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那日你去给兰若居送东西,可送到了?”邓氏一见就立即认出自己房里地丫头,语气不佳的问道。
谁知道那个名叫舒儿的竟是没有答话,只是低着头,也不见面上有什么局促不安地表情,就淡淡地跪在那里。
“夫人在问你话!”一见舒儿不语,大夫人的脸色即刻就沉了下去,身后的那个大丫头惯是会察言观色的,立即出声吼道。
这时,舒儿才肯定的道:“没有。”
“东西呢?”
大夫人冷冷的问出口,就算她再看不惯容兰若,也没有真的到要算计她的地步,况且还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她现在的怒火只是来自于她手底下的人竟然做事这么不干净,叫她现在成为了众矢之的,这种感觉很让人不爽。
就好比帮人背了黑锅,自己却毫不知情一个道理。
此时的容芷风暗暗察觉到不对,事情的走向好像和她预想中的有所差别,容兰若不应该好言推脱么?既是她把簪子丢在了尚雪阁,又怎会当着众人的面说没有见过?
像是验证了容芷风的猜测一般,跪在地上的舒儿语出惊人:“东西被二小姐的人半路要走了。”
如此,容兰若看向眼睛瞪得浑圆的容尚雪,脸上的笑意就要憋不住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容尚雪吼道。
容程皱着眉看着容尚雪,此时心中对这个女儿已经是厌烦到了极致。
在宫宴上就因为一时冲动让他丢尽了脸面,还得他最近在朝堂上暗地里被贵妃一党连连打压,却还苦于不能说什么,皇上也只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让他苦不堪言。
“究竟怎么回事?你细细地说清楚。”邓氏看了就快要暴走的容尚雪,没有理会,只是平静地问地上的舒儿。
“是,夫人。”舒儿不卑不亢地道。
说完,舒儿从地上跪直了身子,坦言道:“那日,奴婢拿着夫人发下来的首饰去往兰若居,没想到半路上被容二小姐的人拦了下来,待我说明去向和意图后,她们便强抢了我手里的东西。”
“还直言道:那三小姐就是个摆设,接回来衬托我们小姐的,这些东西她拿了也没有用,不如给我家小姐乐呵乐呵,还有人道:就是,以前三小姐被赶出府时,兰若居里一大半的东西都是我家小姐的,也不差这一两件。”
“不仅如此,更是恐吓我,说如果我敢告诉大夫人,就找人棍棒伺候。”
舒儿说了这么多,那边的容尚雪早就忍不住了,虽然她后来说的那几句的确是事实,可是大夫人发下来的那些细软却没有进她的手,怎得那小婢女几句话就将祸水引到了她的身上?
“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容尚雪气极,也无非就是那么几句话。
容芷风眯了眯眼,此时的事态已经完全转变了,她还是不相信舒儿说的是真的,容尚雪应该不会没脑子到拿根本不属于容兰若的东西来诓骗于她,闹成这样。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容尚雪,你可真是我教出来的好女儿啊!”
此时的大夫人和二夫人身为容程的枕边人,都深悉他的一举一动,两人都清楚容程能说出这句话,那就是真的动了肝火,若是容尚雪说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这次是难保了。
甄氏岂能再在一旁旁观下去了,立即站出来到:“老爷,你不能仅听信这丫头的一面之词啊!雪儿是你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她……”
“哼!她什么性子?飞扬跋扈,惹事生非,还用我多说吗?看看她在皇家夜宴上都做了什么丢人的事!这几日早朝我接连被那月贵妃一党打压驳斥,我还没有找她算账呢!”
容程吼道,在场的这几个人谁见过容程这副说话的态度,想来也是这几日在朝堂上积压了太多的不满,全部都在此时爆发了。
容程现在最不愿看见的就是容尚雪,偏生这个容尚雪还最喜欢没事找事!他怎么就生出了这样一个女儿,真是丢人。
容尚雪被骂的一愣一愣的,连替自己申辩都忘了,容芷风只好出面替她转圜,心里真是又气又怒,容尚雪这个猪队友真是太耽误事!
“父亲,风儿认为此事的确不能只是凭借舒儿的一面之词,眼下没有证据,二妹妹岂不是凭白蒙冤?更何况二妹妹虽惹出过那些祸事,却没有胆子杀人啊!此事必定另有蹊跷,望父亲明察。”
容芷风话一出口,大夫人也是皱眉,她这个女儿她自己再清楚不过,最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最好是什么风都吹不到她身上,此时容程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替容尚雪辩解,是不是……
“容管家,你亲自去,带着舒儿去一趟尚雪阁,看看究竟有没有大夫人赏赐下来的东西,还有若儿以往被她据为己有的东西,都给我搜!”
容程冷静下来,还是把容芷风的话听进去了,于是回头向身后跟了自己十几年之久的容管事道,现在容程只相信他的话。
管事前脚刚走,那边就又上来了两个小厮走上前来,容兰若观其脚步轻盈,足下生风,一眼就认出这是两个练家子,再看容程的脸色没有分毫变化或者皱眉,容兰若猜测这两人应该也是容程的心腹。
听其中一个小厮道:“属下在绿衣姑娘房中看见桌上有一壶尚未喝完的茶水,有些洒在桌子上和地上,心觉不对。便让请来了大夫检查,却发现那茶盅内被人下了毒,再一检查绿衣姑娘的尸体,果然发现她是先中了毒后被人在心口刺入了那支簪子。”
毒?容程皱眉。
容兰若一笑,这可就是容芷风的手笔了,人是在芷风阁房中死的,不是她还能是谁?
但这句话可不能由她来说。
随后,那小厮就继续道:“属下随即在芷风阁里小范围的搜了一遍,在大小姐的闺阁中找到了与之吻合的毒粉,那大夫也已经在门外等候。”
果真是容程亲自安排的人,说话丝毫不留情面,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是他却一点也不顾及容芷风这位容府的嫡长女以及追太子妃的名头,除了授命于容程,容兰若也想不出其他的解释了。
“怎么可能!我明明……”
话一出口,容芷风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