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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处理不了

明凡把笔记放进了包里,对老人说:“应该称呼你艾先生!你以后就不要住在这里了,回你亲人身边去,我明天会去找你,你安心等着我。”云清一听到‘艾先生’楞了一下。疑惑又加深了一层,她看看明凡收起笔记,却见他还在和老人说话,不想打断,就没有问出口要笔记。

老人一脸不安,迟迟疑疑不回答明凡。

明凡接着说:“你放心,没事的!回去吧。”

老人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目光变得坚定,看着明凡点了点头,一声不发转身快步走下山去。

明凡和云清接着也下山去了。两人开车回旅店,全程明凡开着车都没有再说话,直到旅店门口下了车他才开口说:“云小姐,明天你留在旅店,我现在先出去办点事,明晚之前回来接你。”

云清明明听见他说明天去帮老人做什么事情的,现在这话意思是要撇下自己呢?心想:这家伙肯定是发现什么重大新闻,要自己一个人独吞。

云清哼了声说:“哼!我一个人留在旅店干嘛?好让你去抢我发现的新闻啊?”

明凡楞了一下,随即只是冷冷地说道:“新闻什么的,你发现什么都可以写,我绝对不会写关于这几天的任何事,你请放心。”

云清心想:鬼才信你个狡诈的臭恶棍。她立即说道:“不行,你去找艾老伯,我也要去。”

明凡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回话。

云清看了一眼明凡手里的布包,说道:“还有,你身上的笔记,有一半是我的,你还我。”说完伸手向明凡要笔记。

明凡没有伸手到包里拿笔记,只是说道:“我是认真的,这事你处理不了。”

什么?我处理不了?意思就是你能处理,我不能处理是不?”云清不服气地说道。

“确实如此。”

云清指着明凡,几乎气得要骂出来:“你这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把笔记给你,你一句我处理不了就打发我走?想得美!你快把笔记还我,另外一半我这几天一直在找,你也一起给我!”说完就伸手要到明凡包里面抢。

明凡伸手挡开她说:“事后我会把笔记给你,等我明晚回来……”

云清看拗不过,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啊……抢劫啊!有人抢东西啊……来人啊!这人抢我的东西啊。”

明凡没有理会,但是附近的人却都聚过来七嘴八舌围着两人说话。

有人骂道:“一大男人欺负小姑娘?在我们镇子里捣乱,真不像话。”然后边上不少人跟着起哄。

明凡依然没有理会,对着云清说:“起来,丢人不?”

云清继续撒泼说:“你抢我小姑娘东西都不丢人,我哪里丢人了?”

旁边又有人起哄:“报警吧。”大伙也随声附和。

明凡怕事件拖延久了便麻烦,迟疑了片刻,才伸手从包里拿出笔记递给云清说:“不是不能给你,只是你要答应我现在开始到我回来,你都不准离开旅店。还有,里面的内容不能报道出去,这不是开玩笑的。”

云清一下蹦起来,笑嘻嘻地接过笔记说:“好的,明凡大哥。”她先答应了再说,至于报不报道出去,他管的着吗!?

众人一看两人原来是认识的,都认为只是小情侣闹情绪,就一哄而散了。

明凡也转身离开了旅店。

云清也不管这么多拿着笔记快步跑回房间,迫不及待翻开那本泛黄笔记的另外一半开始读:

…………

武平回到艾家村找到艾三,要了那天接警警官的电话。

联系上之后,就驱车离开村子找到那位警官所在的派出所。

进门之后武平说明来意,是找关于艾家村发现尸体案件的负责人张警官,和武平打了招呼,两人在咨询室坐下。

武平迫不及待开口问:“张警官,你们这边有查到我岳父母在遇害前都见过些什么人麽?”

“嗯,我们确实查过,艾盛业夫妇遇害前,有三个人去过走访。但是这个案件没有结案,我们不能随便透露调查情况,你最好还是先回去等我们公布的结果。”

武平马上央求说:“求你了张警官,这事对我和妻子来说很重要。”

张警官有点为难:“这个……暂时不太方便透露……”

武平想了想又说道:“警官,我和妻子一直在找一个人,这个人估计是在我岳父岳母遇害之前找过他们,这个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求你了!“

张警官沉思片刻才说道:“好吧,但是我也只能告诉你部分。“

武平连忙点头期待着张警官的回话。

张警官走开一会儿,回来时候手里多了一份资料,他翻开说道:“三个人中有两个是艾老夫妇的朋友,另外一个是两名死者大女儿艾雪的旧同学,但是,他也在艾盛业夫妇遇害差不多时间,被发现已经死于意外。”

武平一听,心里猛然一动:这不是跟岑婆说的话有点不谋而合麽?

武平马上拉着张警官手问:“警官,其他我不问,请你告诉那位死去的人是谁?好吗?”

张警官却是有点不解,他还是回到道:“呃……告诉你也可以,看你们能不能提供些有用的信息,好让我们破案了。”

武平马上点头说道:“好的!谢谢您!”

张警官看武平一脸焦急,虽然还是有点不解但是一个死去的人信息透露一下问题不大。

张警官接着稍微翻动了一下资料一边说道:“但是你要保证,关于案件的事情要及时上报给我们,不能自己涉足危险的事情。”

武平马上点头说:“我保证,绝对不影响你们破案。”

张警官的手停止了翻动,然后说道:“这人叫刘国豪,住在艾家村所在的山口镇镇城里,家里已经没有亲人,我们走访知道他跟死者的大女儿艾雪是高中同学,大概是今年二月十五日去探访过两位死者,一周后的二月二十二日被发现死在距离艾家村十几公里的河滩上,死因是溺亡。”

武平拿笔一一记下。

张警官再稍微说了一点刘国豪的情况,最后说道:“我先告诉你这么多。案件最少涉及三条人命,其他事情我暂时不透漏,等我们整理好,会再找你们协助调查的。”

武平连连点头说道:“知道了,谢谢您张警官!”

之后武平离开派出所就直奔岑婆家。武平这一来回用了差不多一天时间,到岑婆家时候,天已经开始暗下来。走到门口,武平敲门喊:“岑婆,我回来了。”但是,敲了几次下,里面却没有反应!武平又用力敲了几下,里面依然半声回应都没有,武平焦急起来,他围着屋子来回转了一圈,四周连一个烟囱口的没有,完全不知道里面有人没人?

武平回到门口又使劲拍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回音。武平焦急万分,他也不顾这么多了,拿起一块大石头轻轻往屋顶上一甩,丢到屋顶上‘砰’一声,屋里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武平四周看了看,他搬来几块较大的石块,一块一块叠起来,堆好后爬上石堆,伸手在屋檐摸索着,一下摸到一个可以拉手的位置抓牢,踩着石堆的脚往上一蹬,双手用力,脚尖踩着墙壁,慢慢爬上了屋顶,他先爬到屋顶那两块透明瓦上面,探头看下去。虽然还是有点昏暗模糊,但是还是勉强能看见屋内情况。

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屋子里面比早上进去时候,看上去乱了一点,还有个柜子倒在地上。武平再四周查看,发现之前坐的长椅边上隐约有一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仔细一看,似乎是艾冰!

武平不想这么多,拿起刚才丢上来的石块,爬到离艾冰最远的屋角,用石块在屋顶的瓦片上敲出一个洞,然后用手把口子扩阔。他弄得很小心翼翼,不敢着急,怕弄塌了屋顶,危及到艾冰。

终于揭开一个能钻进去的洞,武平连忙爬进去,双手抓住屋顶的木梁,一点一点爬进去。一落地马上跑到艾冰身边抱起她,到处查看了一下,没发现有受伤的痕迹。

武平轻摇一下喊着:“艾冰!艾冰!”

艾冰没有反应,武平摸摸她脖子,皮肤有点冰凉,但是脉搏还有。武平轻轻把她翻转过来,脸向上平躺着。然后四周张望,再到处仔仔细细地翻了一下,确定屋子里面只有艾冰一个人,这里也没找到什么暗格之类的。

武平焦躁不安起来,他对着房间四面墙壁大声喊:“小雪,岑婆,小雪,你们在吗?”

屋子只有自己的声响,竖起耳朵,什么都听不到。

武平走回艾冰身边,发现她的皮肤比之前还苍白,连忙先背起她,走到门口,门竟然是在里面反锁了的,他背着艾冰打开门走出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先安顿艾冰,等她醒了再问下发生什么事。

一路小跑了好久,武平才把艾冰背回到车里,驱车就奔镇里面的医院而去。在医院里,医生说是受到撞击导致昏迷了,暂时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醒。

武平心急如焚,虽然担心艾冰的身体情况,却更惦记艾雪的下落。心急之下他又摸着黑匆忙回到岑婆家几乎把整间屋子都推到还是没找到艾雪。

随后回到艾雪家里,四处都找了不见人,他无奈去拍开了艾三的门,艾三开门看见武平一脸惊愕。武平问艾三是否看见艾雪或者岑婆。艾三就说,离开岑婆家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她们。

武平又气急败坏地奔到岑婆家附近的房子,山丘都找了一遍,还是什么也没找到!一下子,心里几近崩溃!开着车子疯了一样到处转,见路就走。整晚都在大小公路上行驶。一直开到来一个叫陆云庄的陌生村子,车子竟然没油了。

最近这些天的怪事让他又焦急又伤心,迷迷糊糊下车走进了村子。穿过村子走进了一片竹林里面,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茫茫竹海,似乎在暗示他已经无路可走。武平‘咚’地跪在地上,放声痛哭,突然身后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似乎是故意走得响一点,让武平听见。

武平猛然回头一看,透过月光见到一个脏兮兮的老人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那个老人浑身上下都邋遢不堪,已经猜不出他真实年龄,但也肯定超过五十。他此时也在观察着武平。

武平站起来,此刻就算对方是地狱罗刹、牛头马面他也不为所惧,他只有一个信念,找到妻子艾雪!

那个老人用手拨开遮着脸上的头发,双眼定定地看着武平,慢慢靠近过去,武平没有畏惧,也死死盯着老人看。老人突然慢慢举起颤抖的双手,喉咙“呃……呃……”地怪叫着走过来似乎要抱武平。

武平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老人,侧身让开问:“老伯,你是谁……?”

老人似乎没有听见,转过身对着武平咧嘴笑着,笑得有点恐怖怪异。武平不以为然又再问了一次。老人这次好像听到武平说什么了,举起手指一下自己喉咙,又指指自己耳朵,然后“呃……呃……”地摆摆手,似乎向武平示意自己是聋哑人。

武平的防备心马上消减一点,但是他现在没有心思同情人,于是,他向老人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走了。

老人连忙过来拦住他,然后用脚左右踢开地上的石头竹叶,露出小块平整的泥地,捡起边上一根枯枝在地上写了两个字。

武平一看大惊失色,地上赫然写着‘艾雪’两个字。武平一手揪住老人衣领瞪着眼睛问:“你把小雪藏在哪里?啊……?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这个魔鬼!”说完挥拳就要打下去!

但是看见老人一脸茫然,武平有点不忍心。拳头举起又放了下去。老人眼睛一直盯着武平,此时脸上表情有点惊慌,老人抬起头看着武平,摆了几个手势,用脚把地上艾雪的名字擦掉,又写了几个字:发生什么了?

武平又是一愕:这个老人可能只是认识自己两夫妻而已,并没有恶意?

武平也学老人擦掉地上的字,写上:你是谁?

老人连忙拉着武平,一脸焦急地招手,示意武平跟着他走。

武平觉得说不定能获得艾雪的信息,不假思索就跟着走上去。

老人带着武平来人竹林边上一间破旧的大屋前面,然后走进屋子拿出一盏煤油灯,把灯芯拉亮,在一个天井位置老人招呼武平坐在一块石头上。

老人手上多了一本微微发黄的笔记本。和两支用胶布包扎得整整齐齐的圆珠笔,胶布已经被手抓得变黄,似乎用了有些日子了。

老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在封面写了三个字:艾向平。

老人翻转了笔记本,在最后面翻开了两页,在上面写: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你可以说,我会唇语,我会写下来。

于是武平一五一十从自己怀疑妻子有外遇开始慢慢细说着整件事情。

看到这里云清转笔记底部翻开了几页,果然看见其中一页上面写着那行字。然后又翻转过来继续看。再看后面,云清发现内容变成了第一人称来记录。

我听完武平的每个细节,听到后来他们遇见岑婆,我就知道这事情是怎么回事,都是自己作的孽。害了自己亲哥哥艾盛业一家,眼前的侄女婿我见过他,他却不会认得我,他和侄女艾雪结婚我有偷偷到场看望过,只是远远地看,没有相认!我知道自己是一个不祥之人,会给他们带来不幸,今晚遇见他,我一眼就认出他来。想不到他们一家竟然经历如此巨变,我该如何才能帮助他们呢?面对这些事,纵然知道原因,自己也无能为力,此时此刻,我再次想起了多年前的事,又想起过去几十年遭受的痛苦,还有那个像魔鬼一样可怕的恶人。这个恶人拥有超乎寻常的能力,弄死我们这些普通人,跟踩死蚂蚁一样轻易。我决定自己去找这个可怕的恶人,任由宰割,好让艾雪他们不再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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