂阙壳(qiao)胎从天而降,击穿了大地,随即被地火推了出来,这些壳胎靠着地火的余热得以孵化,这就是我裂阙族的由来!后来本王也的确得到了一些证据!”裂阙顺着小圆的话语缓缓说道。
“什么证据?”小圆为自己成功转移话题赶到窃喜,连忙追问。
“哼,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唉,妖在屋檐下呀!证据?!证据就在虚空裂缝中,你们人族无论如何不会见到的。”裂阙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全然没有平日里炫耀的意思,就像骨子里本该如此,这个样子恰恰给了小圆二人极大的震撼。
是啊,就像我人族成年后便会使用工具,这是一种种族天赋,不是简单的模仿能够搞定的,那妖族的灵长类便是如此,东施效颦一般地制作出简陋的武器,便轻松地登上顶级妖族之列!
“鹤鸣哥哥,它说的不对……”緑萼小姑娘突然开口道。
“哪里不对?”
“它是当年那些太古大妖送给人族做为赔偿的!我人族大修士提出的提一个要求就是裂阙为质!”緑萼小姑娘有些鄙夷的看着裂阙。
“咳咳,还不是因为妖体碎裂之后失去了价值,才会被当做弃子……本王也很惨的!!”裂阙有些尴尬。
“不说这些了,你还没有说那朵晶斓到底有什么作用呢!”小圆眼睛一瞪不耐烦道。
“就是隐蔽咯,那层雾气的精华全都在这朵花里,你只要简单祭炼一番,此物将是一大臂助!”裂阙道。
“可是这是花,哪个男子会佩戴一朵花……”小圆刚说出口,忽然想到了身后那个喊自己哥哥的小丫头,顿时眉开眼笑。
“緑萼妹妹,这朵晶斓就送给你了!!”小圆开始了真正的借花献佛。
緑萼小姑娘轻轻地接过晶斓花,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开口。
老仙师与林长老仿佛全然没有要等二人的意思,一会工夫已经消失在天空,小圆缓缓将机关器具降速,掉头朝旁边开始狂奔。
“鹤鸣哥哥,我们真的不跟长老回去吗?”緑萼有些担心,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跟着小圆一起犯戒了。
“那你能告诉我二位长老在哪里吗?”小圆得意地问道。
“就在北方不远处啊!我家老祖宗身上带着一件玉佩,我能感应到的。”緑萼小姑娘认真道。
“……”
“我们去西边,那边是本王刚才趁你们打情骂俏的时候选定的,那个方向有妖气,活的那种!!”裂阙微眯着眼。
“怎么?!我们知道了你的糗事,想把我们弄死在这里??”小圆一脸揶揄。
“这叫什么话!难道本王就不能亲自动手吗?!”裂阙这句话没说完就扑棱一声飞到半空,一副你不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哦?緑萼妹妹,你肯定还有通知林长老的手段吧?!”小圆转过脸朝緑萼道。
裂阙急忙开口道:“你叫来长老又能怎么样?”心虚的样子藏都藏不住。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到底有没有能够制住你的阵法或者禁制什么的,好方便我压榨你!”小圆一脸平静。
“其实吧,那些带有妖气的家伙体内都是有宝贝的,比如灵骨啊兽宝啊什么的……”裂阙眼睛一转,谄媚道。
緑萼小姑娘皱着眉头道:“妖族肯把你送给人族果然你是有原因的!”
裂阙自顾自往前飞去,权当没听见。
“緑萼妹妹,你不用理会它,等回了宗门再说,制不住它的魂,总能制得住那副机关鸟的机体吧!”小圆架着机关器具,头也不回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