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宴会上就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竟让整个宴厅霎时间都静了静,容兰若向声源瞧去,冷笑一声,果不其然,是容尚雪。
但是却和容兰若预想的有些出入。
“你干什么呢?没长眼睛啊!”容尚雪尚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悄然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方才容尚雪回去,就一直心心念念的容兰若说的那些话,什么上次只是一个丫头,什么让她收敛一些,她统统都没有听进去,只是怒从中来,觉得容兰若这样一个她十分看不上的人也能教训她两句,就十分气不过。
她正要起身,就在这时,她身后路过了一个拿着托盘的宫婢,两人相撞。
容尚雪便忍不住骂出声来了,此时,那个宫婢已经跪在了地上。容尚雪想也没想,就扇了她一巴掌!
容兰若见到这一幕,强忍住了笑意,容兰若也没料到,她给容尚雪的药性还没有开始发作,容尚雪这个没脑子的,竟然就找上了月贵妃的婢女!
“不会拿东西啊!那还在这里丢人现眼什么!你还敢瞪我……”容尚雪丝毫没有注意到宴场上的声音已经静了下来,赫然拿出了自己在容府尚雪阁的脾气,以为这就是一个无名小卒。
那小婢女虽然跪地,却并没有谦卑的向容尚雪连连道歉,突然被打了一巴掌,让她尤为惊诧,不说别的,她的身份就连在宫中都没有几个人敢招惹她,现在却被一个小小庶女打了,这口气,她如何能咽下?
“闭嘴!”容程最先反应过来,不禁暗骂一声,突然起身,喝止了容尚雪。
容尚雪不识,容程可是认识她!
经常去皇帝谈论政事的议政阁,时常能见到这位月贵妃,这偌大后宫,除了皇后白谨薇,就数这位月贵妃最是得宠!
此时,月贵妃苗清月也在场。
她也才刚刚反应过来容尚雪打的人,原来竟是她的人。月贵妃顿时沉了脸色,起身缓缓动作,轻移莲步,一步步的走出,冷声道:“本宫不过是让我的婢女去我殿中取一壶得口的陈年佳酿,不晓得如何惹到了……容二小姐?”
容尚雪此时就算再怎么白痴,也知道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惊声道:“我……我……”
“贵妃娘娘,小女不懂事,冲撞了娘娘,臣在这里给娘娘赔不是了,还望娘娘恕罪。”容程也是拉下了老脸,俯身一拱手替容尚雪求起情来。
可苗清月才不吃这一套呢!她是谁啊,她堂堂一个苗族公主,放眼整个苗疆,也没人敢对她说一个不字。
来了京师,就直接封了妃子,直到成为这宫里最得宠的一个贵妃,放在哪里不是被当成掌上明珠一样供着的,就连她此时跪在殿中情同姐妹的婢女,也是如此。
“哦?容丞相的意思是说,这一巴掌就这么算了?”
月贵妃面上没什么表情,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张俏脸让人忍不住胆颤,要知道,这苗清月的背后不只是皇上的宠爱,更是整个苗疆对阮江国的支持。
“这……”这回轮到容程哑然了。
月贵妃可不管那些,直接抬手就还了容尚雪一巴掌!在容尚雪尚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容兰若侧脸上。
接连两巴掌,也给容尚雪打的不知所措了。
“告诉你,今日本宫不管谁对谁错,你打了本宫的人,这件事就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容程,本宫可是提醒你了,你和你的好女儿最好都小心一点,万一运气不好碰上什么脏东西,可别怪本宫没提醒你!”
月贵妃的度量一向很小,这件事在后宫当中人尽皆知,哪个做妃子的不害怕她宫里的那些蛊虫、毒蝎之类的有害毒物。
可偏偏她就是有皇上的宠爱,除了皇后,没人能撼动的得了她。
容尚雪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吓得丢了魂一般:“贵妃……贵妃娘娘,我……我错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时间,容尚雪竟连话也不会说了。
“怎么?怕了?刚刚训斥本宫的人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吗?呵呵……容丞相,你可真是生了几个好女儿啊!老大和老三在这场宫宴上出尽了风头,偏偏这个老二在这个时候给本宫找不痛快!”
月贵妃冷哼一声,眼底盛满了怒火。
皇上也察觉出来月贵妃是动了真火,顿时劝阻自己的爱妃道:“罢了,爱妃。既是这丫头冲撞了你,朕下旨让她再不得入宫便是,你一介贵妃,何必与一个丫头置气?再说,今天还是太子的接风宴,别坏了兴致啊!”
月贵妃上下打量了一眼容程,翻了他一眼道:“既然皇上开口,那便如此吧!容程,你千万记得,以后不要让本宫再看见这个死丫头,否则……哼!”
“是,是!臣记住了!”
容尚雪如今已是害怕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月贵妃走后,容程立马对容尚雪换了一副嘴脸,喝道:“还不快滚!在这丢人现眼!”
“是,是。”容尚雪哭丧着脸,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容程冷着脸派人把容尚雪送回去了。
容兰若冷笑了一声,可惜了……没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一幕,她的本意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容尚雪用了木子香,那她自然也会教她自己好好领会一番。是以,方才她动的那点手脚只不过是想让容尚雪在这场宫宴上无地自容而已。
这下倒好,还没等药效发作,先上演了这么一出,只怕这次,苗贵妃要替容兰若背个小小的锅了。容尚雪被容程赶回了府,就算那是她再突发奇痒,容府众人也只会理解成是月贵妃动的手,毕竟,苗疆的人最擅长这种毒物。
而容尚雪,也不得不吃下这个哑巴亏。
“活该!”容兰若冷哼了一声。
尽管这一声很轻,却也飘到了淳于连战的耳朵里,心下察觉自己对容兰若的关注更甚,顿时无奈一笑,其实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偶注意到,自从他遇上了容兰若,他笑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
后来又有哪家的小姐表演了什么什么才艺,宫人又一次地把宴桌上的菜式换下,宴过三巡之后,皇上便推说自己酒量不好先行离场了。他走后,一众妃嫔也陆陆续续地回宫了,只剩下太子和那一帮大臣,太子身边尚有容芷风陪着,也不算太过无趣。
容兰若再瞧乔清浅那边,哪里还有人啊!原来,她和翊王早就跑了,连淳于采茶也被她的母妃带回去了。
容兰若实在无聊地看着宴场,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自己的茶杯,也不知道太子和容芷风要聊到什么时候,容程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离席,她只好百无聊赖的呆坐在那里。
外间一阵风吹过,顿时让容兰若凉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